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酒吧的名字叫“秘密”，如同青春年少的我们，充斥着各种秘密。走进去，发现里面纷乱繁杂，有着令自己微醺的酒香。
老板叫查辉，是个小人物。
查辉眯着眼，说，“郝甜，上去唱一首。”
我抱着一把吉他走到主唱的位置，看见顾言站在黑暗与光明交界的地方看着我。我开口唱：
“一部怀旧的电影 淋湿了心情
你的爱还在旅行或已定居哪里
也许遗憾和年轻 总绑在一起
不容许一点委屈 等放手才懂惋惜”
等我唱完，顾言不见了。高开冲上来抱起我，“甜儿，你真棒。”
他凑过来想亲我，我推开他的嘴。
他说，“我们在一起吧。”
我说，“对你没兴趣。”
第二天，我看着顾言在我面前一圈圈地跑着，一遍遍地经过，我开始跟着他一起跑，他突然停下。
“我觉得你唱歌特别好听。”
我笑，“卖唱的，不好怎么赚钱？”
他肃了脸，抓住我的手，“变回原来的你吧，我帮你。”
我嗤笑，冷道，“你知道原来的我是什么样子吗？”
他哑然，我甩开他的手走了。
我回到家，推开门，母亲站在我面前，少有的怯懦表情。
我淡淡说，“这次欠了多少。”
她说，“一万。”
我打开抽屉的锁，拿了里面所有的钱。
“先拿去顶着。”我把钱扔到她面前。
她数了数，“不够。”
我冷笑，“要不，我去卖？或者，你去卖？”
她不说话了，我砰一声摔上门。
房间里充斥着淡淡地香烟味和香水味。
我拿出校服，穿在身上照镜子，怎么照，都觉得里面的那个人，不是我。
夜晚，酒吧门口。我对顾言大声吼，“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低着头看我，“我为什么不能来？”
我看着他倔强挺直的身板。
“你的校服太干净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然后一把脱下了校服，塞进了背包。
我走到角落，要了五罐啤酒。
我打开一罐，他抢过去喝了个干净，然后因为呛到嗓子弯腰咳嗽。
我再开一罐，他继续抢。直到桌上空空如也。
他软瘫在沙发上。我爬到他的身上抚摸他的脸，“你爸妈会不会揍你？”
然后我放肆地大笑起来，但我的心里没有笑。
他血脉膨胀，捧起我的脸就衔我的唇。
他一定不会接吻，因为他只会用带着啤酒沫的嘴唇在我的唇上来回摩擦。像电视剧里的那样。
我轻轻别过脸，“我很危险。”
他说，“我不怕。”
高开突然看见，冲过来咬牙切齿要揍他。
我冷着眼斜他，“你敢动他一根手指头试试。”
高开不动了，脸上全是不解和忧伤。
我把顾言送上出租车，司机暧昧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在乎。
送到小区门口，我就走了。一栋高档小区，我迈不进腿。
我看着天上的月亮，皎洁纯白。可是离我太远了，只能远远看一看。
我不再去操场，也尽量避开顾言。
终于，他在楼道拦住我，“为什么躲着我。”
路过的学生窃窃私语。我不在乎自己的脸，但是在乎他的。
我笑，“想泡我？拿钱。”
我的心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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