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年的社会发展之迅猛是毋庸置疑的,可谓日新月异。于是乎,新的汉语词语也“噌噌”地往外冒,诸如“坑爹”,“驴友”,“逆行者”,“耗子尾汁”,“突击式尽孝”,“雨女无瓜”,“鸡娃”.......如果有个专门统计,汇聚为一本《汉语新语词典》怕都收罗不尽。
适才自然是个玩笑,拜托千万别因此致本小文遭“锁定”,此刻正趴在电脑屏幕前的这个半老男人实在是被锁怕了。就像人用餐,倘然举箸时净想此物是否有毒,吃到嘴里咽到胃里会有嘛糟害,会不会对小命构成威胁,万一真......天,这哪里是吃饭,简直是受罪。
说实话,很多的新词笔者也弄不清意思所在,或一知半解,或懵懵懂懂,有的甚至一头雾水。没说的,是咱自个儿跟不上这个时代了。就像一场搏击比赛,场上的你无还手之力了,那就只能认怂服输,由不得你的,曾经的威风八面那是过去时。
哈哈,拉扯太多了。回到正题。
“鸡娃”一词,令笔者有了操笔涂鸦本小文的灵感,不,是浓浓的思乡情致。
当下“鸡娃”一词的意思是,眼下的年轻父母们,正不断地给自家孩子打鸡血,施加压力,报各式各样的校外班儿,全力推着孩子往前奔。往哪奔?暂时也说不清,反正得名列前茅,在班级,在年级,在家所在的整条街道,甚至在与亲友乡邻的闲聊笑谈里,在年轻父母们得意自豪的笑容里.......总之,随着“赢在起跑线上”的意念被越来越多的父母推崇,“鸡娃”的年龄也越推越前,所施加的塑造强度越来越大,附着的期望值也越来越高。
甭问,“鸡娃”们那是越来越觉喘不过气来,好在其尚无发言权,只能默默接受。这也是目前教育界迎来基调为减负的全面大改革的缘起。
其实“鸡娃”一词早就有的——他乡呢不知,在敝乡(山西晋南)那是一个极具人间温情和家庭亲情,听罢不由你嘴角不泛出一丝嫣然的笑意,除了“鸡崽”的意思外,它特指小男孩光屁股时代表男性雄风的那个稚嫩器官。又名“鸡娃子”,“鸡娃儿”,“狗鸡”,“狗鸡鸡”,更有意思的是,上述这些方言词语同时也指小男娃本身,比如你看见邻居正寻寻觅觅,步履匆匆的样子,于是打个招呼:“发嫂这是忙啥呢?”发嫂一掠发答:“可见俺家鸡娃了没?都一晌午了没瞅着个人影了,也不知鬼踅到哪去了。”
跟眼下不同,二十年前的敝乡乡下,热烘烘的盛夏天儿里,打会走路到三四岁的男娃基本是用不着穿衣裳的,谓之“寸丝不挂”,文人谓之“赤条条来去”,土语方言叫“光溜溜满身不挂一根丝”,马驹子狗娃子似地,一双大眼滴溜溜转,适才还窜来窜去,打闹不止,顷刻间便不知蹦跶到哪去了——这便是“鸡娃”们的共同写照。
端个大海碗圪蹴在自家门前吃面的大老爷们经常当着邻居街坊逗那些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邻居“鸡娃”:“鸡娃崽吔,你那‘鸡娃’是用来干啥的?”“鸡娃”则答:“尿尿的。”.......“再不听话把你的‘鸡娃儿’割掉,听见没?”被吓唬的“鸡娃”则头一扭,丝毫不怕,犟嘴:“也把你的‘鸡娃儿’割掉。”话音未落,便是左邻右舍们一阵带着土腥音儿和乡情味儿的笑回荡在石板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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