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走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快乐,我这辈子的快乐都缺了一角。
和同事一起散步的时候,在聊到年味这茬我给她说了心底的话,从我的妈妈去世后,我再也没有过一个感到幸福圆满的年,为什么在外过的年味会觉如此清淡呢,那是因为再也没有了生我养我的爸妈在身边或在老家,所有我想要的年味或生活气息,我只能模仿记忆深处妈妈的样子去做……
如果我妈当年生的不是我,现在应该很幸福吧
妈妈是她那个时代的知青,文艺且会唱,虽有小许腼腆,但也是热情平易近人;听舅妈讲过,知青下乡那段时间,好几个男生争抢着往舅妈家挑水、干活,姑娘时期的妈妈,其实挺走俏!
这众多的青睐者中,其实没有我爸;和妈妈用着书信"传情"的是一位毕业后当了兵然后转业在省城工作的同学,他一直"召唤"着妈妈到省城去,妈妈犹豫的表示怕找不到工作而一辈子依附于人,他建议妈妈可以先到街上去擦鞋,以后有办法了再转其他工作;也许是这句太接地气的话暗中挫了妈妈的自尊,也许是这时我的爸爸出现了,经过媒人的介绍,爸爸妈妈相识,尽管刚开始孤言寡语但彼此互相不排斥,于是一次短暂的湛江看海之旅后,妈妈嫁给了爸爸;生活的鸡毛蒜皮,成长环境铸造的不同性格,两人在艰难的磨合中扛着这个家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进……
妈妈生完弟弟后,凭着学历和努力考进了爸爸的单位;上班、照顾老人、小孩,妈妈更累了,舅妈他们却觉得妈妈更幸福了,我无从得知妈妈当时的感受,我只知道从此以后妈妈慢慢的与失眠有了不解之缘,和我同龄的小孩中,可能没有谁比我更早的知道安眠药,妈妈房间书柜的角落一个小小的瓶子里总是躺着小小的安定……
被失眠长期折磨致病的妈妈在五十多岁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乡下办理妈妈的后事,看到正在帮忙的那些伯母、婶婶,衣着简朴,面容也许由于长期的田间劳作也略显暗黄粗糙,可是她们健壮的身影使我恍惚起来:假如妈妈生的不是我,假如妈妈是她们其中一位徜徉乡野的村妇,那么她不用每天雷打不动准点上班;不用寻思每个月的业绩、考核;不用担心下岗;不用那么辛苦的定期学习、考试;还有和爸爸时不时的冷战、生闷气……她很可能现在可以打着赤脚在田间、菜园谈笑风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栖、健康知足……
"我来,你高兴吗""高兴啊""我还能让你更高兴"
我不奢望会穿越,我只希望每晚的梦里,妈妈,你来一下;我不是你生前的小棉袄,你说过,我的脾气像爸爸太倔,有时让你实在挠心甚至捶胸顿足,我很遗憾!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让你暖心的时刻,所以呀,妈妈,请你来到我梦中,再续我们母女前缘,让我们在梦中找回幸福:我们可以一起做饭,凭你遗传的心灵手巧,我自创了很多个菜,称得上美味, 我希望你尝尝;我们可以一起散步;我还可以陪你跳跳广场舞;可以一起去逛商场、菜市场……
我的女儿,我就要她健康快乐就行
妈妈受够了失眠,成年后的我也没能幸免,这倒不是说失眠这个"病",妈妈遗传给了我,而是我们也许有相似的做人做事的基调,比如"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我们吸取到了狭隘的"严以律己"以致是委屈"作贱"了自己,其实对自己和别人都可以适当的"宽"呀;更遭的是我们还太完美、理想主义、还杞人忧天……所以,生活啊,哪能不用"失眠"来惩罚我俩……
我的女儿,我希望她是于我们之上的新生一代,爱扣细节、有生活和精神洁癖的我现在必须慢慢的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那么严肃认真的去织造条条框框凌驾于她身上,她只需快乐的做自己,健康生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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