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读书笔记-“花”说红楼女子

作者: 苍洱_ | 来源:发表于2016-04-17 10:45 被阅读0次

    卿似临水照花人

    ——“花说”红楼女子

    一曲红楼幽梦,唱的是繁华一场,唱的是风流佳事。中有美女如云,然又各有各的特色。自古常以花喻红颜,今便小述己见。中或有些许异国植株,仅是作为闲暇时娱人悦己之谈,不必细究。

    一、瑶池仙子宴流霞,醉里遗簪化作花

    且容我先叙妙玉。只因她非四大家族中人,只因她那一身孤高自许的气质。

    你可曾听闻一种花名玉簪,因形似姑娘发髻上别的玉簪而得名。其色泽若上好的羊脂玉,又似仙人一尘不染的衣裙。自古常以它来比喻品质冰清玉洁的人,常说它是瑶池仙子发间的玉簪。想来以此花去喻妙玉最为合适不过。

    一直最爱妙玉孤高自许的性子。每每读到妙玉的出场,脑海中浮现的总是一个眉眼如画的女子,着一身白衣胜雪,衣上绘着红梅傲雪,仿若图卷中走出的仙女,“犹带九天仙子气,清香冉冉绿窗纱”。

    她自称是“槛外人”,生活随性自然,纵使有些简朴平凡,但却自在安然。她非书中常常出现的主线人物,不似黛玉宝钗一般总是出现在书中,令人印象深刻。且性格又清高些许,总令人生出些许厌烦。然这性子却正是我喜欢她的原因。

    贾府中人人皆喜欢宝钗,因她处事圆滑,待人亲和,八面玲珑。但这一切实是她刻意去维持的,是“假”的。她懂得察言观色,讨人喜欢,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足以在贾府立足,赢得众人的赞扬,为她成为“宝太太”铺好必要的道路。

    然而,宝钗的性格虽然的确是最适合生存在贾府的,但她总令人感觉不真实。这样活,如此不自在,难道不觉得苦闷么?

    读红楼的人喜爱黛玉者居多,皆赞扬她“真”,说她虽是常耍小性,但却活得真切。然我认为则并非如此。黛玉并非贾府的直系子孙,生活在一个几乎完全不属于她的环境之中,要找到一个立足点,且安全地生活下去有多么不易。正如她初到贾府之时,不愿多说一句,步步小心谨慎,生怕有人揪住她的一个小错误将她赶出贾府。这样的生活,又怎么可能完全活得自在,怎么可能完全随心所欲?这样的黛玉,真的是活得真切么?

    我认为红楼中活得最“真”的人应属妙玉。她生活自由无束,且不必在乎他人的看法,仿佛与世隔绝一般,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说自己真正的想法,毫无拘束,毫无顾忌。这才应是活得自在逍遥,活得愉快真切。她从不去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因为她根本无需在乎,别人无法干涉她的生活。一槛之隔,却仿佛天与地相隔。纵使不能像常人一样大鱼大肉,常要独卧青灯古佛旁又怎样,能以这些换一段自由的人生自当无悔。遂认为,妙玉才是活得最真切的人。

    且她的住处与世隔绝,种上满园红梅。试想冬季落雪后,一朵朵梅花顶着白雪绽放,妙玉独自立于梅花树下,佳人配美景,那绝对是一幅秀美画卷。想来这瑶池仙子之名非她莫属。

    详述一番,你认为这以玉簪喻妙玉恰当否?

    二、心较比干多一窍,势若猛虎胜三分

    接下来,便逐个将贾府的媳妇们一叙。首先,说的是贾琏的媳妇——王熙凤。

    想来用罂粟比凤姐再合适不过。罂粟是一种美丽妖娆的花,然莫要被它艳丽的外表所迷惑,它是众多中毒品的原料。出于这个原因,人们常用它来比喻蛇蝎美人,美丽而有毒。

    凤姐就是这样的女人。她风流美丽,面容好似出挑的美人一般,然这美艳的皮囊下却藏了一颗狠毒的心。她对待下属严苛,这不算什么,应说她精明能干,这属她的优点,总能把贾府管理得井井有条。然被她逼死的人真是数不胜数,比如贾瑞,比如尤二姐。

    就拿贾瑞为例来说,本来她只要向贾太君、王夫人、邢夫人说明事情原委,便可让贾瑞得到教训并离得远远的,但她却选择去“勾引”贾瑞,然后再将他送上一条不归路。虽说贾瑞最终死亡是因为他的淫贱,而若凤姐的处理方式不同,那贾瑞的结局应会有所不同。

    凤姐这株罂粟,可真不是一般的毒辣。若是被她盯上,那你可要加倍小心。说不定哪一天,神不知鬼不觉地,你就被她算计了。然后,就自己选择了一条通往黄泉的道路。

    三、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李纨是个生活在不幸之中的幸运女人。

    说她不幸,因她刚刚嫁入贾府,便失去了爱人,成了青年寡妇,孤独一人在世间停留。

    说她幸运,因她终得上天眷顾,或是因为她守德愿守死去的贾珠一生,或是因为她吃斋念佛赢得佛祖垂怜。终于,她晚年得子,且其子贾兰天资聪颖,又勤奋刻苦,是贾府中少有的勤学上进的后辈。

    总想以曼珠沙华比李纨。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据说生长在忘川河畔,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这正如李纨不幸的婚姻,夫妻二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幸福的生活还未开始便已被残酷的现实狠狠打破。

    而曼珠沙华在佛教中又被认为是象征吉运的花,或许正代表着她晚年生得好学懂事的贾兰。贾府最终没落后,或许贾兰正是使它重现荣耀的重要人物。有一个如此可爱又刻苦的孩子,又有什么理由说她不够幸运呢?

    如此说来,以彼岸花喻李纨,也应能说的过去。

    四、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以昙花比可卿,自当再合适不过。

    秦可卿是十二钗中出现时间最短的一个,然而她却给人留下了异常深刻的印象。生得袅娜纤巧,而处事又温柔平和,是重孙媳妇中最令人喜爱的一位。然而自古红颜多薄命,可卿在红楼中,就仿若昙花一现,仅是出现了一刹那,不过短短几个章节而已。然而当闻得她的死讯之时,贾府上下无不痛苦流涕,宝玉更是吐出一口鲜血。仅是刹那,却能有如此影响,令无数人为她痴迷。

    可卿生性风流,“昙花一现,只为韦陀”这话用在她身上或许不大合适,但在宝玉游太虚幻境之时,警幻仙子只把她送给宝玉一人。那时的可卿,肤如凝脂,螓首蛾眉,美若仙人,令宝玉心动。或许在太虚幻境之中,可卿并非风流人,她只为宝玉一人梳妆打扮,只为宝玉一人巧笑倩兮。

    这样看,以昙花比可卿,是否有些道理呢?

    五、花开富贵

    说到贾府的孙媳妇,自然不得不提宝钗。以牡丹比喻宝钗,想必是基本无异议的吧。

    牡丹象征富贵,人人看到皆会驻足细赏,喜爱万分,正如宝钗能够令所有人都喜欢她一般吧。在前已提到过宝钗的性格,在此就不多赘述。这牡丹体态雍容,正如宝钗八面玲珑的处事性格。且宝钗又有一些珠圆玉润,想罢和这牡丹更是增添了些许相似之处。

    牡丹又被誉为群芳之冠,金陵十二钗中,她与黛玉自是翘楚。而在贾府上下,所有人又偏爱宝钗多一些,想来说她是群芳之冠亦无所争议。

    六、焉得谖草,言树之背

    说罢贾府的众媳妇,便来说说贾府的四个春。按照自大到小的顺序,先叙元春。

    书开篇之时便交代元春被选入宫去,除了唯一一次省亲外便极少在书中露面。能被选入公的女子,定是德才出众的人。从省亲那一回与猜灯谜一回中亦能看出元春的文学底蕴。

    常有人说送进宫中的女子,她的家世、父母、兄弟姐妹便是她的保护伞,她的家庭有功,她便也跟着得到册封赏赐;她的家庭有罪,她便也有可能跟着锒铛入狱。像贾府那样有钱有权的大户人家,元春在宫中定是十分得意才对。

    实则不然,真实情况恰恰相反。元春才应当是贾府的保护伞。那个掌管全天下人性命的男人是她的枕边人,她需要在他的身边小心侍奉,步步为营,在前朝保护她的家,保护贾府。

    “纵有一庭萱草,何曾与我忘忧。”想以萱草喻元春,萱草便是人们常说的忘忧草。以它比元春,并非说元春活得无忧无虑,悠游自在,而恰恰相反,她需要在宫廷中表现得毫无忧虑,强颜欢笑,此忘忧非彼忘忧。作为贾府在宫廷中的依靠,作为贾府在前朝的保护伞,她不能带有自己一丝一毫忧虑的情绪,她需要的是永远美丽淡然的微笑。无论心中有多么忧愁,多么伤心,她都必须收起真正的情绪,摆出一副高兴快乐的样子。这样的生活,比黛玉更谨慎十倍,比宝钗更虚假百倍。

    且萱草又被称为母亲之花,纵然元妃不是皇后,不能说是母仪天下。但从某种角度来说,对于贾府,她就是扮演的一种母亲的角色。贾府上下是她心爱的子孙,是她用尽一生想要保护的人。

    当她弥留人世之际,她心中想的是遗憾这世间山河秀丽,她踏过的太少,还是为贾府的未来所忧虑,担心他们失去她的佑护会被伤害?想来定是后者。元春不是普通的女子,不会总是想着儿女情长。虽然她或许也曾有过几分少女的浪漫情怀,但她心中分量更重的还是贾府,那个令她牵挂一生的地方。

    如此来,对于可怜又有着大爱的元春来说,以忘忧草相喻是否最为恰当呢?

    七、柳径无人,堕絮飞无影。

    以柳絮喻迎春,应是无异议的。

    迎春性格软弱,且又是庶出,虽不似探春母亲赵姨娘一般惹人厌烦,但也并不为众人之焦点。再加上她不似探春有着精明的才干,不像惜春有着倔强不屈的性子,她越发被人忽视遗忘。

    她就像那随风飘扬的柳絮,不被人所注意,无依无靠,随风飞扬,无处落脚。且柳絮不能似藤类植物一般,即使一样不被人所注意,但却能够有所依靠,有所依仗。她有什么?是靠她死去的母亲,是靠她庶出的身份,是靠她无用的父亲,是靠她不出众的才智,是靠她不勇敢的性子?迎春是个可怜的姑娘,她拥有的太少太少,或许上苍是对她有些不公的,纵使让她出生在一个富贵人家,也依然无用,如此想来,这富贵人家小姐的身份或许整成了她一生的束缚。若她出生在乡野人家,或许也不会有这样的遭遇,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说她若柳絮,还因为她的柔弱苦命。出生在大户人家的姑娘,最普通的结局便是与另一个贵族家庭联姻用以巩固家族势力。就如皇宫中妃嫔的女儿,待长大后便送往各个府中笼络大臣,亦或是送往边疆平息战火。她们对于整个家族来说,就仿若是一个工具,用来巩固势力的工具。没有人真正去在意她的想法,去关心她是否真的愿意远走他乡。

    迎春或许就是这众多不幸者中最为不幸的一个。不仅从未见过夫婿便被送出家门。而婚后,更是惨遭虐待。嫁给中山狼,迎春就仿佛是一只柔弱的绵羊,又怎能有力量去对抗凶恶的豺狼呢?最后的结果是迎春被虐待致死。

    而迎春死后,贾府上下一哭了之。又有谁直到最后仍会想着她呢?晴雯是一介小丫鬟,被撵出贾府因病而死。就算是她,死后也有宝玉一直想着念着,牵挂着放不下,还为她写下一篇《芙蓉女儿诔》。而迎春是贵族小姐,家中府上多少人,竟无一人能像宝玉对晴雯一般对她牵肠挂肚,这岂不可悲?而她那狠心的夫婿,一直只是将她当做玩物一般,坏了腻了就扔在一边不去理睬,转身去寻找新的玩物。这样的人,他会为迎春的死而痛心么?想必他只是觉得又少了一件玩意罢了,对他来说毫无影响。

    且薛涛曾有诗句云:“他家本是无情物,一向南飞又北飞”。而迎春被人称作“二木头”,说她无情,不知人间冷暖。可实际上真的是这样么?生于贵族家庭之中,且又无依无靠,她如何敢有所情感流露?就算有,会被人所重视么?

    迎春究竟是有多么命苦,才能有着如此惨淡的一生。想来着世上终是有太多不公无法改变。迎春应是贾府中最大的悲剧之一。

    八、谁怜芳最久,春露到秋风。

    想以石竹喻探春。想必这会令许多人不解吧?别急,听我慢慢叙述。

    探春应是继凤姐之后在管理府中事务方面最有才干的女子。凤姐生病期间,她和李宫裁共同打理家事,也可算是井井有条。

    常听说有人将探春喻为玫瑰,因她在书中便被如此比喻,因她果决的性格。说她如玫瑰一般,带刺。但总认为以玫瑰比作探春娇艳了些许。她不似宝钗若大家闺秀端庄优雅,不比黛玉似小家碧玉貌如西子,她虽为女子,却也带着几分男子的气魄,果决干练。她的闺房中,也不似一般女子,摆着琴棋书画,摆着女红、各色新奇的小玩意,而是若一间书房一般,摆着无数的文房四宝。她似男子一般喜爱诗文,写出的诗句也不似黛玉一般风流婉约,多了几分英气。所以,总觉得玫瑰有些配不上她的大气。

    而石竹不同。它生在山间,耐寒、耐干旱,有着几分竹柏的气魄而又的确是花朵。且它又象征女性的才干美,探春的精明能干,都是有目共睹的。

    再来王安石有诗句云:“车马不临谁见赏,可怜亦解度春风”,说的是石竹不被人所重视。探春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的母亲被人所厌弃,她的哥哥不学无术,这些都令她生厌。她时常想要摆脱这一切,渴望与他们划清界限,所以对她的母亲兄长无比排斥。

    而当石竹真正被人所发现珍惜的时候,才会发现它有多么美丽,才会发现它的闪光点。探春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当她协助管理贾府之时,人们才意识到她的才干、她的精明。那时人们才发现探春有多么优秀。

    且在红楼之中,纵观结局,或想探春的结局已应算是好的。虽是远嫁他乡,但亦生活的美满幸福,不似迎春被人虐待,不似湘云早年丧夫。贾府没落之时,她生活得应该也还算不错。探春也可算是整部书中,“芳最久”的女子之一吧。

    以她喻探春,又怎会有所不妥?

    九、谁撷月见草,愿得自由心

    月见草,你可曾听说过?它适应性强,耐酸耐旱。想以它来比惜春,你可认同否?

    惜春是贾家的四小姐,年纪小小便懂得冷酷无情。她明白想要在贾府中立足,生存下去就必须如此。为了生存,她赶走从小一起长大服侍她的入画,任他人如何劝解亦无丝毫动摇。人人都道她冷漠无情,然而她心中又何尝不是充满苦涩呢?或许她心中的痛楚只有自己才能明白,旁人看到的,只是她刻意所装出来的假象罢了。她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却因生活在冷冰冰的贵族家庭中,而毫无这年纪本该有的少女浪漫情怀,反而更多一份成熟老练。

    月见草象征着不屈、自由的心。除了晴雯,又有谁的不屈比惜春更为明显呢?她不愿在这府中生活,她厌恶这名利金钱,她对权贵毫无兴趣,唯一想要的是一份平淡安然的生活,渴求的是平凡人家那种自在简朴的日子。然而,生不逢时,却偏偏令她一个向往平凡生活的姑娘生在了富贵人家,还是一个有权有势、堪比紫禁城的人家。

    她不愿屈服于命运,她敢于斗争,常说想要去水月庵当一个尼姑或是去与妙玉共同生活。因向往那无拘无束的生活,又加上与妙玉难得的志趣相投,惜春便日渐羡慕妙玉自在的生活,想要像她一样皈依佛门。“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最终惜春终是如愿随了她的性子去做了佛前的一朵青莲。

    如此的不屈与向往自由,想来月见草自是最与她相配的。

    十、愿你年少时,仍有天真情

    巧姐是凤姐的女儿,贾府没落之时,她年岁也应不大,仍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然她小小年纪却历经了贾府从繁荣到没落的过程。

    以矢车菊喻她,因矢车菊常用来比喻少女天真烂漫的情怀。愿巧姐在贾府没落之后,在经历各种变故之后,仍能有一颗单纯的心,不被这世上的污秽所沾染。

    再者,矢车菊常开于山坡上,或许也印证了她最后嫁给板儿,在乡野村间过上平凡淡然的生活吧。

    十一、主人不在花长在,更胜青松守岁寒、

    若说湘云似芍药,这应是许多人都认同的吧。

    书中有个绝美的情节,便是湘云醉卧芍药裀。以花为枕席被褥,卧在上面休憩。身旁时嗡嗡的蜂蝶和漫天的花雨,真是仿若仙子醉酒卧花阴一般。芍药正象征着湘云这个不拘大方的姑娘。

    再者,芍药又名离草,或许又正指她的婚姻不幸。在封建社会,能嫁得一个好夫婿实属不易,更何况她也深爱着那男子。只可惜,嫁去没多久,神仙眷侣般的日子便到了头。失去心爱之人,湘云的心痛想必不言而喻。

    或许这离草又是指的湘云仍在襁褓之时父母便双双撒手人寰,在她的记忆之中,关于父母的又有多少?这离草想来还真是与湘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说她幸运,生在富贵人家,又是深得厚爱的孙女,且天资聪颖再加上性格爽朗,生活富足而愉快。然而又说她不幸,父母早早就不在身旁,难得能够嫁一一个好夫婿,美满的日子没过多久却失去了心爱的人。湘云是一个一生中充满离别的女子。“空门此去几多地?欲把残花问上人”,有人猜测当贾府没落之后,湘云与宝玉最终走到一起,携手重振贾府。或许这样的结局对她也算美满。

    十二、虽相离,勿相忘、

    最后来讲一讲黛玉。不想以太过普通的花去与她相配,常有人用芙蓉比作黛玉,总认为芙蓉鲜艳的形态与黛玉弱柳扶风的神色不符。

    黛玉是红楼的主线人物之一。“一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娴静时若娇花临水,行动时似弱柳扶风”,她仿若来自仙境的女子,完美得不应是人间之物。

    她幼时便被送入贾府中,寄人篱下,步步小心,不敢多说一句,不敢多做一事。与宝玉相识相知相恋多年,本以为能与宝玉携手同归,相濡以沫。而婚礼将近,才知新娘不是自己。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你坐在新房红帐,而我长眠黑色木棺,那是生与死的距离。虽相离,勿相忘。愿在我永远沉睡之后你的心里还能为我留下一席之地,你还会记得曾有一个这样的人与你携手走过多年风雨。

    想要用勿忘我去比黛玉还与勿忘我的传说有关。

    传说中世纪时,曾有一个骑士与他的女友一起漫步河边,河中生长了一朵蓝色小花,他的女友非常喜欢。于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去为女友采来。刚递给她,便被水流卷进消失不见。女友伤心欲绝,十分爱惜那一朵他用生命采来的蓝色花朵。

    看到这一段传说总想到绛珠用一生为神瑛还泪的故事,总觉得勿忘我与黛玉息息相关。

    每一支曲子都有它独自的音律,红楼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特点。以花喻红颜,这样的搭配,你可觉得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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