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2月2日(星期三)我被调到公社农科站当职工,经过1天的简单安置,2月4日正式开工,工作生活又翻开了新的一页,记下了农科站第1天的日记:
新成立的公社农科站在大北山下,农械厂旁,我给自己的门写了一副对联,上联:农械厂旁稻浪滚滚连四海,下联:大北山麓果香阵阵飘五洲。横幅:以此为家。
江南的二月,已是一派春意盎然,在各级党委的正确领导下,农村广大贫下中农斗志昂扬地投入了春耕生产,决心夺取今年早造大丰收。
今天是农科站正式开工的第一天,什么事情都是从头开始。站长开始排工(按今天的说法,应说派工):有人平整土地,有人修筑田埂,有人疏通三级排灌沟,有人犁田耙田(也叫办田),因为抽水机还没有安装,需要有人踏水车。农科站全体职工5人,已有4人排了工,“阿弟,你来怎么样?”站长的眼光是平静的,有征询的意思。我说:“试一试吧。”我知道,在他们这些老把式面前,我不敢逞能,所以只能说试试吧。
其实,在站长排工的时候,我对农科站周围的环境已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特别是水渠的水位和水田的田面落差不大,比起我在西林大队的丘陵地带的水位落差,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扛起锄头向水渠走去,见水车棚还没有搭起来,我把锄头柄当车把手,“吱、吱、吱”地踏了起来,望着潺潺流水进了田里,我来了劲,牙一咬,跑起车来……
今天踏了一天水车,完成了站长交给的任务,也使农科站其他职工对我另眼相看。因为我知道,昨天刚来的时候,他们的眼神都一个样:城里来的知青,你能干啥?
我视而不见,佯装不知。但我知道,他们都是从全公社七、八万人中百里挑一出来的一把手:犁、耙、播、踏、吊、戽,样样精通,小看不得。我除了插秧、割稻等农活马马虎虎跟得上以外。其余的那就差远了,要不,我们为什么要来接受再教育呢?
当青春的底片逐渐变黄,在某个夕阳散尽余辉的傍晚暮然回首,心海上会激起阵阵涟漪。那段刻骨铭心的知青岁月,原来就是篆刻在生命里最美好的记忆。
踏水车.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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