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又一次结束了,那些热闹的、沉闷的,抑或让人尴尬的那些人和事,只能留待下一个新年了。在原来的生活和新年的生活之间,俨然成了两条不同的轨道,只因约定俗成的一个节庆,再次把两条轨道交汇到了一起。在网上所见地所有对家人和亲友的数落或不解中,全都只停留在还能(会)上网的年轻中。最终的结局就是,父辈们依然按照他们的方式催婚的催婚,“关心”着他们的关心问题。
这个新年之中,忽然惊觉这个新年和以往又有了一些不同。 还记得在往年家里还会多少有一些亲戚走动,而在今年却好像都冷却了,一时间也给自己了一个由头,人情不过如此,不合挂怀呢。忽然间耳边少了聊起自己话题的人,进而连这个年也似乎缺少了一点什么。进一步父母那些灵魂拷问的问题好像也没有了,骤然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给你了自由,反倒有些无从适从——这或许就是成长吧。
(不)幸运的是,春节的相聚又是如此的短,刚刚打破了长时间分离后的无法适应的陌生感,渐渐有了些许一家人的味道,可再离的钟声又敲响了。我想,人生不过就是在不断地分离中逡巡着,在前行的路上不断地徘徊着,人终究只不过是一种孤独存在。所有的热闹都是暂时的,所有的相聚都是指向了再次的分别,那些陪伴也将被标上价码,一次次地往上叠加,直到生命枯萎那刻价格达到了定点。
一个新春佳节,一个一年一次的久别重逢,只不过是在倾举国之力,营造一个短暂的盛大欢腾热闹的景象。我们先祖不会有长时期跟家人分离之苦,新春也就成了回应遗留在我们骨血中文化传统——团圆。在时代的巨浪之下寻找一丝的苟安机会,于是在这样的往复中将生命消耗殆尽。
在离家一些时日之,该经历的落魄和无奈都一一体尝了,虽有在未来的路途中还可能有千百次倒下去的可能。不过,可喜的是在某个瞬间,回头再看看,你已经可以独立地站立于世界的暴风骤雨之中了。在时间的助推之下,在两个不同端点之间来回往返,可能已经忘了何处是家,何处又是他乡。
漂泊,这个具有一定悲情色彩的词汇,似乎已经在渐渐远离我们了。在历经了几代人的不断拼搏,我们的开拓和生存能力都有了进一步发展。以前还有他们和我们之别,还有此处和彼处的区分,如今我们的视野已经放大到了整个地球,人和人的不同也不再仅限于地狱了。一个人或是一群人,他们都将在社会上来定义自己的身份。家乡和家人可能不再是必然的关系存在,唯有我们要如何来看待自己才是问题的关键。
无论一个家庭,或者一个新春节庆,人的存在方式不会发生根本性的更改。新春是对一年生活和工作的又一次调整,在同一个地方和环境里已将个人的激情消磨空了,当假日结束再次回到原来的人和事情之中,新的征程又再次被开启。我们说服自己在一个地方生存下去,不管是因个人的理想,还是生存的迫不得已,其中不变的是——在一个很远的地方会有我们的归宿:有人管它叫家乡,也有人管它叫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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