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
2009-10-3 22:28
适值工作岗位变动,我在短时间内又从乡下调回城里,兴奋的心情自不必言述,但刚接手的工作也使我焦头烂额。烦人的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最近打来的电话不是祝贺的,就是要安排接风的),我继续着手头的工作,没有余暇去顾及是谁的来电。可是,手机铃声却不顾你的忙闲,仍在执拗的重复着同样的旋律。我随手打开手机放在耳边:“喂,你好,哪位?”但是耳边却没有传来往常的“祝贺”、“恭贺”之类的溢美言辞,我只听到那异常熟悉的、粗重的喘息声。
“爸爸?!,是你吧?”
“嗯,你···在哪?”还是那熟悉的木讷声音
“办公室啊!有事吗,爸爸?”
“哦,也没有什么大事,你妈让我问问你,是你又调回城里了吗?”
“奥,是的,爸爸,我忙的还没顾得告诉你们呢,这样吧,等我忙过这段时间我再回家看你们,妈的身体挺好吧?”
电话那端突然变成了私语声,过了一会儿,爸爸那木讷的声音再次通过手机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你妈说······她挺好的,她要你注意身体,刚到新单位,工作太多、太忙,先不要挂挂家里,家里都好,一切都好。”
“好就好,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没有事我就先挂了。”
放下手机,隐约感到父亲的声音今天有些异样,但也没太往心里去,又继续忙着手头的工作了。
第三天,我接到一个熟人的电话,说她回家看到我母亲身体不适,坚持用车把她接到城里来了。如果我没有时间的话,她就带我母亲去医院查一查。我听说后,把电话打给了我的爱人,我爱人急忙放下手里的工作,匆匆忙忙的带着母亲去了医院。
忙完了工作,晚上回家,跟母亲拉了一会儿呱,又询问了爱人医院的检查结果,待明白了没有大的问题之后,也就把心放下了。
腊月二十九日,我们一家三口和在外地工作的弟弟三口都回到了老家过春节。一见到母亲,我的心情就降到了冰点,只见母亲面容憔悴,精神不振,脸上的笑容也是强撑的。但是母亲在我们面前还是一个劲的说:我挺好的,挺好的,可能是最近忙和着做馒头有点累,过了年就好了,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
温柔贤惠的爱人和知书达理的弟妹争着承担起了春节期间的一切家务活。
父亲背后告诉我,从城里回来后,母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父亲要把情况告诉我,而母亲执拗着不让我知道,说我工作忙,怕我分心,干不好工作。自己只是在村里的卫生室里输了几次水。
农村的风俗习惯,春节期间是不能外出看病的。待到正月初六,我带母亲去医院一检查,证实了我的担忧:脑梗。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却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当医生的朋友毫不客气的对我吼道:你这个儿子是怎么当得?怎么到现在才来啊!我一时无语,继而凝噎。如果用我的工作忙的理由来挡塞或原谅我的不孝,那我会抱憾终生的。
今天是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因为我和爱人外出学习,已把父母亲接来十几天了。吃饭间,一家子在品尝着各种海鲜时,母亲说:现在真是享福啊,叫以前谁还敢想啊!女儿好奇地问:奶奶,那以前你们吃什么呢?,母亲说:吃什么呢,你爸爸和你叔叔都是用地瓜干和苞米面喂大的!女儿一脸困惑的望着我,想从我这里得到求证,我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女儿兴奋又带点夸张的惊呼道:哇!你们也太幸福了!天天吃烤地瓜、啃玉米棒。
看着兴奋不已地女儿和已恢复如初的母亲,我的心里涌起了一种异样滋味。从女儿身上我看到了当时不懂事的我,站在我的角度上我又体会到了当年母亲的心情。
孩提时的一切回忆我也不再一一赘述了,我想只要能把此文读到这里的人,对母亲给予的爱,都会有刻骨铭心的体会的。
每当你将归家的步伐急匆匆的迈进家的外门时,你迫不及待的喊得第一句话,叫的第一个人肯定是:妈(或娘)!
当你得到肯定而又带着喜滋滋的应答时,心情肯定是无比激动和喜悦;当你没有得到应答时,我想任何人的心里肯定是酸酸的、带有失落感的。
记不清是谁说的一句话:有娘(妈)叫着,真幸福啊!
是啊,有娘(妈)叫着,真幸福啊!
在我的空间里,我曾转过一篇文章《热爱自己,一生如花》,说女人六十以后是棉花。是的,她就是棉花。因为她把艳若桃花、迷人玫瑰、富贵牡丹、淡雅兰花的年华都无私得给予她的儿女们。因为棉花淡定、素雅、朴实、温暖,棉花的气息,就是母亲的气息。热爱棉花,就是热爱我们的母亲。
文章写到这里,我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开始我给文章定的题目是:我想 我不够爱你——母亲,现在我要改成:有娘(妈)叫着,真幸福啊!
现在,我心底里涌动着一句话,那就是:母亲,万岁!虽然明知不可能,但还是表达了一种美好愿景:祝天下母亲健康长寿!
(这篇文章本想在母亲节时写出来,但当时因种种原因,没有写成。今天因为看到了女儿写的《哦,亲爱的爸爸妈妈》,一时有了写作的冲动,于中秋节夜10:07分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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