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林清玄的散文《人生最美是清欢》,翻阅首页,便入得我心。
他说:少年时代读到苏轼一阙词,非常喜欢,到现在还能背诵:
细雨斜风作小寒,
淡烟疏柳媚清滩,
入淮清洛渐漫漫。
雪沫乳花浮午盏,
蓼茸蒿笋试春盘,
人间有味是清欢。
其一原因,第一眼便入得苏轼之词,他说甚喜欢“清欢”二字,何为“清欢”?清淡的欢愉。而这种清淡的欢愉不是来自别处,正是来自对平静的、疏淡的、简朴的生活的一种热爱。
其二原因,便是它对生活的无求,不讲究物质的条件,只讲究心灵的品位。
“清欢”渡口,又几个人能达观其间,总让我品之不足,心向往之。
苏东坡是深入人心了,有人说,在中国人的心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苏东坡。
苏东坡个性秉性难改乐天之本,悲天悯人之道德家,黎明百姓之友,深入骨髓地潜入每一个人的心里。
苏东坡是诗人,散文家,新派之画家,书法之成者,更是酿酒之实验者,寄予民的工程师,更有甚是,瑜伽修炼者,佛教徒,士大夫,皇帝之秘书,饮酒成癖者,慈悲之法官,政治坚持己见者,月下漫步者,更是一个诙谐幽默大师。
我心里也住着一个苏东坡,正如他自称“东坡居士”,我亦喜欢称其为“东坡居士”。
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苏轼,它始于读书时代,作为必背诗词的《题西林壁》: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首诗便从一个初识的哲学诗句里,延伸到了更长更远的东坡世界。他像极了一个摄影家,从不同的物理光学剖析着世间之普遍性。
顺着这点光线,我开始认识关于苏轼的始末,却仅仅只是停留在对诗词介绍而已。
那时候在乡村的学校读书,并没有过多的书籍,所以也只是从课本中的介绍开始,从老师口中得知。
直到高中时候,随着渐行渐远的求学生活,那月下的漫步者便悄然入梦来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种别样的思绪,随着月夜的相思,从一个不知觉的日子里,住进了我的内心。那是一次内心的不安宁,跟着我的内心渐渐靠近着远离家乡之后的故乡。
从诗里窥见了,苏轼的宦海浮沉。我便对他有了更深地了解,一次又一次来临,让我越加迫不及待了。
苏东坡虽然饱经忧患,却在他的人生之书里窥见一斑,他并没有因为各种各样的拂逆,而变得尖酸刻薄,却反而经历了这些,让他的人性越趋温和厚道。
第一次远离京城,便拾起来一些关于杭州的往事,这段时间,他作诗甚多,所写的诗歌也很美,或感伤,或诙谐,或愤怒。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饮湖上初晴后雨)
又一首诗词入得心间,那是一段极其美好的时光,即便此时远离京城,兄弟二人与家人的悠闲团聚,共度时光。
那是他的天真快活,甚至于赤子之心狂放,他用诗歌歌唱忧虑和愤怒,将心中不快尽情歌唱,触怒权贵,却招惹了灾祸。
终于在一个不知名的午后,遇见了林语堂先生为这位豪放之士写下的《苏东坡传》。我像一个被圈粉的宠儿,时刻不忘放下,读完了关于他的一生。
也许这个午后的相遇,注定让一个鲜活的日子,让我把这个坎坷不平的路途变得越加光亮。那是东坡的心态,那是一种活法,那是一种哲学,便在许许多多的困苦之中,豁然开朗。
四川眉山,五六月荷花绽放,一个街道整洁的小镇。小镇眉山的苏家子弟,饱腹文学经典,家中图书插列满架。“三苏”的故事便从此开始,功名的考取,随着一家人的升迁,娓娓道来。
二十岁进京赶考,遂娶了十八岁的王弗小姐作为妻子,好似在现代人看来奉行父母而成婚,却成就了合意彼此的一段佳偶。
在后来东坡的诗词里,我们也可窥探他对妻子的情感。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妻子死后十年苏东坡写了两首词以寄情思,这词充满了迷惘的音乐之美,真是料得年年肠断处,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一次次的愤慨词句,来往友人之间的词作之中,他始终无法不多言朝中之弊,终于招致王安石等朝臣的弹劾,离开京师。
以他的性格,是早已预料自己会陷入风波,只是始料未及何时。一个乌台诗案,便悄悄卷入他的官途。
是谁在窥探人生之慨然,捧读诗书于翌日生活。每每感觉生活之不如意,便想起苏东坡之遇事生风,心然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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