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哲
北大有一群旁听生,有人称他们是“偷听生”、“蹭客”,也有人称他们是“北大游学生”、“北大边缘人”,他们更喜欢自称为“精神流浪汉”。他们居无定所,一般是在北大周边的平房租住,现在学校规定校外人士,不能在北大食堂用餐了,他们就在北大附近的餐馆用餐或自己做饭,或自带干粮和零食,去教室听课,或教室自习,或未名湖边散步,或图书馆看书。他们没有北大的学籍,却常常和北大学生一起听课、交流,他们也经常参加学生社团组织的活动,如登山、郊游、骑车、社会实践等等。
这群学生有多少人?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他们有的是散兵游勇,到北大参观一下,偶尔听一二次讲座或课程,参观一下校园就走了;有的是准备考研的,他们大学毕业后,就在北大周边租上三五百元的一个床位,在北大听相关的专业课,或者参加各种考研班的;有的是落榜的高中生,考不上大学,报考了北京高校的相关课程的自考,在北大旁听相关专业课与讲座的,既帮助了考试,也开阔了眼界;有的是在社会上从事文学写作、学术研究的,遇到了瓶颈,就到北大来充电,与师生切磋交流与寻找机会的;有的是参加成考辅导班、企业培训班等各类短训班、进修班的;有的是在北大周边上班的,为了提高知识水平,利用周末或晚上到北大听讲座的;也有的是个体户、企业主或公司的员工,经常到北大听讲座获取信息寻找人脉的;有的是北大学生的家长来北大陪读的,他们经常与儿女一起到课堂听课或听讲座,我就认识一位北大中文系的学生,她的母亲是位文学爱好者,过去培养孩子没机会来北大旁听,现在终于梦想成真了;有的是其他高校的学生,觉得北大的课程与讲座更精彩而来旁听的,有部分大学生觉得自己的学校专业不对口,甚至休学或退学来北大旁听的;有的是在北大找份临时工作,主要目的是为了能够在北大旁听的,我认识的一位河南焦作的大专毕业生,为了能够在北大旁听,就甘愿做了一名北大的保安;有的是海外的华人或外国的游学生,在北大旁听的。北大旁听生真是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在蔡元培主校北大时,北大教授马叙伦曾对蔡元培说:“人称咱北大有‘五公开’,一是课堂公开,不管有没有学籍,都随便听课。有时旁听生来早了先抢到座位,迟来的正式生反而只好站后边。二是图书馆公开,可以随便进出。三是浴室公开,莲蓬头反正一天到晚开着,什么人都只管去洗。四是运动场地公开,操场上外校学生有时比本校的还多。五是食堂公开,我们的学生食堂都是包出去的小饭馆,里外用膳价格一个样。至于三种学生么,一是正式生,另一种就是旁听生,还有的是最近才发现的偷听生。未办任何手续,却大摇大摆地来校听课,他们多数就租房住在这‘拉丁区’里。据陈汉章老先生说,有一次他开了一门新课,平时总有十几位学生。可一到考试那天,台下只剩一人,一查,哈!原来那些全是偷听生。”蔡元培听后非常赞许,他曾多次批条子,允许旁听生在北大旁听。
他们有缘与北大邂逅,虽然穿的不是北大的校服,但他们的身上却同样流淌着北大的血。从历史上的毛泽东、瞿秋白、沈从文、曹靖华、周建人、李苦禅、许钦文、成舍我、孙伏园、冯雪峰、丁玲、柔石、杨沫、季羡林、金克木等等,与北大都有过旁听的经历,从80年代开始到现在,全国各地来北大旁听、游学的社会人士不计其数。
传道授业解惑,不论出身,唯传播真理和社会担当为第一要务,这正是北大的优良传统之一。蔡元培如此,胡适、鲁迅、李大钊、陈独秀如此,张岱年先生、季羡林先生、厉以宁先生、钱理群先生、贺卫方先生、陈平原先生、曹文轩先生、孔庆东先生等等也是如此,这是北大人的庆幸,也是中国人的庆幸!
永远的未名湖
柳哲
未名湖,北大的母亲湖,北大的代名词。神圣的您,牵动多少学子的心,令他们心驰神往。他们不远万里,负笈北大,靠近您,亲近您,感受您的伟大,吮吸您的乳汁。您用慈母般的情怀,哺育他们成长,期待他们早日扬帆远航!
每一个与北大结缘的人,都与未名湖有着千丝万楼的关系,有着这样那样的故事,或喜或悲,或新或旧,都给北大这位“巨人”,增加了内涵,积聚了力量,给予了启迪。
北大造就了大量的栋梁之才,也成就了北大围墙外特殊意义上的“北大人”——“北大边缘人”,即北大旁听生。他们有缘与北大邂逅,虽然穿得不是北大的校服,但他们的身上,同样流淌着北大的血。从历史上的瞿秋白、毛泽东、曹靖华、冯雪峰、周建人、李苦禅、许钦文、成舍我、孙伏园、沈从文、丁玲、柔石、杨沫、申寿生、金克木等,都与北大有过特殊的游学经历。从80年代开始,直到如今,全国各地来北大旁听的人士,更是不计其数!
游学北大,转眼已经二十年。我在北大游学、创业,未名湖已然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在这里,我如饥似渴般呼吸的是燕园清新的空气,吮吸的是未名湖甘甜的乳汁,汲取的是北大一百多年历史积淀而成的民主和自由的精神,感受的是北大博大精深与有容乃大的学术氛围。
未名湖的空气,氤氲着我的青春气息。那曾经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在这里漫无边际地,环绕湖畔,一圈又一圈,发泄心中的孤独与迷惘;那曾经与师友同道,相约而聚,在这里高谈阔论,探讨人生,正如青年的毛泽东“书生意气,挥斥方遒”;那曾经带领游学堂的学生,在这里点燃他们的心灯,播下希望的火种……
活着,是一种状态。为了爱而活,生命才有了意义!正如未名湖,有了水,才有了生机!湖畔永远的春色,博雅塔下欢乐的海洋,卿卿我我甜蜜的恋情,一切的一切,都阻挡不了前进的步伐。
身闲贵莫比,心足富有余!这些年,我的所作所为,大都关乎文化,关乎精神!追求大爱,以期有成!无时无刻不在精心构筑属于自己,也属于人类的“精神大厦”!京城游学堂、香山文化部落、中华姓氏大讲堂、世界姓氏文化促进会等公益机构,应运而生,帮助了不计其数需要帮助的人!
民主科学旗帜,高高迎风飘扬! 引领时代潮流,敢为天下先;勇于承载使命,铁肩担道义!道德担当,学术独立,理性批判,有容乃大!永远的未名湖,永远的北大! 未名湖永远是我的牵挂,北大精神鼓舞我奋发图强!
精神寻梦在北大
柳哲
第一次听说“精神流浪汉”,是初到北大旁听之际。那时候,旁听钱理群先生的课程与讲座,往往人满为患。钱先生非常赞赏北大旁听生的求知精神,称其为“精神流浪汉”,他甚至把鲁迅与自己,也都归为“精神流浪汉”。
1989年,我经历了人生的大不幸,高考落榜跌入人生的低谷。起起落落,不幸中的万幸,1996年,我不远万里,从浙江兰溪,负笈北大,进修深造!家中唯一的3000元积蓄,数十公斤元代大儒、先祖柳贯与现代著名作家、乡贤曹聚仁的研究资料,承载着我沉甸甸的梦想。
强烈的求知欲望,让我乐此不疲地奔走穿梭于北大中文系、哲学系、历史系、光华管理学院等院系之间,名师课程、名人讲座、学生社团,令我大开眼界,结识了师友,砥砺了意志,陶冶了情操,坚定了决心,相信自己一定也会有出彩的机会!
未名湖畔,博雅塔旁,我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北大的精神营养,感受着北大自由、民主、科学、进步的学术氛围。在这里,多少莘莘学子,如我一样,如痴如醉,追求梦想。虽然没有学籍,没穿校服,也未曾佩戴过北大校徽,但他们与北大科班生一样,享受同等待遇,分享宝贵资源。他们化蛹成蝶,走出北大,奔向世界各地,演绎着不平凡的人生!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艰难的生活,煎熬的是肉体,在精神世界里,我勇做强者!
频繁的搬家,居无定所,北大边缘人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与坎坷。先后搬家十余次,无意间发现了北大一个废弃不用的过道间,三五平米,没有窗户,没有水电暖,偷偷住进去后,美其名曰“静心斋”。静心斋中,天寒地冻,墨水成冰,挑灯夜读。我虽身无分文,却心怀天下,破万卷诗书,慕圣贤之道。
经济拮据,捉襟见肘,半工半读,维持生计。抄过信封,捡过砖头,搞过校对,撰过稿子……
蔡元培“兼容并包,思想自由”的办学方针与平民教育思想,在北大教授的身上得以体现。他们行为世范,为人师表,提携后进,不遗余力。张岱年、侯仁之、季羡林、吴小如、许智宏、周其凤、厉以宁、段宝林、楼开炤、张兴根、钱理群、费振刚、陈平原、贺卫方等北大教授,无不关怀我、支持我。北大用餐难,一卡难求,北大原党委书记王学珍,就将这份“福利”让给了我。
北大三角地,五花八门的广告,吸引着每一位学子,也牵动着每一位旁听生。只要每天跑跑三角地,讲座的信息,就了然于胸。北大的课堂,对所有人开放。每个系的课程表,在系办公室的公告栏,或者相关渠道,不难查询可知。而讲坛上的老师,看见陌生的面孔,也决不会去盘查与诘难。你可以聆听校内外名流,在北大的精彩演讲,洞察全国乃至世界前沿讯息。只要你有胆量与才华,还可以与名流,现场提问与交流。
北大图书馆,藏书宏富,位居全国高校第一。如今旁听生,用身份证,开个介绍信,花几元钱,就可办理临时阅览证。走进图书馆,就进入了知识的宝藏,遨游书海,问道圣贤,放飞梦想。
北大的一草一木,“一塔湖图”,无不镌刻着一代代北大边缘人的历史丰碑。毛泽东、瞿秋白、陈毅、沈从文、冯雪峰、丁玲、周建人、李苦禅、许钦文、柔石、胡也频、杨沫、金克木、张充和等等,无不从这里走向成功!先辈的事迹,吸引着成千上万的求知者慕名而来,在这里沉潜涵养,蓄势待发!
2001年3月22日,我首次提出“北大边缘人”,倡导北大游学,迅速引起了校内外媒体的广泛关注。我在《〈北大边缘人的故事〉征稿启事》中,曾如此写到:“北大造就了大量的不是普遍意义上的‘北大人’,而是北大围墙外的特殊意义上的‘北大人’——‘精神流浪汉’。这些‘北大边缘人’,必将会以优异的成就,来回报他们的‘干娘’——北大!”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少北大边缘人,通过努力,改变了命运。考研考博,继续深造;创办企业,为国分忧;著书立说,传播思想……不同领域,各显其能!
北大游学二十年,奠定了人生的根基 ! 人不能掌握生命的长度,但可以把控生命的宽度!我没有贱卖自己的青春,而是执着追求自己的梦想,咬定青山不放松,不抛弃,不放弃,一鼓作气,出版了著作,创办了学堂,保护了文物,践行了大爱!
有国才有家,家和万事兴,研究家谱,宣传家训,尊祖敬宗,敦亲睦族,中华柳氏宗亲联谊会应运而生;曹聚仁研究资料中心,推动爱国人士曹聚仁研究纪念活动,为两岸和平统一鼓与呼;京城游学堂,启迪民智,培育人才,助人济困,让不少旁听生美梦成真;香山文化部落,三教九流,高瞻远瞩,思想汇聚,文化命脉;炎黄一脉,万姓归宗,中华姓氏大讲堂,承载着中国家谱复兴的使命……
浙江人以善做生意而闻名,而我却是一个例外。20余年,我的所作所为,大都关乎文化,关乎精神。我的梦想,是希望做一个有大爱的人。传承北大精神,弘扬国魂家风,站在时代前沿,肩负历史使命!
这就是我一个精神流浪汉的人生!奉劝围城中的人儿,条条大道通罗马,甘做“精神流浪汉”!“死而不亡者寿”,诚哉斯言!身闲贵莫比,心足富有余!(京城游学咨询热线13051818154)
《青春之歌》背后的故事
——杨沫在北大旁听的日子
柳哲
中国当代著名女作家、“老北漂”杨沫,曾有一段鲜为人知的北大情缘。她年轻时,一度在北大旁听,《青春之歌》就有她在北大旁听的影子。据说 《青春之歌》中的“林道静”,原型就是她自己。小说里有这样的描述:“小俞的脸白了,她以为道静又遭遇了什么不幸的事故。‘没有什么。晓燕冷淡地说,‘她在北大旁听呢。”
杨沫,原名杨成业,1914年8月25日生于北京,她于1995年12月11日在北京谢世。生前担任过全国人大代表、中国文联委员、全国作协理事、北京市文联主席、《北京文学》主编等职务。《青春之歌》是她的代表作。
她的三妹杨成芸,就是后来成为著名电影演员的白杨。她因父母不和,既得不到父爱,也得不到母爱。14岁那年,她考进了西山温泉女子中学,过起住校生活。在风景如画的校园里,她除了应付必要的功课以外,全身心倾注阅读中,广泛涉猎古今中外的文学名著。
1931年春,父亲破产,逃亡不知去向,这个家庭瓦解了。母亲把16岁的杨沫强嫁给了一个军官。她毅然反抗这桩包办婚姻,又跑回到西山的学校。女儿的行为激怒了母亲,她断绝了对杨沫的一切供给。
1931年9月初,杨沫去香河教书,就是新结识的北大国文系的学生张中行介绍的。去香河之前,她又与张中行见了两面。杨沫感叹张中行的书多,学问大,博古通今。张中行也喜欢杨沫的清爽、热情,以致在杨沫上车离别之际,两人已是恋恋不舍了。此后,两人开始了频繁的通信联系,感情迅速升温。
1932年,杨沫与张中行相爱。同年夏天,杨沫怀孕后,不好意思住在自己家里,就悄悄在张中行北大宿舍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作为安身之所,张中行也时常过来照看她。
当时两个人的感情已经有些隔膜,经常相对无言。最后,杨沫去小汤山妹妹白杨的奶妈家,把孩子生了下来。儿子生下12天后,杨沫把儿子留给奶妈照看,自己坐一辆毛驴车,从乡村回到了北京。没让张中行花一分钱,费一分力,杨沫就把孩子的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张中行也就很快恢复了对杨沫炽热的爱。
杨沫虽然埋怨他,却还是深深地爱他,原谅了他。自此,也就是1932年的下半年,两人在北京沙滩附近的小公寓里开始了同居生活。杨沫给丈夫做饭、洗衣、缝缝补补,过着失学失业、半饥半饱的生活。
一个偶然的机遇,成了杨沫苦闷生活的转折,她终于从小家庭走出来,走进了大社会。
1933年的除夕夜,杨沫来到了当了演员的小妹白杨的公寓。这个晚上注定是杨沫生活道路上新的里程碑。这里程碑式的一幕,在《青春之歌》第一部第十一章中,艺术地再现了出来。
从1931年到1936年,杨沫当过三次小学教员,当过家庭教师和书店店员。那几年,她多是住在沙滩低矮潮湿的小公寓里,为的是便于在北大的旁听。
此时的杨沫,一颗年轻的心全部被共产主义学说吸引去了。这个不满20岁的姑娘,开始拿起笔来参加斗争了。她在1934年3月15日东北救亡总会办的《黑白》半月刊上,刊登了处女作《热南山地居民生活素描》。这一时期她的创作热情很高。
杨沫晚年回忆说,当时她不知深浅,但勇气很足,有空就写,写散文、纪事、报道和短篇小说,用“小慧”的笔名,常向上海《中流》和《大晚报》副刊等报刊投稿,发表于1937年的4个短篇小说,都是这一时期创作完成的。
《怒涛》写的是女知识青年美真,割舍了小家庭的爱,为大众的幸福,牺牲个人感情投身火热斗争的故事。主人公美真明显有作者自己生活遭遇的影子,也是《青春之歌》的主角林道静的雏形。这篇小说,是《青春之歌》最早的胚胎。
在北大周围学习和生活的经历,成了杨沫早期创作的源泉和动力。经过她不懈的努力,最终功成名就,成为了引人瞩目的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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