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看见时,工人们正一根一根搬运它们。
大的,小的。
粗的,细的。
含含糊糊挤在一起。
还有年轮,但皮没有了。
还能立起,但枝叶没有了。
我想象它们曾经绿的骄傲,壮观。
披挂着世上所有的星辰和露水。
我想象它们曾经拥有多么牢不可破的距离。
多么完美的沉默,和多么心爱的鸟儿。
我想象它们如何被拔起,
被斩断,被剥皮,被运送,
被统一,被模糊,被扭曲,
被消解……
我看到自己已无可挽回地,置身那想象中。
我在眼前和想象中看到自己被无止无休地搬运,堆砌。
在它们中。
现在它们叫木头。
一生的命运,
还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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