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姐姐

    老家来信说前几天，张家姐姐过世了。我闻听好久无语。

      张家姐姐是大伯父的长女，是我们“玉”字辈分的老大。因婆家姓张，所以我们都称为张家姐姐。

      张家姐姐如同黄土高坡千万普通的农村人一样，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只知奉献的忙碌了一生。

      我还是在串联那年回小山村时，才得以知道认识张家姐姐的。那时她居住在距离小山村十多里外的新要坪队，早已经为人母。她的大儿子比我岁数还大呢。我离开小山村时，曾随大伙到张家姐姐家。新要坪位于川道，有大路直通县城。而去小山村只有一条小路，故生产队的平板车就放在张家姐姐家院子里。要是需要用平板车，就从队里赶上毛驴到新要坪张家姐姐那里，套好车继续走。串联那年我离开小山村时，乡亲们牵挂为人民打江山十几年未回家的我父亲，装了不少乡土食品要我拿回四川。我直喊拿不动拿不动。奶奶遂要堂兄队长“赶个车，送到县城坐车。”我遂同堂兄来到张家姐姐家，认识了张家姐姐。当时给我的感觉，张家姐姐绝对的就是一位非常憨厚诚实能干的陕北妇女。她身着朴素，话不多，只是忙着给我们做饭。我当时还说刚吃罢不饿不吃啦。张家姐姐说到县城还有四十多里路呢，不吃点时间长了哪能盯得住呢！记得是吃了顿揪面片。吃了张家姐姐的面片，去县城这一路果然抗硬，我到县城再乘车到延安，住进旅店折腾一路都没有饭意。

      以后我插队到了小山村，新要坪是去县城的必经之路。那时我去县城办事返回小山村途中走到新要坪，张家姐姐只要看到我，都招呼我去她家歇歇再走。当然我知道不能老麻烦张家姐姐，再说张家姐姐有好几个孩子，家境也不甚好，我帮不上忙就不能再添困难了。所以我去的甚少。那时，张家姐姐甚颇有伤感，这绝对不是作样，是极为真诚极为失望的感露。

      我工作后，就再没有去过她家。倒是她的孩子们常常来延安我父母家。我有时遇到了则问问张家姐姐的情况，要他们代问个好“你们就不能把她带延安来转转。”外甥都说家里忙“有牲口，离不开。”

        2016年我抱病回小山村看了看。问及张家姐姐的情况。亲人们说她也是患病久卧不起。我当即说去看看。亲人们把我拉一边说风俗“你得这病，有忌讳。不能瞎跑。进人家里就更不妥了。不过回头我们一定把你的问候带到。”我只好放弃了。

      永远怀念张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