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明白,我是一个稳稳当当说话轻声细语的淑女,为什么总会和“小太妹”做朋友。
小学时期本来和同样腼腆的邻居小妹一起上下学,一起写作业,不知怎么回事慢慢和班上一个长着吊眉毛的女生走近了。吊眉毛辫子使劲箍着头皮,说话叉腰,底气十足,追着男生打,身后还有个霸王表哥,托她的福,整个小学时代我是上能和好学生讨论学习,下不畏强权不受欺负。
中学时代是因为同上一个学习班不幸认识了嚣张姐,她走哪都带着我,在我目睹了她和室友打架的过程后,既兴奋又害怕,更不敢不继续跟她好。有一次嚣张姐带着我和一帮姐妹去约架隔壁班女生,被对方指着站在队伍前方的我骂,我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眶都红了愣是没说出半个字。回到寝室后大哭了一场,因为觉得丢人,也是被那阵仗吓到了。
高中是记忆最深的地方。这里有我最在意的朋友,还有第一段懵懂的爱情。死党人高马大,活像张飞,大步流星,我跟在后面小鸟依人,战战兢兢。“张飞”会偷偷将我写的文章寄给报社,被拒绝了会毫不保留表情的尽可能嘲讽我,成功了就大声感叹世风日下。课堂上一到老师提问环节,所有人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偏偏这活张飞在下面大声喊我的名字,我也只能咬牙切齿的站起来回答。活张飞心思也确实活络,奥运会那年我们正放暑假,她和我商量批发一些小红旗来卖,试想一下,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脸上贴着红旗,手里也拿着一大把,向那些路边边吃烧烤边看奥运的激愤昂扬的人推销红旗,简直太容易了。整个奥运会期间,我俩赚了个盆钵皆满。赚的钱大吃了一顿,买了一个带密码的日记本,剩下的全买了郭敬明和韩寒的小说。
这个日记本贯穿了我们剩下的高中生涯,通常是在我这里放几天,写一写心中的杂七杂八,分享一些班里的小道消息,英语老师穿裙子了,食堂菜花涨价了等等,再颇为愤世嫉俗的点评一下时事,然后把日记本交给“飞姐”,再由“飞姐”展示文笔,交换阅读。“飞姐”的文字风格像她人一样飞扬跋扈,分析透彻不留情面还总带脏字,每次都是我把这些地方圈起来涂掉。
不知不觉属于我们的日记本里经常出现一个人的名字:ZZ。ZZ是撞撞,他打篮球时习惯抬着胳膊左右乱撞,所以我们私底下叫他撞撞。后来分桌时ZZ成为了我的后桌,少年时懵懂的爱情大概就是不经意间的目光交汇,是偶尔穿了同颜色衣服的小雀跃,是一个人扬着嘴角看着另一个人喋喋不休,是运动后喝了那个人递过去的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班里开始对我俩个起哄,甚至流传ZZ经常对着我后背发呆,私底下做过不少深情的事情。也许女生向来对待爱情的反射弧总会慢一拍,我还没有领会透彻,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我们已经是那种关系。
有一次ZZ整个宿舍被老师罚站,正是冬天,我们室友起哄非要我给他送个暖手袋,听的多了,好像这就是我应该做的,事实上我确实去送了。ZZ接过暖手袋旁边的室友别有深意的“喔~~”我害羞的跑开。回到宿舍透过窗户看见ZZ正绕着门前走廊欢快的奔跑着,满脸抑制不住的欣喜,真像毛头小子(那时候就是)。从那以后ZZ一有空闲就领我去操场,放学了也留到很晚,给我买很多零食也不忘我的室友。当然和“飞姐”走的也近,想方设法了解些关于我的事情。也就一个月吧,我发现ZZ粘人的有些偏激了,多疑又霸道,让我不确定这份感情,于是提出来分手。
ZZ肉眼可见的颓废下去,同时也更粘人了,卖惨无果后开始黑化。他居然手写了十六开满满一张纸,列举了我的十大罪状,打印了十几份,分发给我要好的同学朋友们。我看到后气极了,把那些纸甩到他脸上。后来学校知道了,让我们回家反省,那是高考前的一个月。我们俩个都没有高中毕业照。
现在年纪大了也成熟了,如果遇到ZZ,我想跟他道歉,是我对待感情不认真。
如今各位死党均已嫁人生子,忙碌着各自的生活,学生时代如同昙花一现,仅余余香。
青春不悔,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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