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脾气犟,性子直,看到不合自己意的事或人,要么不屑一顾,要么打算老死不相往来,基本没有中间状态。
因为阅历浅,为人处事仅凭感觉走,为此吃了不少苦头,也失去了一些真正可以深交的朋友。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我成家后。也因此影响到了我们的小家庭,特别是有了儿子以后。
最直接的例子,儿子脾气超过了我,小时候爱哭,认死理,一哭不挪窝,一种宁死不屈的小萝卜头精神。
与先生也常常针尖对麦芒。
他打电话,第一声喂,我都烦!气不打一处来,觉得那"喂”,盛气凌人,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这时的我往往把本来温暖的话裹上一层冰,砸金蛋般隔空扔过去。
若干年后,与先生聊起此事,他也纳闷那时为什么我们在电话里总不会好好说话。
这只是冰山一角,因为想当然,所以生活中无中生有的小摩擦不断。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变了,可能连自己不知是如何一步步变化的。也许是碰的壁多了,也许是年龄、阅历和不断看一些书的缘故。
一个家庭的女主人变了,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会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而不是想当然地自己决断。比如,我会告诉先生,以后无论跟谁打电话,那个喂字一定要说得婉约动听,至少得先入我的法耳,做不到让人入沐春风,也得正常说才好。说着无意,听着有心。
当然,我的变化更是显而易见。
因为有了同理心,我开始接纳别人。这包括以前曾不认可的人。大干世界,纭纭众生,每个人都是一个小个体,每个个体都会有差异,正是这种不同才成就了这个多彩的世界。以前的所谓爱憎分明,多么幼稚可笑。
说也奇怪,观念变了,看什么都顺畅了,即使偶有异样,自己也能接受,对一些以前较真的人和事也渐渐释怀。
先生有时爱着急,他在气头上时,我总扮演一个灭火器的角色:以前你总说我的脾气象炮,一点都着,现在,我咋觉得你比我厉害多了,象火药,炮还有炮线,后悔时还有时间掐灭,火药可是一点都爆,连后悔都来不及。
他说话不中听,我不会如以前那样针锋相对了。而是调侃:咱不能口吐莲花,但吐点吊兰或者什么草总可以吧,也不能吐雾霾污染环境吧。
当然当然,我自己也时不时犯点小错,儿子和先生会学着我的话:哎吆,自己一身白毛,还说别人是妖怪呀!
我们仨一直认为,换这种方式相处,是最民主,也是最舒服的状态。
因为彼此爱着对方,所以换种方式,让对方感觉到这种爱,真是太好了。
夜深了,世界很安静。
请相信,一定有个人在默默地爱着你,用一种美好的方式。
甲虫临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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