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耿考上大学了。这实在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但全家愁眉不展,特别是小耿的母亲。先不说小耿考上的这所学校不入流——按“九品中正制”的方法去划分,绝然是“下下。”就像某某人出过洋,留了学。若是美国、英国、法国以为是莫大的荣耀,然而如果是坦桑尼亚、爪哇之类,好像就低人一等似的。单单这对富人而言犹如九牛一毛的学费来说,已经让家人们焦头烂额了。
小耿不管“柴米油盐”,自然也不会操心“东挪西借”。总而言之,他如愿以偿了。他考取院校的所在地是“神都”。所谓“神都”就是现如今的洛阳,可是令人遗憾的是去了“神都”并不能成为“神人”,一日三餐,吃喝拉撒依然如故。他所能够依靠的还是父母,但小耿内心是希望摆脱这种依靠的,他希望以一己之力扭转令人尴尬的局面。他想过“勤工俭学”,他并不梦想着一劳永逸,但他又忐忑不安,心有余悸。他不知道等在他前面的有什么,他所担心的是每个月的生活费究竟从哪里去筹措。
小耿是第一个到学校报到的。接待他的班主任是一个“大男孩”,细皮嫩肉的,好像刚毕业的学生。“大男孩”确实是刚毕业的一个学生,但从待人接物上去看,他已经是非常老道的了。小耿无疑是喜欢他的,当然不是那种“人云亦云”的喜欢,他只是感到亲切。这对于一个千里求学,不期然而然来到一个陌生环境里的孩子来说,这也许是一种莫大的安慰,似乎也点燃了他人生里某种难以抑制的“渴望”。是的,这种“渴望”难以抑制,只因它过于敏感。或许“敏感”有它特有的标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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