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花园,吃饭回来,见前面有一金毛,跟着旁边的一辆电动四轮车一走一扭。那样子像极了几年前走失的金毛小乐。我忍不住轻叫一声“乐乐”,谁知那金毛竟停下来。我又叫一声乐乐,它竟朝我奔来。我一时恍惚,以为真是我家的金毛小乐。我蹲下来,它到我跟前停下,我摸摸它的头,它享受把头向后紧贴我的手。我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瞬间想起乐乐的种种,一点点地比对着。
四轮车停下来,开车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没戴口罩,就在车里看着我和这只金毛。我一边有口无心地问着这只金毛的年龄,心里却把眼前的这只金毛从头到尾地判断着是与否。他说它三岁,没生过小狗。我用手挠挠它的脖子,它高兴地张开嘴,露出尖尖的牙齿,脸没有金毛小乐宽。我竟想这是否是因为瘦的原因。从头看到尾,金毛小乐的尾部是没有那么多白的毛的。几经辨认,从年龄上,从毛色上,从它身上的一处体癣疤处,还有每当我蹲下时,金毛小乐一定会用湿嗒嗒的舌头舔我的脸的。当我起身,这条金毛朝车走去。若是小乐定会在我腿边蹭着。我继续朝前走,超过这辆车和狗,打电话给馨儿说着这件事,没走几步再回头看时,发现车和狗消失得无影无踪。也许是我的一番举动和盘问惊着了狗的主人了!
当小乐走失后,我们回父母那儿找过,甚至想以小乐那么高的智商,如果能遇上也定会飞奔我们而来。每每想起我们从父母家回来小乐那不舍的眼神和追车而奔样子心底就无比难过。原本小乐是养在我们小家的,但因为上学上班,每天它都孤单地待在家里。卫生间门开着,可它从不在家里解决问题。尽管我已尽力早回家晚上多陪它,但仍能会它的无趣。它有窝不睡,非蜷在那个大圆塑料盆里,直至一天等我回家发现个盆子被咬成一地碎片,后来才送回父母家。在小家里的它是自由的,只有下楼的时候才会被拴上。它极听话,不让它捡食地上的东西吃,因训斥过两次,它再没捡过。让它蹲坐在石椅上不动,我们走远给它口令,它会飞奔而来。它极喜欢洗澡,却又不愿用洗发水,最不喜欢用吹风机吹它。它会趁你拿吹风机时使劲抖几下,以甩掉身的水。它每次做错了事,若大声训它几句,它会低眉顺眼地趴在地上一声不吭,让你不忍再说。高兴时它会直扑起来,两只爪搭在你身上,等你握住它的爪子,再和它对视一番才满意。原以为这些已忘记,没想到这些在大脑里却如此清晰。
我想,送回父母家的小乐心里定是有许多失落的!首先住在了院子里,因为掉毛的原因,屋里是不能进的。每次回去时,都能看到小乐的欢喜,我们在屋里,有时候它会推开门在门口静听。爸看到后都会命令:杨乐,出去!它只好灰溜溜地退回去。虽然我们能体会小乐的失落与难过,但也没办法,只希望它能一点点适应吧!以往在楼上时,因图方便,给它搭配着金毛粮喂养的,也怕它生病,有很多东西是不给它吃的。爸也养过好多条狗,他以他养狗的经验,小乐的吃食杂起来。以往小乐定期是洗澡的,后来听说它看到一个水坑,就兴奋地跳进去,回来好好洗了个澡。还好,这些小乐都慢慢适应了,随着日子久了,我们从父母家回来也不急扒车门了,它会把我们送到楼头,自觉停下来。周围的孩子都很喜欢它,摸它,逗它,它都会温顺地配合着。邻居家有吃剩的骨头、饭菜都会想着小乐。我们也适应了它在父母家的生活。
定神算下小乐走失已有四年了,这么久都不愿想起与它的种种,因为一想起就难过。乐乐生过一窝小金毛,在月子期间除了喂养它们之外,它会一点点地把小金毛的排泄物都清理干净,什么时候看到这些小狗娃时它们都是整洁可爱的。可家里是养不了这些小狗娃儿的,每被抱走一只,我想小乐都会难过一次。虽然小狗娃儿被抱走时都是悄悄地,我怕自己认为乐乐的难过被证实,问过妈:乐乐知道狗娃儿少了吗?妈说:哪能不知道呢!我顿无语,只好给乐乐说:这些狗娃儿都是交给能对它们负责的人的!也对自己说,如果不能对什么负责,定不能再养它!其实这决心早在多年前养过的一条没有熬过狗瘟的土狗豹子离开时都说过,因为总是爱一场,伤心一场。但每养一条狗,都会被它的眼神所折服,然后再走爱一场伤一场的老路。其间因各种原因离开的每一条狗都深深印在心上,不愿想起,却从不曾忘记。也愿相信,凡走失的一定要有个好归宿,而病痛的总得解脱。
前天孟艳打电话说,最近打出的文字都在回忆里。是啊,我不过是个记忆的容器而已,却又不同于寻常的容器,有爱有憎,有喜有伤,怀抱善意,行走于属于我的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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