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萧让
龙应台的《目送》我没有看完,只看了一部分,就想着,身为人子,应该赶紧多多孝顺我们年迈的父母亲。可是,一想到残酷的现实和无能为力的自己,就默默告诉自己,别光靠嘴说,付出行动来。就拿我和妈来说吧,我和妈没有过多的言语,一个月来净和她怄气了,我妈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也会头发白,也会手指颤,当然,也会老去。
学校通知说有事儿必须个人到校,于是第二天早上,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奔赴学校。当我到达汽车站时,我下车对妈说:“妈,你回去吧,把车慢慢骑回去,人多的时候,你下来……”我没有下午坐车出去过,妈不放心地说:“你进去吧,等你坐上车再走……”我生气地扭头进了车站,甩给妈一个让她担心的不争气的背影,留下妈一个人在路边,孤零零的站在对她来说很陌生的柘城县城。
我潇洒地买票,痛快地上车,没两分钟车就开了,车往东走了,拐弯儿时,从车窗里我看到了妈还站在那儿,一个皮肤黝黑,头发灰白的中年妇女站在路边,站在我心里。
我坐在大巴车里,人与车融为一体,像一条船,向北,顺流而下,或行走在柏油铺就的高速路上,恍如一个云游四方随遇而安的行者,带着寻幽的兴境。
我坐车行走在婉转的高速公路上,不经意进入一场如梦似幻的迷离,邂逅《牡丹亭》,如同邂逅一场姹紫嫣红的梦,梦醒时,卿之白衣,可还在身旁?
想那如花美眷,都付与流年似水,那貌美年华,都付与佳境消逝。绿水青山,那段千回百转的情世,经得几段歌舞?当年韶光已逝,如今只能凭借这座楼阁,将往昔记忆重现。
晕车的过程是很难受的,看到手机里表妹发来微信问:“哥,到哪儿啦?”我回复:“刚出柘城”表妹回复:“嗯,注意安全”由于我开始晕车,特别难受,就没有回复。和司机要了食品袋,为防止我受不了晕车,会吐,手里就一直攥着塑料袋。
车一直没有慢下来的痕迹,我在车上继续前行,行走在没有尽头的高速公路上,车窗外流泻下来的阳光,擦亮了内心深处朦胧的记忆,想起了《牡丹亭》《桃花扇》想起那一座座戏台搁歇在缥缈的青烟下,寂寞地向故人倾诉它的离殇。卿可还记得,戏台为谁而搭?
商丘汽车站很快就到了,走到对面的火车站,排队买去安阳的火车票,晚上十点十六的票,之后进了候车室,人太多了,寻一处安静的地方,赶紧掏出手机拨通家里电话。
“妈,我到火车站了,你回家没有?”
“回家咯,淋一身雨,我等多大会儿子,没看见你,回来了,走到四高那儿,下雨了,到家浑身淋透了”
“哦,我看你一直等,车往东走了,也没法叫你,现在该火车站候车室里等车哩,十点多类车”
“嗯,看好你嘞东西,饿了,买点吃的”
“我知道了,妈,我挂了啊”
我虽然气我妈,但气不起来,毕竟她为我做的太多啦,这一辈子我都还不起。想起她为我做的那么多,我都有哭的冲动,我恨我自己,恨我不该和她怄气,恨我不该给她留下一个伤心无奈的背影,以至于她目送我的长时间的悲伤的等待。
也许这就是命吧!只无意的一个转身,那位撑着油伞结着丁香心事的姑娘,走在小桥上,走在多梦的桥头,走进似水年华的故事里,是否还能走出来?
请相信那么多离去的背影,还会再重来,那时候,来者容颜已改,故人已逝,而戏台,被历史的风尘冲洗,让过客的故事滋养,纵然沧桑老去,一怀风骨却依旧温润如昔。
此刻我面前的地上坐着七八人,像是农民工,喝过水,疲惫的身体躺在地上,头枕在用化肥袋子装的包裹上,我仿佛又想到了爸,我给他气受的爸,我三四个月没有搭理的爸,我苦命对生活又无奈的爸。
斜对面有两个小孩儿在蹦哒,像刚会飞的燕子,叽叽喳喳不知仕途的险恶,像刚会走的小鹿,使劲儿撒欢儿不知周遭的危险。
残酷的现实,想着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都不想结婚了,我想我以后也会吧。我喜欢面前这两个小孩儿她们一直在笑,我想,这不行啊,赶紧给好朋友尹延文发了个信息“延文,赶紧结婚生孩子,我做她干爹”没多久延文回复四个字“犯病了吧”哈哈……估计尹延文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吧。
时光飞逝,看着人来人往的乘客,想想我妈我爸,总想着让自己快些毕业找到工作,然后趁着父母还年轻的时候,帮他们分担生活的痛苦不堪,尽到为人子的那一份责任。
车站里,有时候许多离别背影都是那么的无助和无奈,我们都做了生活的奴隶,任由生活这把大刀,活生生地切割我们亲情之间的关系,让我们每个人都认识了生活所带给我们的折磨和痛苦。
对于人们来说,有时候离别的车站,又有着一点儿失望和无助,往来奔驰的人们,不停地在候车室穿梭,只为等待属于自己的那辆车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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