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十一）
上一章 http://www.jianshu.com/p/996063bb7c0f
放下手机之后，方雀想着自己也该给父母打个电话了，很久没联系，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方雀自从上了本科之后，就开始发觉自己的父母一年比一年更老了，那种面对生老病死的无奈，有些时候会让方雀感到很难过，自己以后也会同他们一样，那为什么，彼此都要冷漠到底呢？
那次方雀从林溪家出门之后，方雀转过身走了另外一条路，方雀两只手揣在兜里，回想起来，她好像很久都已经没有回家了。自从上大学开始，方雀就很少回家了，应该有两年了吧。每到节假日，她看着寝室那些归心似箭的室友，有时候很不理解，有时候看看林溪和她的父母，似乎又理解。每个寒暑假，她都在外面找各种兼职，也不过是找一个不回家的理由。哪怕是在过年的时候，她也没有回家的打算。
不过现在，方雀突然很想见见自己的父母，世事无常，方雀才觉得这四个字该是对么至理啊，林叔叔那么好并且正直的人却这么早就走了，想想也是令人心痛，可能是冬天太过寒冷，冷风吹得方雀直想哭，却怎么也没有眼泪流下来。方雀吸了吸鼻子，呼吸了口新鲜空气。乘坐上了回家的高铁。
两个小时后，方雀从高铁站下车。大约步行了五分钟后，才走到江南小区。方雀站在小区门口，往里面看了看，负责小区安全的保安看她面生，不免多看了几眼。方雀进入小区后，向四单元走去。今天是小年，整个县城已经开始有了过年的气氛。方雀向里走去，停在电梯面前。
“妈妈，这位阿姨好漂亮啊。”一旁稚嫩的童声响起，方雀低着头看了看，只见一个小男生一只手牵着妈妈，另一只手指着电梯墙上的明星广告，里面杨幂的脸映在上面，白皙的脸，大眼睛，唇红齿白，确实惹人喜爱。方雀笑了笑，看着电梯升上了十楼停下，她走出电梯，走到一家门前，拿出钥匙，开门之后，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爸爸，正吃惊看着自己。方雀笑了笑，没有说话。走到沙发前，放下包之后坐了下去。沙发很软，方雀小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突然有一种舒适的感觉。
“你不是说过年有兼职。不回来了吗？”方雀的爸爸方延看了她一眼，问了一句。
“我辞了。”方雀回答到，拿出手机，连接自家的无线。
“哟，回来了？”这时，方雀的妈妈徐玥从厨房出来，看到方雀，说了一声。，“还以为不会回来了呢。”
“嗯。”方雀答道，从坐上高铁到现在，她的心情一直很沉重，就好像某些东西要破土而出，阴暗的东西要呈现在光明之下，那剩下的，会是什么呢？灰飞烟灭吗？
吃完晚饭后，方雀默默地收拾了碗筷，之后像下午一样，坐在沙发上，方雀的爸爸妈妈坐在右侧，方雀的哥哥方正坐在更右侧，四个人并成一排。方雀自小就很少看电视，不过今天的节目她倒是很有兴趣，一家人都是，放下了手上的手机，正在播放的是CCTV1的《中国诗词大会》。哥哥和爸妈都在答题，“万紫千红总是春，万紫千红总是春”只听见方雀的爸爸一直在一旁急切地说着，“诶诶，对了对了，是这个。”
方雀打开手机，站起身来，说了句，“甜甜找我，我先出去一下。”说着，就换鞋子出了门。身后还能听见妈妈在说“早点回来啊。”
方雀走到楼下，看见方甜正在楼下等自己，走到她身前。“诶，今年怎么想着回来了。”方甜拍了拍方雀的肩膀，“不像你啊”她性格属于较直爽的，对很多事情都不拘小节，是方雀大伯的独生女，自小和方雀都玩得比较好。
“偶尔还是回来一下嘛。”方雀无力地笑了笑“方甜，我很累了，不想憋在心里了。”
“那就说出来啊，”方甜心疼地看了看方雀，“别再自己一个人扛着了，你该有你的生活。”方甜说着，她是第一个真正了解方雀的人，这么多年，方雀多半是不好受的吧，方甜走在方雀的身后，街上被树枝遮住的路灯时隐时现，打在方雀的身上，显得落寞而孤独，方雀在这个年龄，该是阳光而美好的啊。
两个人去临江的公园走了走，就各自回家了。方雀回到家后，看到自己的父母还坐在沙发上面，哥哥应该是已经去睡觉了。她看了眼自己的爸妈，也没有说什么，正想进洗手间洗漱，“方雀，你过来。”突然，方爸喊到。方雀停了停，想到，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转过身后走到沙发前坐下。
“方雀，你就这么不想待在家，就算回来了也要出去吗？”方雀爸爸说到，语气中有不满的味道。“你声音那么大干嘛，不能好好说话啊？”方雀妈妈在一旁抱怨到。许是方延也察觉到了自己声音有点大，调整了一下，放低了分贝说道：“我和你妈都在，你哥哥也睡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你不喜欢和我们交流，我也看出来你并不是很想回家，这些都是为什么呢？”
方雀静静地听着，等到方延说完，方雀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爸爸，问了句，“我想和你们交流也缺少机会，你们常年在外不是吗？”方雀说到。算起来已经二十年了，方雀那个时候仅仅只有几个月大，方延和徐玥夫妻两就跟随自己的大哥出去打拼了，那个时候方正已经四岁了，所以也一并带了过去，留下了方雀和同在家的爷爷奶奶。
方延没说什么，方雀看了看自己的父母，站起身来，“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以前发生的事，很多你们并不知道，”方雀叹了口气，“你们走之后。。。”那个夜晚对于方雀来说漫长无比，可却也是种解脱，自那以后，方雀开始慢慢改变，对人对事都是，不再那么冷冰冰而不带丝毫感情，大概是，真情和时光都难能可贵，浪费岂不可惜。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