月亮和六便士,不只是梦想和现实的故事,还有人性在不同情境的本能演绎。毛姆在讲一个释放梦想的人,也在通过人物互动关联阐述人性。我们,究竟离梦想有多远?
这本书的主人公斯特克里兰,我理解为书名所谓的月亮,是真正意义上实现梦想的人。罗丝,斯特克里兰夫人艾米,迪尔克和他的夫人布兰奇,阿塔,蒂阿瑞是六便士,是没有或放弃梦想面对现实的人。而第一人称我, 布吕诺船长,库特拉医生是连接月亮和六便士,有梦想也面对现实的人。这是我第一遍阅读后的浅见,相信没有对错,只是受到自己三观和阅历的局限。希望自己每读一次都会有新的认识。
斯特克里兰是一名伟大的画家,但是直到他离开人世后,人们才慢慢挖掘出他手画的伟大之处,这位画家生前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为了追求自己心中的梦想,而放弃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由此,世人在追寻有价值的画作之余,演绎出画家生前形形色色的人生经历,而世俗所有的舆论都聚焦在并不了解斯特克里兰却拥有话语权的所谓的大家的著作上。这些尚可理解,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斯特克里兰的夫人艾米却始终活在自己的固有模式中,从丈夫突然逃离家庭到第一人称我告知真实状况后,依然认可儿子引用的经典短诗报应中的一句话,上帝的磨盘磨得很慢,但却磨得极细。为什么说讽刺?
斯特克里兰是一名证券经纪人,而妻子艾米是一名追逐上流社会圈子的优雅女士,小有家庭背景并经营一家供餐公司,专为各种名流聚会提供午餐,两人经营的家庭也算体面。但是,突然有一天,斯特克里兰消失,只留下一纸决绝。艾米认为他和女人私奔,并由第一人称我去巴黎探访,不计前嫌请他回来, 而斯特克里兰异常坚决抛妻弃子,绝不回头,没有任何怨恨但是也绝没有丝毫留恋,只觉得自己不能再耽搁一分钟去独自作画。故事到这里,斯特克里兰显然是不负责任的男人,对自己的家庭不管不顾,竟一心为了自己的梦想行走天下。
接下来斯特克里兰用尽力量潜心绘画,期间拆散别人的家庭,只为原始兽性发作,并能够画人体裸图,导致迷他至极的阿塔自杀。粗暴对待关爱赏识自己的迪尔克,没有人性地破坏人家家庭,害善良的迪尔克人失去所有,而阿塔就是迪尔克心心念念得爱人。这个阶段的画作几乎没人认可,大家觉得都是奇怪的个体。只有迪尔克,觉得他是天才画家,倾尽一切帮助他理解他,可能同样作为画家,这也是迪尔克最深的造诣了,至少他是了解斯特克里兰的画作的。
后来,斯特克里兰辗转认识了热情的包租婆蒂阿瑞,与布兰奇生活在一起,一个第一眼就爱上他的15岁姑娘,两人买下一个小岛,从此衣食无忧过上了世外桃源的日子。斯特克里兰的性情也开始变的温和,而他的画作也丰富起来,他给自己的屋子四壁画满了作品,而这一部分是通过布吕诺船长和库拉特医生回忆来的。斯特克里兰最后的日子疾病缠身,但是所有需求就是颜料,就连库拉特医生给的麻风病发作的急效药也并不在意,每每出岛,却独独贪恋那画作的颜料。他躲在自己的屋子任疾病发作直至失明,不让任何人打扰,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一墙壁画,据库拉特医生回顾,画作是天地肇始,万物具有灵性的神秘延展,是尘世能看到自己,却也脱俗神秘意境无穷。这样一个为了梦想追随内心的人,我自己是没有恨意的。
而所谓六便士的各人物,土著阿塔和斯特克里兰最终生活在一起,他说得到了所有女人能够给他的,阿塔追随他的一切,所有他的热爱和习惯都是她乐意做的事,哪怕是怪癖。
蒂阿瑞在斯特克里兰流离失所间隙给了他很多资助,她帮助所有无助的房客,热爱生活和男人,对她而言,所有见到的人都是可以倾诉的,展示自己的美食是她最大的乐趣。
迪尔克是在巴黎赏识他的画家,不出名却也衣食无忧,敏感的个性却有受虐的人格,仿佛他的人生就是为了渡那个最混蛋的斯特克里兰。他说服妻子收留生病不能自理的斯特克里兰,却发现妻子布兰奇爱上斯特克里兰并不能自拔,好心的迪尔克竟然连自己的房子让出来给这对伤他至极的负心人,只因为他爱布兰奇,也相信斯特克里兰必然是伟大的画家。自己收拾行李默然回到乡下。
布兰奇从第一次见到斯特克里兰,因为他脾气暴烈,对自己的丈夫迪尔克刻薄欺凌,产生了深深的恐惧,而这恐惧中又隐藏着对强大人格的吸引。然后,迪尔克一再哀求她收留病入膏肓的斯特克里兰时,布兰奇在再三拒绝中终于下了决心同意,并告诉丈夫这个乖戾的人会带来大灾难,为后来布兰奇因为斯特克里兰的决绝离开自杀不愿意再看一眼迪尔克的结局埋下了深深的伏笔。
艾米,斯特克里兰的妻子,天天混迹名流以求立足,却并不想要这些作家,画家等艺术家的真正价值所在,一味地结识各种名家,在自己完美的社交穿梭,却独独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为什么这么突然决绝地离开。婚姻中的饮食男女,哪有爱和不爱那么简单,没有谁真正懂得另一个人,幸福真的需要演技。
罗丝,一位女作家,是艾米的常客,也是世俗中特别拎得清的女人。她特立独行,看透了人性,却也享受着热闹。不盲目追随却也不孤立于世,懂得处世之道却也狂妄不羁。
是的,每个人的梦想不尽相同,而你口中的梦想也不一定是内心奔发的湍流,认识自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见得世俗就不好,不一定追随就是没有自我。只是从心出发,做自己最好!
最后的最后,是一个让人顿悟的梗。就是第一人称我尽可能将丈夫之前离开后的人生经历详细告知艾米和她的儿女时,他儿子的那句话,上帝的磨盘磨得很慢,但却磨得极细。妻子儿女站在自己的角度理解斯特克里兰之后所有的经历都是报应,他的流离失所和病痛失明都是人世间难以忍受的苦,家人认为他的所有磨难都是对他做出抛妻弃子行径的回报。而事实上,斯特克里兰离家之后的日子,完全脱离了世俗情感,也弱化了肉身感受,他心中那湍流推着他画出所有他的梦想,那一墙画作,在他死后,阿塔按照遗愿尽数烧掉,他完成了自己的梦想。所以,我们所有的执念都根治于自己的内心,如何理解这个世界并与自己和解,都是自己的事。
月亮与六便士,我们距离梦想,也许只有一念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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