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宪益杨苡兄妹译诗》：一窥英国诗坛上的优秀作品

                                                  思衣谷

痛惜，去年的翻译界泰斗许渊冲，今年的广东鹤山籍儿童翻译家任溶溶都相继仙逝了。而他们都是获得过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的，为中国的翻译事业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怀缅他们大家，也告诉我们要珍惜眼前人。尤其在翻译界而言，还有很多翻译名家是值得去欣赏的，这尤为值得关注的是今年已经103年的杨苡先生了。说起杨苡先生，丈夫赵瑞蕻也是一名翻译家，而她的哥哥和哥嫂就更不用说了，都是翻译的巨匠，那就是杨宪益、戴乃迭。虽然丈夫、哥、嫂也都已经仙逝，但杨苡先生依旧走在翻译之路上，为中国的翻译事业默默在耕耘，实为令人敬佩和感动。

出版也为推广杨氏翻译，最近推出了《杨宪益杨苡兄妹译诗》，这就是为这对中国传奇兄妹翻译巨匠做了一次很多的传播优质翻译文学作品，而这本书的内容是兄妹两人关于英文诗歌翻译的“小课本”，为中国读者了解英式诗歌打开了一扇非常大窗口。

本书共100余首诗，由中国翻译界著名的兄妹译匠翻译而成。这些诗并非是两位译者受邀翻译的，而是俩位译者各自挑选的自己所喜欢的小诗。诗歌共分为5辑，主题词分别为天南地北、海阔天空、路过人间、游戏尘寰和性格使然。其中第一部分是天南地北。笔者尤为喜欢杨宪益先生翻译英国马克思主义诗人斯蒂芬·斯彭德的杰作《他们已倦于城市辉煌》，就充分揭露了表面繁荣的资本主义国家英国的那种无情冷漠，以及反衬出马克思主义的光明。如诗歌写到“工场、金钱、利润、建筑，任何能够藏起人间显然的爱？”而从“清洁、平等，如雪上的光辉”“如雪的光”，以及“茁出草木”“猛虎春天”“在古旧的机构的残余中，让他们看到这惊叹的晨光，在四围爆炸，令人目迷炫”这就非常体现杨宪益先生的高超的炼字准确的文字功底，而情感上也充分体现了斯蒂芬·斯彭德那种气势磅礴的社会主义理想精神。

另外在英国诗人艾萨克罗森堡《天明在战壕里》，杨宪益先生也翻译出了艾萨克罗森堡那种对战争的残酷的表达，如诗云“在人脉搏你的红罂粟，时时的落下，落下，落下”将红罂粟这个意象就很好地传达了关于战争给人类带来的危害性。无独有偶，关于反战思维的诗歌翻译，在杨宪益的妹妹杨苡的翻译了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威廉·布莱克的《伦敦》，就也是生动而浪漫而悲悯地刻画除了战争时期，市民的惨状，以此就更有力地批判了战争所带来的危害。如惨状就有诗云“那扫烟囱的孩子怎样地哭喊，震骇了每一座变黑了的教堂，还有那倒运当的兵士们的悲叹，带着鲜血顺着宫墙往下流淌”还有娼妓的诅咒、婴儿的眼泪，新婚的枢车摧毁等，都是十分真实而形象了刻画战争所带给人类带来的惨状。

而在杨宪益先生翻译了艾略特的杰作《鹰形的星群在天顶上翱翔》，就充分反映了诗人那种深厚黑格尔，或者说马克思主义中的唯物辩证法的三个基本规律是对立统一规律的思想，如诗歌云“所有的知识使人更不了解，不了解，使得人们更近死亡，离死亡近，并不是离上帝近”可见艾略特是欣赏肯定唯物辩证法的，自然通过讽刺上帝论的诗歌，而反映了艾略特是无神论者。

而在杨宪益先生翻译英美现代主义诗歌代表T·E·休姆的《在船坞上》中，读到了喜悦之情的诗歌，如“悬挂着月亮，看起来很远。小儿的气球，嬉戏后遗忘”就是很有现代主义的意象派的味道。继而，杨宪益继续继续翻译太息蒙的《空屋》，如写到“不成音调，如在火前闲谈，如妇人织衣，如小儿裁纸”就写出了一种沉静之下那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而来到第二辑海阔天空，在杨苡翻译威廉布莱克的《百合花》的短诗歌，诗人就是通过于玫瑰和羔羊做对比充分表达了百合花的纯净之爱之美。因为“白色的百合花花却陶醉在爱情里，没有刺或恐吓污她的美好。”

而在杨宪益翻译埃德蒙布伦顿的《穷人的猪》中，是很有童话诗歌色彩的，如诗云“他有如一阵旋风，又乱撞乱走，用鼻撩拨着狗，使得鸡雏奔飞，玩腻时，又如小孩一样撅着嘴”这是一方面体现了生活的快乐，但诗人又以猪被环着嘴的事实，去说明了生活中总有东西被束缚着的，因此体现了一种生活的乐趣和无奈。

而在第三辑路过人间中，杨苡先生就继续翻译了威廉布莱克的《保姆之歌》，这首诗歌以保姆的视觉而展开的，这首诗歌的魅力在于冷眼看世界的一种觉醒美，如诗人将雇主的行为射影出资本家的行为，从而体现了资本家的一种虚假和欺骗的，以及懒惰的不好印象。如诗歌“你们的春天和白昼全浪费于玩耍，你们的冬天和夜晚却是装假和欺骗”。

继续地，还是喜欢杨宪益先生翻译艾略特的作品，如《空洞的人》，如为了表达一种无所获的无意义和沉寂，就有诗歌翻译有“有如风在枯死了的草间，或老鼠的脚在碎玻璃上，在我们干的酒窖里”。

而在第四专辑游戏尘寰中，杨宪益在继续翻译斯蒂芬·斯彭德的《资本家最后的统治方法》，就开宗明义地表达了马克思主义诗人的中心思想——揭示资本家的发动战争和侵略的暴力行径。如写道“在那些深藏金钱的死者四周，他在墙外飘荡虚幻有如谣言”“这不开花的墙忽生满了枪支，怒吼的机枪疾速地切断了草”，另外他翻译的欧文的《将死者的歌》也是反映了战争和暴力的阴森恐怖，“少女额上苍白，将是他们罩布”。

而在第五专辑性格使然中，就收录了杨宪益先生翻译豪斯曼的《栗树落下火炬似的繁英》，表达了一种刻骨镂心的悲观主义，但同时也表现出对受苦难的普通人民的同情。如诗云“久劳无功地向坟墓走去，天不公平，可是给我酒杯。”“我们所能有的属于与凡人，我们不能要天上的月亮。”

而杨苡先生在再继续翻译了威廉布莱克的《人的抽象观念》，就体现了一种将抽象事物理想和浪漫化的表达，其中关于资本家的自私的爱，就诠释为“于是残酷织成一张罗网，小心翼翼地把钓饵装上”，关于奥秘，诠释地诗云“而幼虫和虻蝇，就靠奥秘喂养为生。”关于资本家的奸诈，就写成“结出了奸诈的果实，红红的，又甜又好吃。”

而另外，在杨苡先生在翻译伟大英国诗人罗伯特·勃朗宁的诗作《歌》中，就十分体现了一种富有生命力的诗意美，因为在这种诗歌的美感里，我们依旧感受到了诗人那种追求有戏剧独白诗的优点，以此来展示了人的内在心理，以及于以一种精细入微的心理探索通过诗歌语言来彰显了一个时代（维多利亚时期）的社会人生百态。因为全诗真的太优美了，于是摘录如下“一年恰逢春季，一日正在清晨，早上七点钟整，山边沾着露珠。云雀正在展翼，蜗牛趴在刺丛，上帝安居天庭——世界正常有序！”

这部翻译英国诗歌中，内容涉及理想、爱情、生活、学习、成长等内容，是可以让我们读者从了解英文诗歌的形态、掌握翻译的策略并汲取智慧营养的。也十分感恩杨宪益杨苡兄妹不理会外界的非议，一心只做好中国翻译事业，正是杨宪益杨苡兄妹的呕心沥血的付出，才为中国人民了解和认知和感悟到外国的一些优秀文学作品，而这一次的《杨宪益杨苡兄妹译诗》，就可以让我们读者很有福分地一窥英国诗坛上的优秀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