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史栩
大秦差点亡国，幸好出现了力挽狂澜的将星｜首义者陈胜吴广の传奇（4）
1.
项氏叔侄是下相人，为楚国名将项燕的贵胄。
当年，项燕大破秦将李信，连斩七都尉，彪炳史册。后惜败于秦将王翦，自刭而亡，为国尽忠。
项梁膝下无子，项羽幼年丧父，凭血缘的纽带，他俩情同父子。
项梁往项羽身上倾注了大量心血，为他聘请城中博学的鸿儒。
起初，项羽踏实肯学，但一两年后，项羽就倦怠了，见字如见鬼，提不起半点儿兴趣。鸿儒向项梁请辞，项梁无奈允准。
项梁心想，强扭的瓜毕竟不甜，侄儿没兴趣学文，就学武。
于是，项梁既亲授，又聘请各路高手，将十八般武艺尽数传项羽。
2.
某日，城中来一剑师，名唤袁苍泱，自称是春秋时代大侠袁公的后人。
项梁偕同项羽登门拜访。袁苍泱居于陋巷，项羽出身贵族，平素见惯了豪华宅第，如今听闻敝庐里住着大宗师，不禁心生好奇。
寒暄过后，项梁表明来意。袁苍泱让项羽先演示一番所学本领。
此时，项羽武艺已有小成，对叔父如此屈尊深感不解，欲与袁苍泱试比高。
项羽使出平生所学，将手中利剑舞得虎虎生风。袁苍泱旁观许久，仅微微颔首。
不服周的项羽自尊心受到暴击，怼问：“汝赢得吾手中剑否？”
袁苍泱掇起庭中一根粗枝，以之代剑。
项羽见状，怒从心起。忒小觑咱了，非击败他不可！
项羽挥剑急击，袁苍泱则灵活地闪避，手中粗枝始终不与项羽的利剑交锋，却时不时乘隙朝项羽身体戳上几下。项羽每被戳，便感到一阵剧痛，好在他体壮如牛，未被击倒。
然而，项羽心知肚明已然输了。倘若对方持的不是粗枝，而是剑，自己身上早已增添好几处血窟窿。
念及此，项羽弃剑于地，拜道：“吾自叹弗如，请袁公赐教。”
不打不相识。经过刚才的切磋，袁苍泱敏锐地察觉到项羽根骨不俗、天资极高，当即应允收他为徒。
3.
岁月静悄悄，像那融化中的冰雕，无声无息地消。
数年一晃而过，项羽剑术已成。袁苍泱仍以粗枝代剑，与项羽切磋，试其火候。
青光辉耀，大开大阖，项羽手中长剑如龙，上下腾挪，左右游动，袁苍泱只是闪避，同时寻其破绽。
但项羽太快了，一剑直逼要害，袁苍泱不得不格挡，粗枝霎时被斫为两截。
袁苍泱颔首称许，换了柄真剑再战。
双剑交鸣，铿锵作响，时而如两股滔天巨浪对冲，时而如狂风骤雨铰在一块。
此时的项羽，功力已与师父齐平，加之他正值少壮，体力充沛，耐力持久，三百回合后，竟渐占上风。
项羽猛地一剑，乘隙直刺，忽见白光灵动，眼前的师父倏忽不见了。须臾，一柄剑却从身后横架项羽肩上。
项羽坦承：“弟子服输。”
孰料袁苍泱却道：“非也。汝之剑法，已不输为师。然则为师懂秘术，侥幸取胜。此秘术非不愿传汝，实乃家传，非袁氏直系不可学也。他人学之，易走火入魔。”
原来，袁苍泱懂一门家传秘术，能化为猿。刚才的千钧一发之际，袁苍泱缩身为猿，致使项羽那一剑刺空。袁苍泱则闪至其身后，变回人形，出其不意地制伏项羽。
袁苍泱又道：“为师介绍一高人，提点汝。”
项羽拜伏，再三谢恩。
4.
多日后，师徒二人来到郊外僻境。
只见青山苍翠，绿水清冽，草木蓊郁，飞莺鸣啭。
一座别院隐在山中，师徒二人叩响柴扉，门启，露出一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那是位十七八岁的女子，素面不施粉黛，气质清丽秀雅。她叫虞澄懿，是别院主人之弟子。
项羽与她“确认过眼神”，心中大泛涟漪。
袁苍泱述来意，虞澄懿引他俩入内。
曲径通幽，鹤舞于庭，碧水淙淙。嗅淡淡的兰馨，让人心旷神怡。
别院极宽敞，二人走了许久，忽闻琴声悠扬，优雅动听如仙乐、似天籁。
袁苍泱和项羽伫足倾聆，听得如痴如醉。虞澄懿见他俩留步，自顾自前行。
再过好一会儿，琴声戛然而止。
虞澄懿已进去通报师父，师父听说有客来，起身相迎。
悠长的廊道内，袁苍泱和项羽这对师徒，见另一对师徒翩翩走来。项羽未免有些惊讶，自己来见的传说中的大宗师，竟是位道姑。
袁苍泱拱手作揖：“越女好久未见。”
道姑回礼，道：“袁公别来无恙。”
袁苍泱说明来意。道姑与袁家属于世交，不好拂他的金面。更何况，道姑也觉察到项羽根骨不俗，是值得锻造的武学奇才，遂应允收之为徒。
5.
袁公剑法，大开大阖。越女剑法，则主打轻灵、无招胜有招。
项羽已擅袁公剑法，如今又吸纳了越女剑法的精华。一番苦学下来，项羽的剑法已臻化境。除自己的两位师父，天下鲜有敌手。
在此过程中，项羽和虞澄懿坠入爱河。私下里，这对恋人共创出一套充满郎情妾意的羽懿剑法。只要二人心有灵犀，就能抵达双剑合璧的奇境。
学有所成后，项羽告辞下山回家。
6.
某日，项羽对叔父项梁讲：“剑，一人敌，不足以纵横天下。侄愿学万人敌。”
项梁闻言，欣慰不已，亲授兵法。
起初，项羽逐字逐句地读兵书，他记忆力好，读两三遍便能记诵。项梁讲解时，会结合历史上的经典战例。对这些名将传奇，项羽更是听得津津有味。
但月余后，项羽渐渐失去了兴趣，读兵书仅观其大概。项梁讲解时，项羽常走神。每当项梁发现，斥责侄儿几句，项羽会立即改正，但是勤奋一天、懈怠半月。久而久之，项梁觉得无可奈何，由他去了。
7.
某年，项氏叔侄来到栎阳。当地有一财主姓范，觊觎叔侄俩身上的财物，便以谋反罪名构陷二人。
项氏叔侄被下至大狱，由于项羽年纪尚轻，关几天就被开释了。
项梁嘱项羽去寻故人曹咎搭把手，项羽星夜驰往蕲县。曹咎时任蕲县狱掾，听明原委后，立即修书一封让项羽带给栎阳狱掾司马欣。
临别前，曹咎引项羽至私家马厩，牵出一匹良驹，通体乌黑，全无杂毛，唯四蹄白如雪。
曹咎道：“此马名踏云乌骓，日行千里，公乘它而去，可一日而见汝叔矣。”
项羽再三称谢，绝尘而去。
回到栎阳，项羽将书信捎给司马欣。司马欣和曹咎是挚交，读毕，已明白原委，就私下里去找栎阳令，替项梁说情。经过一番上下打点，项梁得以获释。
之后，项氏叔侄潜入范姓财主家中，手刃奸贼，快意恩仇。
既已犯下命案，故乡下相是回不去了，叔侄俩遂隐居会稽。
项梁仗义疏财，广泛结交豪俊，更兼有武艺惊才绝艳的侄儿项羽相辅，项氏隐隐然成了当地一大势力，连会稽郡守殷通都对叔侄俩敬畏三分。
8.
多年以后，陈胜吴广起义的讯息传来，会稽郡守殷通也蠢蠢欲动。
殷通自忖孤掌难鸣，寻求郡内两大山头的支持。哪两大山头？项氏叔侄和桓楚。
殷通仅认识项氏叔侄，就先找他俩商议。项梁答应共举大事，道：“吾侄与桓楚相识，公若不弃，可遣其去。”
殷通大喜，当即应允，并宣项羽来见。
此刻，项羽正等候在邸外，闻宣，仗剑入内。府内卫士因他是郡守所请，未加以阻拦。
进到里头，殷通与项羽寒暄过后。项梁暗递眼色，项羽心照不宣。青光闪动，亮剑出鞘，血溅五步，殷通立毙。
卫士们听到里头响动，纷纷冲进来缉拿刺客。项羽何惧之有？
手中长剑疾出，如暴雨打梨花，卫士们的兵器若落红般坠满地。顷刻间，项羽已击倒十多人，其余不敢近前。
项梁一手捧印绶，一手提殷通头颅，在项羽护送下踱至大堂，当众宣布暴秦之无道和殷通的罪愆。众人皆表示拥戴项氏叔侄，愿意追随他俩。
9.
之后，项氏叔侄去找桓楚入盟。
桓府枪戟林立，好勇斗狠之徒成群。但叔侄俩艺高人胆大，不带其他部下，就闯进来。
桓楚生得虎背熊腰，但在身板若铁塔、状貌似天神的项羽面前，未免相形见绌。
桓楚毕竟是会稽郡一大地头蛇，桀骜不驯。桓楚听项梁言明意图后，回之以冷睨，接着领众人步至中庭，斜指巨鼎，道：“吾素来敬重英雄。二位倘能扛举此鼎，吾焉有不归附之理？”
项羽剑眉一轩，心想：此有何难？
他走到巨鼎旁，右手托鼎肚，左手擎鼎足，浑身奋劲，举起巨鼎，然后沿庭缘缓步走了整整一圈，再轻稳地把巨鼎放回原处。
桓楚咋舌，暗暗称奇。余众见识项羽之神力，尽皆叹服，齐声欢呼起来。
会稽郡豪杰纷纷响应，迅速集结起一支多达八千余人、战斗力极强的江东子弟兵。
乱世造英雄。项氏叔侄将统率江东豪俊，开创气吞山河的宏伟霸业。
本文在尊重历史之基础上，借鉴《三国演义》的写法，部分情节存在合理想象。若有不符合史实之处，请体谅。
主要参考资料：1.《柏杨版资治通鉴》；2.［汉］司马迁 撰 《史记》；3.《易中天中华史：秦并天下》；4.王征 赵慧珠 著 《西楚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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