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IP营第三季打卡第25天,1550字,累计39751字。(1月1日第1天打卡)
快过年了,心里却越来越空,恐慌和不安让心无法安宁。
如果时间能够按下暂停键,很希望它就在此刻停下,给我短暂的喘息时间,让我积攒一点前行的勇气。好让迈向明天的脚步不那么沉重,心不那么痛。
可是,活到这个年纪,早就清楚一件事,世界上哪有什么如果,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慰藉罢了。
于是,我更茫然。
前路大雾弥漫,看不清方向。没有母亲在旁边指引,我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方。
很多时候,只希望能一个人坐着发呆。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去想,好像世界上只剩下自己。
那样该有多好,不需要在伤心的时候,还要强迫自己带上面具,与无关紧要的人虚与委蛇,用皮笑肉不笑掩饰内心的悲伤。
可是,人活在世上,很多的事情本就身不由己。你的伤心是自己的事,与别人何干,也没有人应该顾及你的感受。
所以,只能硬生生扛着啊!带上不同的面具,不管愿意不愿意,与不同的打交道,在不同的场合强装笑脸。
身累、心累,身心俱疲。
可这就是生活。生者,必须活下去。
但是,很多的记忆,即使不用刻意去想,却依然会固执地钻进大脑。让我时常从梦魇中惊醒,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有时候更希望这一年的日子,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之后,母亲微笑着站在我面前对我唠叨,让我不管干什么,一定要注意身体。
因为小时候胳膊做过手术,母亲一直担心我会不小心再受伤,总是会不厌其烦地叮咛我。
给家里换了桶装水,母亲宁愿自己搬,也非不让我动手,要么就直接说,你爸爸有劲,让他搬就行。
我笑母亲小题大做。许多年前的手术,对我并没有多大影响,一桶水我可以搬得很轻松。母亲只好颠颠跑在我前面,赶紧开门,让我快速放下,好像让我干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我知道,我受伤的胳膊,一直是母亲的一块心病。
现在,我搬着一桶水,身边却没有叮咛我的人,才感觉这桶水是那么沉重,搬着它寸步难行。
母亲就这样扔下我,独自去了另一个世界,不再管我的胳膊能不能承受现在的负重,不再担心我以后还需要承担怎样的重量。
她就那样走了。
泪水止不住,却毫无用处,没有人可以体会的心伤。眼泪只是暂时的宣泄,长久的悲痛只能用时间慢慢熬干。
今天妹妹打电话,问我过年还用不用炸麻花,我想肯定地拒绝,想想还是放弃。
去年的这个时候,母亲正一遍遍问我什么时间有空,好几个人凑在一起炸麻花。
实际上,母亲一点也不喜欢吃麻花。但她却对炸麻花乐此不疲。
每年,我们都劝母亲,过年吃不动,不用炸很多。母亲答应得很痛快,但却依然会让父亲和很多面。
母亲说她搓麻花时间长了胳膊会疼,我们都劝她歇着,再多的麻花,也架不住人多围剿,很快就会完成。
母亲依然满口答应着,却还是找一个角落,跟我们一起挤着搓麻花。
我们的分工很明确,父亲负责和面和炸制,其余的人一起上阵搓麻花。
父亲在旁边看着我们搓麻花,然后品评着今年面的软硬和咸淡。
等我们开工搓了大约五分之一的样子,父亲就开始炸制,母亲则在一边着急地等候。
最初炸好的几个麻花,都被母亲迅速捡到盘子里端给我们。
金黄油亮、胖嘟嘟的麻花,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刚出锅的麻花还没有变脆,软软的很有嚼劲。
我们顾不上麻花还烫嘴,迫不及待地拿起来就吃。母亲一边提醒我们小心,却还是忙不迭给我们的手上又塞了一根。
母亲看着我们吃得开心,自己只掰一小块尝尝,然后对我们通力合作的成品赞不绝口。
炸好的麻花,母亲会分成很多种。最好看的给周围邻居送一些,次一些的摆在桌子上招待客人,剩下一些长相不太周正的,才会让我们吃。
每年的这个时候,母亲是最高兴的。
过年炸麻花,意味着新一年红红火火的日子,也昭示着新年家家团圆,幸福安康。
这是母亲最朴素的愿望,她希望通过精心制作的麻花,传递给更多的人。
今年,我实在不愿意想象,炸麻花的场景中没有母亲,该是一种怎样揪心的凄凉。
可是,不炸麻花,怎么了却母亲的心愿?
我有些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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