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又一次沉默。
凡宜在动车上忽然站起来,她回过头,百年流苏树已经远了,它散发的芳香似乎淡了,动车已经把她在的那个农村抛得很远很远。
她坐下动车,捏了捏自己的腿,刚想到自己没给喜娘她的地址。
经过了一天一夜,凡宜终于抵达了重庆。
凡宜下了动车,在车站等她小姨来接她,在她左右张望的时候,看到了去年与小姨一同回农村老家的小姨父,凡宜招了招手,搬起了她的见面礼——一个怡宝的纸皮箱装着一整箱农家特产。
小姨父开口:“你小姨刚刚生了个儿子,所以就让我来接你。”
凡宜微笑着点头。
凡宜在来重庆之前邓母便说:“你小姨刚刚产子,你确定要去吗?”
凡宜在邓母帮她梳她又黑又滑的长发时点了点头。
邓母放下了梳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你想去就去吧。”
凡宜想,她真是幸运,她身边的人,都尊重她的选择。
但是凡宜留意到母亲有些出神与微耸的眼皮,凡宜咽了咽口水:“妈,别担心我。”
那件事情以后,她们逃到这里。
“妈,永远逃避也不是办法,我们始终要面对。”听到凡宜这么说。
徐母一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好,此外我跟你小姨从小便不大亲近,在我们那个年代兄弟姐妹多,我与她相差15岁,我外出打工的时候,她还在父母的怀里,老来得女的父母很是疼爱,视若珠宝。”
“妈,你到底还想说什么?”凡宜站起了身,无奈地笑着捏了捏母亲的肩膀。
徐母说:“其实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约你去她那,我怕她把你当保姆使唤,带小孩......”
“妈,你不是常告诉我,出门在外,必须多干点活,才不会落人口舌吗?”
徐母点头认许,随即闭上了眼睛,似是累了。
姨夫的车停在了小区前。
小姨听到车声,抱着她的儿子下楼,凡宜惊讶,才一年未见,小姨变胖了甚多。
凡宜礼貌地叫了声:“小姨。”
小姨轻拍着孩子的背,朝凡宜点头。
等姨父把车上所有的东西都卸下来后,小姨对凡宜说:“可以吃午饭了,我们上楼吧。”
凡宜便跟在小姨与姨夫的后面,她手中还抱着她从老家带的特产。
推开小姨的单元房门,女佣迅速低头走过来从小姨手中抱走孩子,小姨走到餐桌前双手插腰:“麻婆豆腐辣椒似乎放得多了,肉末茄子,是不是没放青红辣椒,宫保鸡丁有没有放料酒?”
女佣唯唯诺诺点头。
凡宜开口:“小姨,做饭已经很辛苦了,看菜色,我觉得阿姨做的菜应该很好吃。”
小姨顿了顿,眉毛一扬,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此刻轮到凡宜红着脸,她想:她错了,她有什么资格说小姨,来这里吃住开销都要用小姨的。
还是小姨父打圆场说:“来来来,快吃吧,待会饭菜凉了。
这一餐午饭,凡宜面对一桌子的菜,她却如嚼蜡一般,吞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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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宜笑说:“有没有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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