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时候,我不知道麻雀干什么去。但是秋天的时候,树叶子开始飞离树木的时候,麻雀成堆成堆的出现,它们各个儿滚瓜溜圆。女儿喜欢描绘在路上遇见的各种麻雀,比如她常谈到的白脸麻雀、黑脸麻雀。我当时很纳闷,这些叽叽喳喳、无所事事的麻雀在冬日的树梢上乱作一团,和干枯的树木一样的颜色并不讨人喜欢,甚至是一个模样。然而每当女儿提起它们,它们就会是另一副模样,它们机智、可爱、美丽。女儿说她最喜欢灰脸的麻雀,细铁丝一样的小爪子捏着树枝,缩个脖子,整个样子像只圆咕隆咚的灰狸猫,看着让人安心,让人不由生出一种暖融融的想要触摸的感觉。
我还是觉得麻雀是一个模样的,灰不溜秋的小模样,叽叽喳喳挤作一团。三九天,天空灰蒙蒙的,看不清前面的路,偶尔听见麻雀的欢叫声,循声望去,一群麻雀落在一棵树上,树冠呈丰盈饱满的模样。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看它们,它们会高度警惕,跳跃着在树干上上下移动,再走近一些,“呼啦啦”一阵风似的飞走了,只留下突兀的树枝,没有表情的立在寒风里。
三九三的麻雀对于麻雀,我最深的映像是好吃。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时常去房檐底下抓麻雀,然后糊泥巴烤了吃。当然,那都是家里长辈允许的行为。每逢三九寒天,放了寒假的孩子们就会特别闲,没事做的孩子们是个危险的群体。于是,父亲就会送给我一个扑虫网,让我去和叔伯兄弟们抓麻雀。这张网成了我的令旗,我挥舞着令旗,一群小将冲锋向前,一群大将泥炉摆灶,我们网罗几只麻雀,开始酝酿一顿大餐,开心的在田野里撒欢。
然,时光匆匆,当我和女儿一起去看望满树的麻雀,女儿满眼喜悦,指着树上圆圆的麻雀叫胖啾,我们看着胖啾在树枝上抖动羽毛,不由得开始模仿。一个冬天赏麻雀飞来飞去,春来杏花开了,一群麻雀在杏花丛中唧唧喳喳,用嘴巴衔含苞待放的花蕾互相赠送,突然间觉得这些灰不溜秋的小东西可爱极了。站在远处,用相机记录它们可爱的瞬间。
能说会道的孩子通常会被认为嘴巴上蹲了麻雀,原来不以为然,现在觉得非常妥帖了,和妹妹分享杏花间的麻雀,妹妹那时刚好生了小女儿,在坐月子,小家伙长大白白胖胖,一双大眼睛黝黑迷人,好似会讲话,妹妹说就以“胖啾”为爱女乳名吧,属鸡,圆胖,期望能言善辩。于是,我家独爱麻雀。
胖啾已经岁半,能言善辩、心细伶俐,会跟着我们讲:“三九三,雀儿肥的油蛋蛋。”
珠珠原创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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