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想从他的眸里看到厌恶的眼神，但是并没有。
我快速地离开了。
酒吧。我坐在吧台，点了一杯鸡尾酒，看着五彩斑斓的颜色，觉得太过绚丽反而不忍心喝下去。
高开坐在我的对面，“那小子哪一点比我好？”
我笑地很随意，“哪一点都比你好。”
他怒了，“你知道你变了吗？当初是你说你跟我其实是一类人。现在那小子出现了，你又觉得后悔了是吗？”
我摇头，“我没有资格后悔。”
顾言来了，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穿着白色的衬衫和休闲裤。
我装作没有看见，我对高开做了一个口型，“吻我。”
高开疯狂地吻住了我。
我闭上眼，觉得有点反胃。
顾言后退了两步，转身走了。
我推走高开，弯腰干呕了几口。
我抬头，看到他很受伤的表情。
我笑着用手背擦了擦嘴。
“我果然还是不适合鸡尾酒，喝了反胃。”
晚上，我推开门。母亲疯了一般抓住我的手。
“再给我一些钱，不需要太多。否则他们会要我命。”
我厌恶地挣脱她，“死了更好。”
她上来抓我的头发，头皮被猛然撕扯，很痛。
我忍着疼，觉得刚才那句‘死了更好’应该对自己说。
几天都没有见到顾言了。我自嘲地笑笑，这样更好，省的心烦。
但是，为什么心里更堵。
我翘了课。应该说，我从来就没有老实在教室里待过。
我绕了一点路，远远地路过顾言的教室，看见他坐在窗边的位置，很认真的表情。
这样很好，他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我来到酒吧，人很少，因为白天缺乏夜晚特有的暧昧。
我走到化妆间，高开躺在我常坐的位置上，喝地烂醉。
我拍拍他的脸想叫醒他。他醒了，疯狂地抱住了我，把我摁在墙上。
他不停地吻我，从嘴唇到耳际到脖颈，我推不开他。他急促地呢喃。
“甜儿，我真的好爱你，从第一次认识你。跟我好吧，我会疼你一辈子。”
那时候我很想哭。我用指甲狠狠地嵌入他的胳膊，我歇斯底里地让他放开我。
他撕开了我的衣服，把我摁在地上。
顾言冲了进来，他一把将高开从我身上扯开，对着他的脸就挥拳头，像一头被激怒的年轻野兽。
高开愤怒地回击，他们在我面前扭打，如同两头雄性动物。
我很冷，觉得脑袋和心脏都快要爆裂，我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他们终于停了下来。顾言冲过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我紧紧回抱住他，觉得稍稍温暖了些。
高开一拳打在墙上，静静地走了。
我在他的怀里颤抖着，他轻轻拍我的背，一直到暮色来临。
我恢复了常态。他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目光比月亮还要温柔。
我喑哑着嗓子，“你逃课了？”
他说，“我看见你路过我的窗边，我没有办法不追随你。”
我低头浅笑，“我们不是一条路的上的人。”
他吻我的额头，“那我就跟着你走。”
我发誓，我不想看到他这样。呵，但是，我是坏女孩。
他开始不穿校服，开始逃课，开始进酒吧，开始抽烟，开始喝酒。
我不允许他这样，他说，因为他爱我，既然我去不了他的世界，他就来我这里。
在我每一次驻唱的时候，他都会坐在我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注视着我。
我看着他唱歌。我的笑容很甜，可是心里很涩。
直到那一天，我在厕所，听到隔间外有女生在议论。说优等生顾言，跟烂人混在一起，迟早也会一样腐烂。
我沉默地离开。
我看了看天空，觉得晚霞的绚烂，变成了与暮霭一般的阴沉。
那天很冷，看见路边飘零的落叶，才发现已经深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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