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庄九夫人
上一章 待价而沽求善贾
第四十一章 露台放榜争美人
“且慢！风七娘，你可知道今日拍卖的这位花魁姑娘是何人？建议你还是早点放人比较好！” 慕容襄自人群中纵身一跃，登上露台，声色严厉的质问道。
十几名一身劲装的练家子已悄无声息的从四外八方向慕容襄聚拢，显然是慕容襄专门请来助阵的江湖豪侠，明眼之人一见均知其有备而来。
“哦，原来是锦绣坊的公子襄，幸会幸会！”
台下虽然不少人蠢蠢欲动，风七娘眼中却未曾有一丝波澜浮动，面上仍镇定自容的微笑道：“七娘知道，和西塘步府有关的成名人物，今日也来了不少人。既然八百居水楼在此举行花榜评选拍卖，七娘也给阁下一点建议，还是按照规矩来比较好，毕竟我们不能做亏本的买卖。你说是不是襄公子？”
“你！”慕容襄满面怒容，回头而视，两个立在步婉君身后的妇人，每人手中都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锋利匕首，紧紧抵在其脖子间，看样子，只要有人敢轻举妄动，步婉君顷刻之间就要香消玉陨。
慕容襄看看那两柄明晃晃的刀刃，不得不忍气吞声，立于一旁道：“说，你要如何才肯放人？”。
风七娘似乎颇为满意，清了清嗓子道：“还是老规矩，出价高者竞得，各位尊贵的客人，开始吧！”
一声鸣锣之后，台下立时人声鼎沸，喊价竞选之人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不消一柱香，除步婉君以外的各位女子竟被四方土豪，抢夺一空。
此中自有王孙公子，壮年豪商，老年文骚，携的环肥燕瘦，或高或矮，或喜或忧的各色妙龄女子。
只是热闹已过，大家仍是聚集在露台四周，久久不曾离去，只因为本届花魁，江南四大家族之一，西塘步府的千金大小姐，还双目楚楚的坐于高台之上，竟无人竞标。此情此景，千载难逢，焉能错过。
慕容襄正欲再次开口要人，已有一微胖青年，嘴上一瞥八字胡，阔步款款的走上台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像步小姐这等美貌，真仍人间尤物，本公子愿出黄金一万两，来买下这个小美人儿！”
微胖青年满口的西凉蛮地腔调，一身瑰丽华服，气度雍容华贵，很是目中无人，还不等别人讨价还价，就将几张银票抛到了青玉案上。
老鸨风七娘一见此人，脸色微变，似乎颇有几分忌惮，立刻满脸谄媚陪笑道：“拓跋公子，恭喜你抱得美人归了。”
竟然等也不等别人还价，就欲将步非烟送于此人。
台下交头接耳，哗然一片，这时，慕容襄和一众江湖豪杰已经一起跃上台来，打算直截了当的抢人。
“且慢！”从水楼两旁的包厢内传出一个清越的喝止声，“步姑娘姿容决绝，是无价之宝，连城美玉，岂可用黄金万两此等阿堵物唐突佳人。”
风七娘闻言脸色一变，知道来者不善，仍是微微笑道：“这位公子，玩笑可是开不得的。我八百里水居，自开业放榜以来，向来是如此规矩，更何况拓跋公子已经出价黄金一万两。如果公子也中意步美人，你们俩不妨为步美人真金白银，公平竞争一下，也算成就风流韵事一场，我和众人客人都可做个见证。”
步婉君目光怔怔的望着厢房珠帘内若隐若现的人影，眼中满是感激期盼之情。
“哈哈哈，七娘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我二人鹬蚌相争，你且坐收渔翁之利。妙哉妙哉！不知这位拓跋兄意下如何？”
“中原果真人杰地灵，令人大开眼界。只是这位步美人，乃我拓跋羽中意人儿，公子此等夺人所爱的行径，在中原此地应是令人不齿的吧？况且，你与我交谈，隔着轻纱珠帘，不以真面目视人，不够坦荡，不是大丈夫男子汉的作为。”微胖青年摇了摇头道。
“哦。想不到拓跋兄竟如此深喑我中原文化。”
回话间，厢房珠帘被人从内侧打开，端坐在房内的是一位身着月白色布衣，面料普通但却十分清爽干净，年约二十几岁左右的少年公子，此刻正不紧不慢的品着一杯茶。
“不知拓跋兄可曾听说过，我中原还有句话叫做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虽说你中意步姑娘，但是步姑娘却未必愿意远离江南水乡，父母兄弟，跟你去西北蛮荒之地。这强扭的瓜不甜，拓跋兄还要三思而行哦。”
“强词夺理！你们中原也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步美人已归我所有，你想抢人，咱们且凭真本事说话！”微胖青年性子急躁，被厢房公子一通说辞，已变得十分不耐烦。
“好，爽快！”厢房公子把茶盏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从围观群众中立即闪出一道人影，伴着几声“哎呦”快叫，微胖青年竟被摔下露台，只因拿捏得当，虽被摔了个四脚朝天，但仍毫发无伤。
而那黑影，得手之后，立刻隐于人群中，近处众人竟都没看清是何人动手，以及如何动手。无不面露骇然，心生恐惧的望着仍气定神闲，稳稳坐于露台之上的少年公子。
此时人群中，立刻奔出几个小厮将拓跋羽围了起来，显然是他的谁从。
他恨恨的瞪了少年公子一眼道：“奶奶的，小人手段！我拓跋羽今日且放你一马，哪日被我逮到，定让你生不如死。”说完，狠狠的看了一眼惊恐不已的步婉君，一挥手，带着几位随从，运用轻功远远的奔走。
风七娘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露台上数十位手持刀剑斧钺的打手立刻变换阵势，将步非烟及两位妇人团团围住，抵在步婉君脖颈间的匕首已有丝丝缕缕的鲜血滴落。
慕容襄一时间难辨敌友，虽然内心万分捉急，然而即作声不得，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静观看事态发展。
“风七娘，步姑娘我今日就带走了。”少年公子稍顿一下说道。
“公子好本事。不过我们八百里水居向来也不是吃素的，好歹你要再露一手，让在场的弟兄们心服口服才行。”风七娘恨恨的咬着牙关道。
少年公子嘴角微微一瞥，挥了挥手。那道黑影立刻又从人群中一跃而出，与此同时，原本用匕首紧紧抵着步婉君脖颈的两名妇人突然晃了一下，两柄匕首立即脱手，直直的向风七娘飞去，风七娘正襟危坐，头稍微一偏，匕首伴着凌厉风声，插入到其后方的椅子中，力透椅背。
打手们再次变换阵势，悠然跟进，打算将黑影围住，然而为时已晚，黑影已转至步非烟身后，伸手一拍，两名妇人立刻向两边倒去，然后再迅速一点，即解了步非烟的穴道。
这时慕容襄等人见机也围了上来，一番打斗之后，立刻破了打手们的合围之势，从黑影手中将满脸泪痕受惊不已的步婉君抱在怀中，“君儿，没事了。真是让你受苦了。”
这时众人才看清，黑影竟是一位身着墨绿色纱裙，不过双十年华的年轻女子。只见她静静地看着端坐在厢房内的公子，等待着他的指示，似乎周边的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泡沫幻影，充耳不闻。
少年公子淡淡一笑道：“七娘若不想继续折损人手，还是赶紧放人的好。”
“七娘我技不如人，自是输的心服口服。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也好改日向公子继续讨教一番。”风七娘伸手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鬓角道。
“大名不敢当，区区在下牡丹河畔中眷裴氏裴如靖。”裴如靖臂枕桌面手扶额角，眸中寒光泠泠道：“不过七娘，你这胁迫良家女子做生意的行径，实在令人不齿啊。”
“公子这就误会七娘了。我这八百里水居，打开大门做生意，这进来的货色都是花大钱买来的，可不是强取豪夺的。今日七娘看在公子的面子，权且做个亏本买卖，这步美人儿就留给公子了。”风七娘嘴角一瞥道，心知今日遇到劲敌了，不敢再多说什么，一声令下，转眼之间打手们已飞速退出露台，不再与慕容襄等人纠缠。
步婉君虽已脱险，脖颈上的伤口也被敷了金疮药，但因为连番惊吓，此刻偎于慕容襄怀中，仍是瑟瑟的抖着。
慕容襄看着很是焦虑，十分想安慰几句，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合适，犹豫再三方才开口道：“君儿，一切都过去了。你娘亲还在府中等你呢。”
步婉君低垂着的头微微点了一下，仍旧不发一言。
裴如靖见状，怜惜安慰道：“步姑娘，已经没事了。你权当被疯狗咬了一口，回家后好好休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步婉君这才抬起头来，盈满泪水的双眸中满是感激之情，很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慕容襄这才放心，抱拳道：“裴公子，多谢仗义相救！今日之情，西塘步府和我锦绣坊感激不尽。”
裴如靖忙回揖道：“慕容兄，客气了，我也不过举手之劳。只是......”
“哈哈，裴兄放心，你所委托之事，近日便可安排，相信西塘步府也是非常乐意与裴公子合作的。”慕容襄了然道。
“那再好不过。我看天色不早了，慕容兄先带步姑娘回去休息吧，咱们后会有期，改日再约。”裴如靖道。
“就此别过。”慕容襄再次拱了拱手，带着步婉君乘着小船，沿着众人让出的水道，渐渐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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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问
后事如何，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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