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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人魂共饮

梦中:人魂共饮

作者: 公子欢 | 来源:发表于2018-08-23 22:18 被阅读37次

    (本故事纯属梦幻 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如果像我一样没有钱旅游,不妨随我一同走入梦境,去观赏一个花钱也去不了的世界:

        虽然我不到八岁离开的农村,但梦里却不只一次回到那个村庄。一条长长的街巷,两边排满高高低低的楼房,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像是在欢度什么重要的节日。

        而这一次的场面,盛况空前!

    陷进迷雾丛林

    手机摄影:公子欢

    原本搭乘老乡的边三轮回村,一路上有说有笑,不知怎的她的车竟搁到路途中央的巨石,边三轮裂成了两半。其中一半变成了一辆特拉风的大红色摩托车,另一半则是失去动力的车座。

        老乡带着孩子和一堆行李,无法继续前行,说自己想办法乘其他顺风车回乡,并让我去骑摩托车。我一边惊慌的喊道:“啊!我不会骑摩托车……我不会!”却一边跨上摩托车,竟自然而然的开起来了。

        ——我就这样,获得了自己的坐骑,开启一段奇妙的旅程。

        因为初次骑车,还不太熟悉,不敢骑得太快,两只脚都不敢离开地面,稍微陡点的路 基本靠脚蹬。一路上,并没有见到其他人。或许是太专注于摩托车上,反而忘记了路,渐渐地发现自己不知道开到了哪里?周围升起一层薄薄的雾,看不清前路,像是有个背影在雾中若隐若现。

        我加快速度追上他,听见一对父子的说笑声,是一位父亲骑着自行车载着三四岁的儿子,原来他们是到我的邻村。小孩子一路上问着奇奇怪怪的问题,父亲全都耐心的解答。我跟在后面,像是上了一堂植物课,把路边的植物都认了个遍,竟还有药用价值的。

    路,越来越窄,已经变成了泥土路,路边的花花草草我一根也没敢压着。好几处下坡,好几次急弯,我险些摔跤。不知不觉,跟到他们村口。那父亲停下来,给我指了去我村的路,正对着他们村口的另一条路。我回头跟他们说再见,看见村口一位慈祥的老人,对着我笑……但她,没有颜色,是黑白的。他们非常热情,硬塞给我一些葛根。

    我又一个人骑着摩托车,还带上一袋子葛根,驶向回乡之路。艰难骑上一个坡。进而一个急左转。雾,更是浓烈!一排高高的大树映入眼帘,包裹着烟雾。我向上望去,树的枝枝叶叶直入云霄,是云杉。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云雾笼罩的天空,被这一片辽阔的寂静之野惊呆了。

    路,又宽了——沿着那一排排大树行驶,我终于回到了家乡。

    无腿香炉的栋梁之石

    手机摄影:公子欢

    我很快找到外婆家,发现村子里的街边两旁整整齐齐的摆放了长方形的香炉,炉壁上刻有各式花纹。从纹路上看,这一个个香炉还少了几处配件。

    村里的人,有些慌乱,说:“香炉没有炉腿,不能升炉啊!”

    有些人,已经露出惊恐的表情“不能升炉!这祭祀如何继续啊!”

    “仪仗队就要到我们村了……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让他们走慢些!走慢些!”

    “你怎么才来?”忽然有人拉住我。我回头一看,老乡从外婆家出来。她竟还比我早到。我把一路上的见闻,告诉家里人。他们说我进入了迷幻阵!说着就打开袋子,检查我带回来的葛根“是真的!”

    “也是!如果是假的,你就回不来了。”

    “什么意思?”

    “你所看见的,都是基于你真实的意识。”

    “还是不懂!”

    “意思就是,因为你见过真葛根,你才能带回真葛根。”

    “那如果我没见过呢?”

    “你将陷入一个虚幻的世界,回不来!”

    “啊!还好我药用植物学没白上课啊。”

    “那倘若我喜欢研究动物,岂不是会遇见猛兽哇?”

    老人们捋一捋胡须,点了点头。

    我捏了把汗,长长的舒了口气。

    大家转而又对着香炉,一筹莫展。

    我很是不解。

    “你去摸摸香灰!”

    “香灰?”

    外婆,忽然从里屋走出来“对!你去摸!去——去香灰里找。”

    我一脸懵逼的靠近香炉,看见里面盛满了褐色的砂砾状香灰,闻起来还有海藻的味道,伸手探去感觉湿漉漉的,往里摸索触碰到了硬硬的东西。我掏出来一看,是块形状奇特的石头。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疑惑的看看石头,又看看马路两旁的香炉,才发现香炉上也有奇奇怪怪的镂空图案,便拿着手中的石头镶嵌进隔壁那个香炉的有些相似的图形中间,并不完全吻合但很相配。

    我茫然的问道:“是要这样吗?”

    话音未落,那个香炉发出一声巨响,像是活了一样,伸出了一侧的两个炉腿,整个向另一侧倾斜。

    “对!对!对!原来是这样。”

    “原本所有炉子的配件在一个炉子里的,可取出来用才发现里面的东西不对。”

    “没有一个配得上的。”

    “头疼!”

    “看来是都放乱了呀!”

    乡亲们都骚动起来,纷纷从房子里跑到路上,在香灰里一阵乱找,再拿到炉子上一个个乱试。生怕被别家抢了先机!

    我被这阵势吓得退回自家。

    外婆说“随他们去!”

    “这叫抢炉腿争栋梁。”

    果然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不一会儿那些炉子都长出了腿。还有一些没抢到石头的人家,从家里拿出一些凳子腿,一些奇奇怪怪的棍子之类的东西,强行往炉子下面塞,当做是炉腿。一座好好的四角炉,硬生生弄成了蜈蚣炉。形状怪异!甚是可笑!

    外婆还是淡定的说了句“由他们去!由他们去!”可语气里带着得意。

    “上——头——”乡里的长者仪式性的吼了三声,还敲了两下木排。

    只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儿,从祠堂抬出几个兽头,往香炉前头安装。

    我清晰的看到我家门前的炉子装上了马头,做工很是精细,马头上披的鬃毛雕刻得根根可数,马眼睛正视前方炯炯有神,看起来威风凛凛。

    “难不成是十二生肖炉?”

    我仔细的数了一数,道路两旁真的是总共排了十二座炉子。安上十二生肖神兽头,样式栩栩如生。

    炉子拼好以后,就莫名的烟雾缭绕,远远的看见仪仗队浩浩荡荡走来。

    行走的天梯

    手机摄影:公子欢

    “嘿!”

    “哄——”

    “嘿!”

    “哈——啊——啊——咦。“

    声音响彻云霄,有节奏感的一步一步逼近。弥漫着烟雾,让人看不清走过来的究竟是什么架势。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越近,地面、门窗、吊灯……越抖动得厉害。

    直到门前,我才看清,是一根一根的竹篙,很长很长,直耸云天。

    声音忽然静了!

    整个仪仗队,停在我家门前走不动。

    从上面跳下来一个人,查看问题。像是没查出什么,又接二连三跳下来好几个人……

    我这才看清了上面的构造。全是错综交叉的竹篙,架成一个硕大的轿子。云端上都是方圆百里有头有脸响当当的人物,一个个悬挂在竹篙上,表情分不清是喜是悲。

    他们骄傲的挂在天梯上!

    看来这次祭祀大典,十里八村的人都参加了。

    天梯,忽然停了。大家都紧张起来。不知道它是什么动力?是如何行走的?我正纳闷着!爸爸却冲出去帮他们。两三下爬上竹篙的架台,像是使尽全身力气想要提起竹篙,整个脸都扭曲了。可那几根竹篙一动不动!

    “快下来!快下来!你不能上去。”家里人惊叫着。

    爸爸尝试了几次。没有用!便回来了。

    在一阵紧张的气氛下,不知道纠结了多久,也不知道谁说的“时间到了!”那些竹篙竟自己又行走了起来,像人腿一样自由自在的、庄严肃穆的,行走着。

    原来,走或是不走,都是时间的问题!

    仪仗队,终于走过了我们村,乡亲们都跟在那些竹篙和悬挂的人后面。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但我跟在队伍中间。只是前面那些人高高在上,而我们行走在地面。于时间而言,没有什么不同吧!

    不一会儿,像是又到了那个会致人迷幻的树林。我有些害怕!“你不用怕!”走在旁边的是小姨,她说:“你只要不停的眨眼睛,就不会被虚幻的景象迷惑。”

    “为什么?”

    “你一直盯着一个东西看,眼睛都不眨一下,才会容易进入沉思。”

    “哦!我明白了。”

    我一边走,一边眨眼睛,保持清醒,什么都不敢乱看,更不去瞎琢磨。只是这样走,路也看不好。

    星海

    手机摄影:公子欢

    不知走了多久,转了多少弯,走到了河岸边。依旧是一边走一边眨眼睛,也没有什么吸引我注意力的景象。

    可过了一扇门,忽然觉得世界扭转,天地互换,我整个人像倒挂在地面上。等我适应了这一视觉冲击,看见天与地的交界处那一片蔚蓝的星海。

    “哇!好美呀——”我惊叹。

    这个世界,像是我们那个世界的超清版。

    向右望去,是渐渐深蓝的天,星云密布,闪闪烁烁,光芒璀璨。可奇怪的是,几乎所有星星都集中在天边,正空却一颗都看不到。向左望去,是渐渐紫红的天空,悬着一轮弯弯的金黄色明月。我感到自己成了走进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完全忘记眨眼睛。

    队伍,向河岸另一侧的街口转进去,又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村,却像是饶了一圈回来的村。队伍,紧接着要向右转,我习惯性的无意识的张望了左侧。

    一座干净的院落,铺着青灰色瓦片,浅黄色的墙壁,足有八九米高,但只是一层楼的平房。门前的长板凳上,坐着一个黑衣人,仔细看似乎还戴着白面具。他看见我们来,把手上端的什么物件放在一旁,站起身,朝我凝望……小姨拉住我“你别盯着人家看!”

    我却听到空中飘荡着一个声音:“你回来了!”

    “我?我,回来?”

    我疑惑的问小姨“那是谁?我认识他吗?”

    小姨说“那是一只幽灵!”

    “什么——幽?灵。”

    “他为什么要装扮成这样?”

    “你不记得吗?”

    “通常人死以后,灵魂会散去。只有执念很深的灵魂,才能成型,不肯散开。”

    “那他穿衣服……?”

    “衣服里是空的!没有肉体。”

    “只有披上衣服,灵魂躲在里面,才得以保持人形。”

    “面具?”

    “是的!怕面容散开……”

    “啊?好可怜——”

    “不!他是一只极厉害的幽灵。”

    “你看这个村!没有多少这样的存在。多的是在天涯海角烟消云散。”

    说着,终于走到了宴会的地点。圆环形的,有一层一层的巨大台阶,长板桌首尾相连,围绕着圆环。我们跟着队伍,一圈一圈的行走,排到自己的位置,就自行坐下。所有人,都很守规矩的坐在板桌的同一侧。

    我问小姨:“那这对面是给谁坐的?”

    这时,吹起了长长的牛角形乐器,发出奇异的音律。

    小姨说:“是那些你看不见的人。”

    “G——”

    “别说出那个字”小姨打断我的话。

    “尊重!”

    整个场地一片寂静。只有端茶送菜的,在忙忙碌碌。

    我坐在板凳上,越来越紧张。我嗅到对面幽灵移动的风声!那最终坐在我对面的,会是村口那只幽灵吗?

    他究竟是谁?

    他问我:“你在那个世界过得还好吗?”

    我看见对面的茶杯,浮在空中,向对面微微倾斜。茶,却缓缓飞溅到地面。

    那一刻!我忽然惊醒。

    醒来,我恍惚中觉得:在世界的另一端,有一个未知的存在,默默的守候着。多久?用时光无以计算!我并不想太快的回到那里,我只有用心的过好这一生。

    待到黄泉再见时,对他说一声:“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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