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耳朵里依旧有隆隆的轰响声。想起一些人。他们就像在我的世界里盛开过的烟花,被逼迫蹿到高空痛楚盛放,然后消失。仿佛彼此邂逅的意义,只在于交会的光华瞬间。 剩下来的,那不过是一些惨淡的事情。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于是轻轻地想起他和她来。内心温暖”《清醒纪》
十八岁的时候,读到这样的文字,华丽阴郁,仿佛每个字都印到心上,说出了青春时的绚烂和虚无,也说出了那时我们懵懂却无法言语的情殇。
“在夜色中看到对岸的霓虹,湖边的荷花。我把布包铺平,让你坐在草地上。这样,三生三世如同已过尽。所有的再次相遇都不容易,我跋山涉水一意孤行,你不早不晚在此等待。 我们之间,要像雪山一样。 你的灵魂好像是另一个我。”《镜湖》
而立之年,再读到这样的文字,心灵的契合莫名就少了许多,甚至内心还有个声音忍不住出来吐槽两句:世上最好的相遇,就是你的臭袜子我不嫌弃,我的懒惰你能包容,至于前后今生的浪漫,我是不是你的灵魂这类的问题,还是等过完了这辈子再说吧。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十多年的跨度,作者还是那个作者,读者还是那个读者,改变的确实岁月——日日不停歇地往前走,生活的琐碎也渐渐让日子走出了朦胧的幻想。我们还怀念当初的绚烂,还念念不忘过往的辗转反侧,还难以磨灭桀骜不驯的印记。但成长的我们面对过往,却少却了少年时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为赋新词强说愁”,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只道:青春啊,青春啊,真美好!!!
有很多人说“安妮宝贝”到“庆山”,是安妮文风的一次转变,变得不那么冷艳决绝,多了些温暖和关怀。
是的,十多年的变化,读者成长了,作者也成长了,但是不论是“安妮宝贝”,还是“庆山”,安妮的文字中总有些少女的细致和情调、纯真的情感以及对万物不停歇的好奇。
所以这样的文字,我觉得更适合“安妮宝贝”——这样一个灵性并充满生命敏锐力的笔名,至于“庆山”——这样一个偏男性老者化的笔名,更适合像林清玄这样充满着禅意、充满着时间沉淀,充满着激烈思索后幽远质朴的作者。
不过,从“安妮宝贝”到“庆山”,安妮是真的想让自己涅槃重生,她决然地与自己的过去画上句号,让自己站在新的起点,重新起跑。这份勇气与决心,让我们不得不对她肃然起敬。是啊,“安妮宝贝”这个名字,可曾与郭敬明、韩寒齐名,“安妮宝贝”的文字,曾滋养了我们的青春。
祝愿,“庆山”如她所想,在乐山乐水中,智慧前行,观照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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