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难逃的命运
第七章 荒野中的新家
姥姥答应了姥爷嫁给他,出嫁的当天,姥姥并没有什么嫁妆,后母只给她陪送了一床棉被,而且还是一床很破旧的薄棉被,没有贵重的嫁妆,没有华丽的婚纱,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把自己嫁出去了;
在生产队举行的婚礼,唯一像样的是姥姥身上那一袭红色长裙,上面刺绣着一只精美的牡丹花,姥姥穿上这条裙子,丰满的身材更加突显出来,完美至极;
更可贵的是姥姥连夜自己做出来的,因为没有那么多的钱去买,只好自己做一条,配上一双暗红色的鞋子,鞋子上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是在侧旁同样绣上两朵小小的牡丹花,整个人是那么的端庄,优雅又不失可爱。
不过,不得不说,做的还真是精美,完全可以和裁缝媲美。
同样,姥爷的衣服也是姥姥做的,他身穿一件宽松的红色长袍,没有过多修饰,非常简单,配上一双黑色布鞋,这一身衬托出他那帅气的脸庞更加迷人;
“哎,你说咱们副队长怎么就嫁给了这个小子呢!”其中一个婚礼现场的老汉说道。
“就是,穷小子一个,还是富农,老李那么喜欢副队长都没追上,这小子到底用了什么招数;”另一个接着说。
“行了,行了,你俩消停会吧,你们再怎么看不上那小子,也得等人家的婚礼结束在说,毕竟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少嚼舌根。”生产队的队长提醒的说道。那两个人看了他一眼,便没再说话。
其余的人都在欢呼着叫喊:“好,好~”
虽然姥姥的家庭还不错,家人又是干部,但参加这场婚礼的人并没有来多少,基本上都是生产队的人给副队长面子才来的,简单的婚礼,没有奢华的布置。
红色的带子挂满了院子里的大树,放眼看去,整个院子都夹杂着红色的喜庆,和绿色的陪衬,树叶被风吹的沙沙的响,貌似也在庆祝这场婚礼;
婚礼结束,天已经黑了,在人们都散了以后,姥爷和姥姥两个人走到了院子的长椅上坐下来,姥姥抬头仰望星空,感叹的说道:“好像在做梦一样!”
姥爷同样说道:“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两个人就不再说话,同时看着天空的月亮,星星,今天的月亮如此的圆,似乎嫦娥在上面对他们庆祝而跳舞。
自从姥姥和姥爷结婚之后,姥姥也遭受到歧视,在第二年的秋天,不一样的事发生了......
一天清晨,姥姥起的很早,做完早饭就去田里了,由于此时的姥姥已经怀有身孕,不便干活,生产队的领导给她特权可以监督,不用动手。刚走到田里就听到:
“哎,你听说副队长要被调走了吗?”八卦的老汉说。
“没有啊,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另一个老汉好奇的问。
“我今早听领导说,咱们生产队要多分出两块地,这不副队长结婚了吗,而且现在的她也干不了活,就打算让她去。”八卦的老汉继续说。
“为啥副队长结婚了就让她去?更何况她还怀着孕呢!”另一个老汉不解的问。
“这你还猜不出来,不就是她嫁给了一个富农吗,影响咱们这的名声,领导当然把她派走了,我跟你说啊......”不等老汉说完,就看见姥姥走了过来,心虚的打了声招呼。
姥姥没理他们径直的走了。姥姥不以为然,觉得他们只是闲聊而已,就没当回事;
不料,这事是真的,一天下午,领导把姥姥叫过去,虚伪的对她说:“小珍啊,你一直都很能干,不怕吃苦,你看你,现在还挺着个大肚子,在这太受累了,所以现在我给你个轻松的活,就是咱们生产队多分出两块地,大家伙都争着抢着要去呢,我把这事留给你了,你看怎么样?”
姥姥听了,在心里说:对我可真好!既然他那么说了,想拒绝但又不能拒绝,只好说:“好,我知道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回到房间和姥爷说:“领导要把我调走,生产队多分出两块地,让我去,可我现在这样怎么去;”姥爷这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为什么调她去,说:
“既然他们都知道你有身孕,还把你调走,那他们就是铁了心了让我们走,我们明天就搬走吧,我也在这待够了,我会照顾你的,放心;”姥姥无奈之下只好默认。
就这样,两个人搬了家。按照领导给的地址,一路打听着,每问到一个人,他们都会说:“你们去这干啥啊?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根据他们指的方向,最终终于到的地方了,但是,这地方是哪啊?两个人愣住了,傻眼了,此时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黑漆漆的森林,简直就是荒无人烟的荒野,伸手不见五指。
放眼望去,全是一棵棵密密麻麻的树木,树木之间只有一条特别窄的小道,还是去住处的唯一必经之路,时不时的还传来几声叫声,不知道是什么叫声,熊瞎子?老虎?狼?姥姥在心里打颤。
姥爷也有些害怕,但作为一个男人,必须要表现出勇气,胆大的样子,更何况姥姥还有身孕,拍拍姥姥的肩膀,说:
“别怕,有我在,显然咱们只能在这,回不去了,所以我们必须接受啊,走吧!”
被姥爷这么一说,姥姥站着不动,心想:哎,是回不去了,答应嫁给你的时候就已经回不去了;
姥爷看姥姥站着不动,再一次说:“走吧!”姥姥这才回过神,对姥爷说:“嗯,走吧,只能这样了。”姥姥挺着大肚子笨拙的和姥爷同行。
穿过黑压压的森林,终于走到了住的地方,是一个不大的简陋小房子,真怕哪天下大雨,小房子再被冲走了,两人试探着缓缓走进小屋内,一股刺鼻的霉味涌上来,房间的四角被蜘蛛布满了蜘蛛网,好似成了蜘蛛们的家了。
客厅的中央放着一张铺满灰尘的小桌子,周围放着两张小木板凳,灰尘掩盖住了它们原有的颜色,整体都是灰色;客厅的炉灶需要烧火才可以用。除了客厅,就是那一间小卧室了,卧室只有一张不大不小的火炕,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姥姥和姥爷参观完 “新家” 之后,两人对视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眼神就可以代表一切,充满了无奈;
姥姥有孕在身,不便收拾房子,只能姥爷独自一人把蜘蛛网打扫下来,把桌子椅子擦干净,把火炕的灰尘擦干净之后,对姥姥说:
“我去砍些柴,把火炕稍暖些,你先在这歇着,很快回来;”
姥姥点点头,说:“好,那你快去快回。”
“好嘞,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姥爷说着说着就走了;
姥姥在门外看着,直到姥爷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森林中,她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回想着她还是副队长的生活,回想着在家和父母的生活,再看看现在自己的生活,再看看这个简陋的小房子,再看看门外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
想着想着,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下来,轻轻的抚摸着肚子里的宝宝,说:“孩子,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吧!”
“我回来了!”姥姥听到姥爷回来了,立马擦干眼泪,上前说道:“回来了,怎么样?”
“看,我砍了很多柴,明天的也差不多够用了,明天我就去田里干活,你在家里好好歇着。”说着说着就拿着柴去烧炉灶了。
过了一会炉灶里冒出很多灰黑色的烟雾,姥姥被呛的进了卧室,从开始冰冷的火炕,渐渐的暖和起来,姥姥用手摸着暖暖的火炕,微笑了一下,心也随着火炕暖了起来,至少没有刚开始那么凉了!
就这样被莫名其妙的分到荒野中,在这荒无人烟的森林里,他们住了有两年多,直到第一个孩子两岁时,第二个孩子三个月大,姥姥和姥爷再次搬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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