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打车四次。终于知道,最真实的人间烟火往往在路上。
1
早晨六点多,我坐上了第一台滴滴车。这一次,我要赶在7点前到达一所学校,参加统一体检。看过咸猪手之类的新闻,我习惯打开后座车门,尽可能避免与司机有接触。
这台车的司机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上车后,我观察了一下路况,确认7点前赶到问题不大,便安心地坐着。不知是怎么打开的话匣子,司机说起了他每天5点就起床的生活习惯,还问我是不是很少早起。我想想自己寒冬腊月6点半上早自习的经历,赶紧否认了。
开了几分钟后,路过一处小区,他告诉我家就在这儿。等快到终点时,路过我曾经就读的大学附近,我想到这里的房价翻了数倍,便说出了口,大叔又告诉我他以前就住在这里。
一大早起床的他并没有显得多疲乏,反而精神抖擞,跟我聊着的时候充满激情。我仍记得他回头冲我笑时露出的满嘴牙,尽管被烟熏得黑黄,但是清晨的笑容那么灿烂。
下车时,我心情也很愉快,于是给他发了个八块八的红包,“我给您发个红包,让您一天都有好心情。”就这样,他的笑容更灿烂了。
2
等我体检结束,已经是十点,出了医院大门,我坐上了另一台车。
饿着肚子体检,在医院的二三楼转悠已经消耗了我大量的精力,上车确认了手机尾数和目的地后,我便靠着座位闭目养神。车内弥漫着一股早餐的味道,司机靠一只手吃完了一袋饼和一个鸡蛋、一杯豆浆。
他兴许跟我年龄相仿,为了遮挡太阳,左手还戴了一个冰袖,之所以留意这个,是因为早上那位老司机告诉我开车晒得手臂疼。
他吃他的早餐,我养我的神,本以为我们要安安静静完成20多分钟的车程,没想到刚吃完东西的司机开始打起了电话。“何警关,4月20日的案子你帮我报上去了没?”我以为我听错了,但是通过他后面的内容,我确信这真的是在跟帽子叔叔打电话。我回忆了一下日期,这已经过了一个月呀。
他开着免提,以至于我不想听到都不可能。第一个电话,我知道这位何帽子叔叔不是案子负责人,他只是帮司机代交资料给同事。
他挂断电话前确认案子在推进,连说了几个谢谢。
不多时,他的电话响了,应该是何的同事打来的。电话里说“互关”我还没太懂,后来算是明白了,这位叔叔说对方做了伤情鉴定,说后脑勺有伤,认为跟他有关系,说要拘(束)留的话就拘两个。
司机听了这话,情绪明显暴躁起来。我大致知道了事件的过程。起因不明,但是对方拿着铁棍过来,司机推开了对方,在碰撞中对方伤到了他的鼻子,导致鼻梁骨折,事发后,对方逃跑,于是司机报(了)警。而且事发地无监控,司机说明明自己没碰到对方,当时也录了口供,现在仅凭一面之词,自己从受害人又变成了肇事者,他不服。谈着谈着,就谈崩了。电话那端的帽子叔叔态度也开始转变,听着司机说要去投诉,他也说随便。
果不其然,司机真的开始打投诉电话。可惜的是,由于是周末,没有人工服务。
这会儿他终于停下了打电话的手,我得空赶紧插句话,“帅哥,别急,有事都能处理好。”他平缓了一下语气,说肯定是对方有人打了招呼,所以帽子叔叔的态度才会变,他又说到自己也有人,只是不想麻烦别人而已。
接着,他开始用方言打起了电话,大概是找某某人。眼看着他到了目的地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我赶紧叫住了他。我下车付款时,他甚至都没看我有没有付钱,便直接开走了。
虽然我很想知道后续,但是我想他的麻烦,应该能顺利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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