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06 晴
人这一生,都要面临做决定这件事情,但没人能保证自己所做的决定是正确还是错误,一切都要交给时间去检验。
就像封一川。
如果当初封一川知道这个小小的决定会改变自己的人生,那她一定会慎之又慎地做决定,而不是仓促决定。
封一川和爱人结婚之前,一直得到学长的帮助,封一川一度认为自己会与学长携手。但缘分这个东西实在奇妙,学长只能是学长吧。
在封一川结婚没多久,学长也在家里人的安排下,相亲结婚了。封一川听同事们聊八卦时说起,学长的爱人是家里人喜欢的,好像学历不高。学长爱人家里因为是做生意的,比较富裕据说陪嫁陪了不少,也是让人羡慕。
封一川对学长找了什么样的爱人不太在意,但从心里是希望学长能有一个幸福的婚姻生活的,就像自己幸福的婚姻生活以昂,所以听到大家说学长爱人家庭条件不错,就真心地为学长开心,见到学长也没有之前那么沉重的负疚感了。不知道是不是封一川的错觉,自从她从心底卸下负疚感后,学长也轻松了很多,俩人见面不再有以前的尴尬了,从开始微笑互相问好,到后来可以在工作上交流,封一川和学长之间的关系也和谐了很多。
这让封一川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医院的培训学习机会很多,封一川算是她们科室里的骨干,会经常接受这样的学习安排,学长作为医院的年轻医师也有很多类似的机会。有时俩人会同时参加一些培训,学长真的是一个事业型的医师,对自己从事的领域有很强的探知欲、也有很强的研究欲,有时和封一川一起参加培训,就会找时间和封一川就学科知识进行讨论,回到医院后也会和封一川交流笔记和心得。封一川本就热爱学习,加之对学长的信任,以及自认为坦荡,也没有多做回避,大大方方借笔记、还笔记、做交流、做总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自然就有流言蜚语。虽然两人之间坦荡无杂,但扛不住人多嘴杂啊。一些之前对二人之间关系有所了解的人看到现在二人各自成家后,依然不避讳地经常交流,就把过去的事情翻了出来。
渐渐地,医院里就有一些不那么真实的八卦开始传播了。八卦能提起人们兴趣的原因之一,就是不真实,却又总透露出一点与真实接近的蛛丝马迹,能狠狠地击中人们热衷于联想某些事件的痛点。因此格外具有诱惑力,况且这两位主角身份也不同,一位是院长儿媳妇、一位是医院重点培养的精英,这就把诱惑力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与封一川要好的同事听到这样的传闻时,悄悄提醒过封一川,封一川当时也是震惊的:“这些人怎么会这么龌龊?那是我结识多年的学长,我认识他多少年了,难道我们结婚了就不能做朋友了吗?”封一川的同事劝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人眼红你。你还这么能干,科里主任天天夸你,有啥好事都是你去。”封一川有些恼了:“能干是我的错吗?我天天熬夜学习的时候,谁看见了?况且这和学长有什么关系?”“唉!人红是非多,反正这些话传来传去的不好听!我也就跟你说说,你别放心上!我就是生气她们这样说你,我知道你是啥人!”
安慰的话谁也会说,可当事人的心情却不是那么好平复的。
面对学长,封一川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直接拒绝?显得自己做贼心虚,明明是空穴来风,如果自己态度突然变了,指不定别人怎么说;维持现状?明明都有闲言碎语了,还继续这样,似乎不太妥当。思来想去,封一川决定请学长吃个饭。
事后,封一川回想起来,如果那时能和爱人商量一下,把自己的困惑与为难告诉爱人,或许事情的结果会不太一样。
封一川和学长约好在医院附近一家餐厅吃饭。餐厅氛围不错,封一川提前准备了红酒,她知道学长的酒量,浅酌即可,更何况封一川有话对学长说,并不是单纯为了吃饭。
饭桌上,封一川把自己听到的告诉了学长,也把自己的无助告诉了学长,学长不甚为意,开导封一川:“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们没有做出格的事情,没有做背叛家庭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不安?”这些话也敲在封一川的心上,一直以来,封一川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管是从与学长认识的时间长短来说,还是从对学长的态度来说,封一川不认为自己越界。
封一川赞同学长的意见,但也提出了想法:“我们可以问心无愧,但唾沫星子淹死人,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避嫌,在医院里,我们除了必要的工作接触外,不要有太近的接触了。对你也好,对我也好!毕竟我们都要在医院长期待下去,既然听到了不好的传闻,也检点一些吧。”学长听封一川这样说,似乎有些接受不了:“一川,你这话我不同意!”看到封一川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学长话锋软了下来:“但我尊重你!既然你觉得应该避嫌,那我会配合你的!但对于工作或学术的研究方面,我想我们不应该松懈!”封一川不置可否,点了点头,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那顿饭吃的不是滋味,封一川看到学长略显落魄的表情,心中也问自己,是不是话说的太过分,但想到好友悄悄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没错。封一川还是高估了学长的酒量,多半瓶红酒下肚,学长明显喝多了。
但与上次不同,这次学长话没有多,只是低头沉闷着。结束晚餐后的封一川原本想送学长回家,却被学长拒绝了:“避嫌吧……”三个字,让封一川原本要去扶学长的手垂了下来。封一川在餐厅门外替学长拦了出租车,看学长乘车离开。
封一川回家没有打车,而是选择走路回家。路上,封一川把自己和学长从认识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默默告诉自己:“封一川,你做的是对的!你的话没有错,学长会想通的,你现在要做的是打起精神,努力工作、认真生活,你就要做妈妈了,你要做一个快乐幸福又充满斗志的好妈妈……”
封一川以为这样就会让那些流言蜚语停止传播,但她还是低估了人心,低估了人们热爱八卦的程度以及对身边那些比自己优秀的人的私生活的关注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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