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高开骂，“妈的，我非要找出来弄死他们。”
我没理他。我看见少年的脸上和胳膊上青紫一片，我站起身，指了指巷子尽头的酒吧。
“敢来吗？”
我头也不回的就走，我看见地上有个瘦长的影子犹豫再犹豫，最终追上了我。
我坐在惯常的位子，点了一根烟。他站在我面前，有些不自然。我朝他吐了一个烟圈。
“疼吗？”
他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稍稍撇过眼，指使高开，“给我买瓶药水去。”
高开灭了烟，“老子凭什么去？”
我点头，“那我自己去。”
高开不情愿地去了，很快就买了药水和棉球回来。
我拉着少年坐下，在他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紫红紫红的药水。他疼的皱眉。
我笑了，“刚才不是很勇敢吗？”
他没有回我，抬头挺胸地看着我。我从他的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校牌。
顾言，高一。
一听就是好学生的名字。
我掐灭烟头，“你走吧，以后不要跟着我。”
顾言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挺直着身板走了。
高开说，“这小子谁？”
我说，“你跟我永远都变成不了的人。”
他狂笑着搂我肩，凑到我耳边，“晚上跟我睡吧。”
我说，“滚。”
我坐在教室靠窗的最后一排，看着顾言从我窗边走过。
我身边的人议论，“一年级新生里最出类拔萃的。”
我不屑地笑笑，从后门走了出去。
没有人会管我。我和高开这类人，在学校是被放养的边缘人群。
我独自坐在栏杆上。顾言从我身边跑过去，我抓住他的校服衣摆。
“跟我说说话。”
他停了下来，他的眼睛很亮，声音很好听。
“说什么？”
我凑到他眼前，“我漂亮吗？”
他的脸红了，我咯咯地笑，得意极了。
我点了一根烟。
他抓住我的手，“在学校里，还是别。”
我叼着烟，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口烟雾，对他嘲讽，“你敢吗？”
他挺着身板，死死看着我，伸手把我嘴里的烟塞进他的嘴里。
很快，他呛地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开心地大笑，我踮着脚勾住他的脖子，在他漂亮的脸上亲了一口。
他呆呆地看着我。我松开他，笑着跑了。
母亲不在家。我打开抽屉，拿出些钱，我自己挣的钱，干净的，酒吧赚的。
我走到巷子口，我对顾言说，“这里不适合你。”
他说，“也不适合你。”
我冷笑，“你管得着吗？”
他抓住我的手，我甩不开。他的眼睛很漂亮，里面有条银河。
我突然觉得很烦躁。
我贴着他的耳朵，“你想睡我吗？一千块。”
他的眼神暗了，松开了我的手。
我笑到心脏开始抽痛。他依旧倔强地站着。
我转身就走，他没有再追上来。
我坐在角落一杯杯地喝着啤酒。高开坐过来，“怎么了，甜儿？”
我问，“你觉得我还能变好吗？”
他皱眉，“你觉得我们这样不好？”
我摇头。
他笑了，“别傻了，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我低着头，看着酒杯笑，“看不上你。”
“也看不上自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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