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来,不想辜负这风和日丽的大好春光,决定再去外面走走。经过一番权衡和争论,最终决定去涧河公园的南岭上,徒步踏青,带个铲子顺便挖点儿白蒿。本来我提议把小镢头也带上,看见小蒜了也挖点儿;老公说带个镢头放电动车上叮咣叮咣不方便,只好作罢。
涧河公园正在大修,原来的湖水已抽干,裸露的湖底泥泞不堪,挖掘机正在忙碌工作。总有人不怕冷不怕脏的,正徘徊在布满淤泥的河床上寻觅,老公说他们可能在捉泥鳅。
天气太暖和了,人们扎堆出来活动。偌大的涧河公园人潮涌动,几个小广场似有文体活动,都挤满了脑袋。连宽阔的马路也喧闹不堪,观光自行车、汽车、电动车、摩托车,加上许多违规停靠的车辆,使桥头一带严重堵塞。我们的电动车被前后左右夹击,十多分钟,进退维谷,只好把电动车贴近北边路牙停在那儿,徒步向南爬坡。等堵塞的车流稍有松懈,老公又去骑车,我们再次骑车到达南岭之上。
记得南岭银杏大道之南,向下有一条土路,通向铁路和一个小村庄,下坡的几层梯田,栽种着银杏和油松。刚栽种的树,已征用的地,肯定不会耕种翻新,春暖花开时节,想必有杂草和野菜长出吧?
上到南岭,我们把电动车停在路旁荒草地,拿着小铲子和塑料袋,开始到栽有树木的田间寻觅。远看只见绿油油一片贴地生长的植被,近距离观察辨认,真的不是我们需要的白蒿,多数是杂草。反正此行目的是为了远足锻炼,不在意能否挖到野菜,因此内心多了些许淡定。
第一层梯田,没有白蒿,甚至连常见的荠荠菜也没有;第二层,见到了许多类似白蒿的蒿草,得亏我的眼睛视力超好;第三层,地表植被不多,但外缘的地堰布满往年的枯枝败叶。就在枯枝败叶下,有许多刚刚冒出的白蒿,只是太干太小,没有实用价值;看旁边深深浅浅的土窝,觉得是有人前几天来挖过。最近天气干旱,若下一场透雨,这里的白蒿估计会长得茂盛起来。我们挖了几棵,抖擞抖擞泥土,所剩叶脉无几,只好作罢。
挖小蒜又下一层,已接近小村庄,梯田下面就是一个什么破厂房。没看到白蒿,却意外看到了小蒜!其实我本人更钟爱小蒜,小蒜可是我记忆中最鲜美的调味菜,小时候,妈妈无论做面条,还是烙馍、夹油卷,都会拿小蒜当佐料;而挖小蒜,几乎占完了我童年时代的星期天。特别是早春时节,虽万物复苏,但家中余粮已不足,用母亲话说,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每家每户不管稀稠,有口饭吃就不错了,更别提什么下饭菜了——刚冒出头的小蒜,就成了人们钟爱的野菜。尤其是早春二月的小蒜,蓄积了一个冬天的力量,在泥土中孕育出一个饱满的蒜头,只把纤细的嫩叶露出地面。我们瞅准了,拿小镢头深深地挖下去,准保挖出一兜白花花的蒜头!春天的小蒜比秋天的好吃,就全在于这白花花的小蒜头。农村有句俗话,“二月小蒜,香死老汉!”香死人是不可能的,但足以说明人们对春季小蒜的特殊情感。
老家地处山区,田间地头,漫山遍野都是小蒜,一个上午,我和小伙伴们,几乎人人能挖满一小竹篮,先在小河里淘洗干净,带回家去由大人用井水再洗。挖回家的小蒜,可以用盐腌制起来,作为我们全家一周的下饭菜……相比于别的事情,小伙伴们对挖小蒜乐此不疲,若不是大人嚷着多了没处生发,我们保准会连续作战。挖小蒜的活儿,既可以令我们在山坡上放纵不羁,又能展开比赛快速地看到战利品。因此,每到早春星期天,我们便挎着小竹篮,扛着小镢头,雄赳赳气昂昂地上山挖小蒜,奔向那片自由自在的原野!
就在我深思的片刻,老公已拿铲子挖起了小蒜。这块儿地比较松软,小蒜扎根很深,我们拿小铲子需要费好大力气才能挖出蒜头。老公前边挖着,我在后边捡拾,需要抖落泥土,剔去附着的杂草。走着挖着,发现地堰边的小蒜更多,一簇一簇的,连成一片,似播种的一般。地堰上的泥土偏硬一些,小蒜扎根会浅一点儿,我们就选择靠近堰边的地方开挖。可是地堰上有许多杂草和枯枝败叶,需要拨开它们再挖,老公的手指不经意间被划破一道血印。我拿过铲子挖了几棵,发现力道太小,需要重复几次才能挖出。过一会儿,看看袋子里小蒜已经不少,足够我们一个星期的用量,工具也不趁手,就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下次来时,一定带上合适的工具——小镢头。
老公不死心,又到另一块地里看看,还是没有成型的白蒿;而我,有了这些小蒜,已心满意足!
晚饭过后,开始挑拣、清洗小蒜。不知洗了多少遍,才淘洗干净。瞧,我家的淘菜盆,半盆的量,下午半小时的收获,还不错吧?至于吃法,可以做小蒜煎饼、小蒜炒鸡蛋、小蒜饺子……我本人习惯摊小蒜鸡蛋煎饼,上周做的刚吃完。哦,想起来就馋得流口水!
挖小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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