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斩断一段孽缘,为了探索更广阔的天地,我辞掉之前的工作,背着行囊,孤身一人,徒步沿着大马路漫无目的一路向北走去,在陌生且一望无际的道路上,走了许久许久,倏地,“深圳机场”四个炯炯有神的大字迎面而来,恍惚间,它就如同一位故人向我款款而来,那两只沉重疲惫的脚儿终于停了下来……
(任谁也无法料到,我此去一遭,竟命丧黄泉!)
—— 题记
这一日,晴空万里,天空湛蓝得如同由亿万颗忧伤的蓝眼泪汇聚而成,我向往那一颗颗蓝眼泪,似乎有着神秘莫测般的变幻。
此刻,我站立在“深圳机场”字眼的位置下方,俯身放眼望去,行驶和停放的车辆千千万万,到处是一片嚷嚷闹闹,一个个衣着光鲜亮丽的人进进出出,一声声超标准的各国语言在我耳边响起,一批批训练尤佳的工作人员让我着迷,一套套全新的高科技让我震惊。
我感受到一股来自机场油然而生的澎湃与激情,莫名地,突然想在这里“落地生根”。
于是,我奔波在机场附近,盯着每一条招聘信息,跟形形色色的人们打着交道,寻找着适合自己的岗位。
终于,惶天不负有心人,我入驻了一间客家饭店,成为了一名最底层的服务员。
这家饭店的老板(简称Boss),长得实在有趣:矮个子,却有着胖嘟嘟的身材,圆鼓鼓的脑袋和圆溜溜的大眼睛,油光满面,一脸的和善慈祥,还拥有一副爽朗的笑声。
不知咋的,见到Boss这人,我感觉他身上有某种能治愈人心灵的力量,而此刻的我渴望着被人治愈满目疮痍的内心。
“你好,老板!我叫风,风雨的风,能吃苦耐劳,我~”我拘谨道,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风?啊哈!风,不用多说,我看中你了,明早六点来报道上班,”Boss朝我上下打量着,乐呵呵说。
随后,Boss吩咐店里一位叫强的男性人员去给我整理房间床铺。
一下子就应聘成功的速度,让我不知所措,张开嘴想问清楚待遇如何,Boss似乎有种洞察先机的能力,
“这里一天上八点小时,早上6点~下午2点属于早班;早上10点~下午2点再晚上6点上到10点属于晚班,至于工资,暂时一个月1100元,到时会加薪的,包吃包住,”Boss如是道。
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觉得工作越辛苦越好,至少能借助工作的充实来麻醉自己,好减轻心底带来的剧痛。因此,工资与上班时间不是我所考虑的范畴,有个睡觉的住所,有个吃饭的地方,于我足矣!
“我困了,想去你安排好的住所,而且我会自己收拾好床铺”。
“风,跟我来”。
Boss带着我走出饭店,向右直走300米,拐个弯,再向右直走500米左右,在一栋高楼大厦停下,他拿出一个如硬币般大小的蓝色卡(楼下门的感应卡),滴~的一声,楼下大门自动开了,“楼层不算高,才九楼”。
“妈呀,九楼!还不算高?”当然,这话我只能在心里嘀咕。
尾随着Boss的步伐,一步一步爬上九楼,我气喘吁吁,Boss满身大汗,汗水浸透了他身上的白衬衫,指着一正敞开门的914房说,“就是这间,我租给员工住的。”
我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16平方大小的空间,对于我来说,已足够宽敞,里面摆了张双人床,再往前走三四步,是一个小阳台,“哇!好喜欢,”我的脚步像兔子走路样,一蹦一跳的,站在阳台处环顾着周边。
Boss给了我这房门钥匙,交代了几句,就下楼回去了。
我简单整理一下自己的行囊,然后栽在干净的床上,呼出一口大气,又累又困的,需要好好补眠,有一种快脱臼的感觉。
之后,我是被蚊子咬醒的,睁开眼后,发觉一片漆黑死寂,慌乱摸索着打开灯光,已是晚上八点钟。
不一会儿,听见肚子对主人在抗议着,“咕咕地叫唤”,我在背包里找出之前吃剩的半个馒头,和半瓶矿泉水一并塞进胃里,终于觉得肚子变得乖巧了。
我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握紧手机,细细想起近期发生的事情,眼泪又不争气地来了,心儿又开始抽搐疼痛,打开手机通信录,点了下某人的号码,
“我离开了,不要来找我!好好照顾自己,对了,我发现我怀孕了,很可笑吧,你放心,我会把它打掉的,”我死死捂住疼得不能自我的心,擎着眼泪,把信息发了出去。
不到一秒钟,某人就打来电话,一遍又一遍,我狠着心,终是没接。
停了半晌,手机开始叮咚响一下,我急忙点开看,“你在哪?告诉我,我去找你!你回来呀,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回来!”
我抱着手机,移步到阳台,望着寂疗的天空,眼泪如水龙头的水刷刷落下,除了哭还是哭,撕心裂肺般,再次点击着字眼,“当我死了,再也不见!”显示发送成功后,我关了机,从后面取出手机卡,用决裂的心态把卡掰成两半,从九楼高处扔下去。
我 是一名服务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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