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毛豆

   

花生毛豆

    花生和毛豆，是农田里最普通不过的果实，一个结实于根茎，一个悬生在枝间，到了餐桌上便成了一道一清二白的混搭美食，夏日的街头排挡也常会听到更多的点菜声：“老板，来一盘花生毛豆。”

    我有把花生毛豆当做茶点的嗜好，特别是新鲜带壳的花生和毛豆刚上市的秋日，暇时我便半躺在阳台的藤椅上，随性地翻开一本书，安静的读着，旁边的茶几上沏了一壶茶，再搭上一盘花生毛豆，虽没有精致的茶点，却在边读边吃中体味到很多的乡土气息。一个土香味，一个豆腥味，再抿上一口茶，撩翻几页书，那便是最静怡不过的感觉了。

    伴着凉意的秋风摇曳着窗外的桂花树，湛蓝的天空中悬挂着几处云朵，懒洋洋的不知道要飘到哪里。此时的心境又让我回到了儿童时代，回到落花生割毛豆的田园景象。大人扬起了锄头朝着花生秧的方位，“噗”地一声，然后再用力一拉，只见秧带着黄土挂着一串串白胖胖的花生露出地面，不到半晌，整片的花生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整整齐齐的趴在地上等着打捆、装车、拉回家里晾摘。半干的毛豆秧在镰刀的挥舞中哗哗作响，大人抓起一簇在手里来回抖几下，便听到毛豆荚里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一种叫“沙锤”的乐器，带给了丰收季节最好的伴奏。

    儿时的顽劣好像是天性，干了一会活就开始打起玩的注意，慢慢地几家的小孩开始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一个方位，抡起铁锹和铲子开始追挖地鼠的窝，总是有成就的，不但会消灭几只硕大的地鼠，并且还能缴获一大堆的被地鼠偷走的花生和毛豆。消灭完地鼠便开始追逐了，从花生地追到豆秧田，时而埋伏，时而探头，时而捡起松软的土坷垃投向对方，砸在身上溅起一股尘土，直到会有一个人捂着头从豆秧地理钻出来嚎啕大哭，这场追逐才嘎然而止。这时，离家长最近的小孩会择慌而逃，逃慢了屁股上便会留下“啪啪”清脆的声音。

    丰收的忙碌一家人是没时间回家吃午饭的，大人为了稳住孩子，便会交给他们一项最喜欢的工作。孩子们聚精会神地趴在地上，用土坷垃垒成中空的锥型，然后在中空的位置生火，把坷垃烧的炙热，放入摘好的花生和毛豆，用铁锹推倒炙热的“金字塔”，埋土封好开始焖，不大一会，香喷喷的花生和毛豆出炉了。一家人围起来开始了田间午餐，配着咸鸭蛋、绿豆汤、煎饼或馒头，整个田间安静了，一家一户的都在享用着自家土地里结出的美食，寥寥升起几许炊烟，如果把当时的画面定格下来，那种幸福的景象应该是无与伦比的。

    捻一根毛豆放在嘴里，轻轻地用牙齿一咬，几颗豆便落入舌尖，静静地品嚼着、回味着。从农村来到城市，花生毛豆这两样最朴实的美食时不时会光顾我家的餐桌，从播种到收获，其间承载了太多的记忆和故事。田间的生活已经渐行渐远，虽然林立的都市变得越来越繁华，新型的农业也越来越发达，但伴随着我们永远未变的豆还是豆，瓜还是瓜。我没办法用更华丽的词藻和语言去赞美它，或许只有朴实的存在着，才能品尝到人生最美的味道。

花生毛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