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帷幔后,一个红衣身影坐在那里,挺拔的身姿可以看出那是一名男子。他手中拨弄着香炉,顿时,屋里熏香袅袅。两人闻着空气中温润的香气,觉得这场景有些不自然,心中不想多留。可偏偏仆人端了两碗茶上来,俨然有长谈之意。贺万钦端起茶碗,忍不住开口:
“阁下,为何不愿以面示人?”贺万钦和贺晚书不由对视一眼。
“世子殿下莫要怪罪。鄙人容貌尽毁,自己尚且不能直视,恐唐突了佳人。”声音自帷幔后响起,两人只能看见那人红衣印着隐约的轮廓,“此番的确是我这徒儿做错了事,我定会责罚他。现将原物奉还。”
蓝衫青年很恭敬地捧了装着南珠的盒子出来,低头行至他们面前。贺万钦一看,当中发着明亮关泽的宝珠不正是货真价实的一颗南珠。如此重宝,虽不知是不是丢的那颗,给卢成远也算是个交代。贺万钦将南珠收下,却见那蓝衫青年并不退下。
帷幔后的人的声音又响起:
“听闻郡主马上要嫁与卢三公子?鄙人提前送上一份贺礼,略表歉意不成敬意,还请郡主一定要收下。”贺晚书小脸一僵,听说准备了礼物,顿时疑惑不止,百般推脱。谁知医馆主人竟然出奇坚决,没有要收回的意思。蓝衫小子手里拿着盒子,左右无人来接十分尴尬。贺万钦紧盯着帷幔后的红衣身影,方才眼神示意她暂且收着,贺晚书才挑挑眉接了。
精致的木盒子里装着的是一枚玉佩。“……雁?”贺晚书看着玉佩上雕刻的纹路,疑惑出声。
图源网络,侵删两人出了医馆,走了一条街远才将盒子打开看看。“那人倒是有意思,提前准备好礼物,像是知道我们会去一样。”两人倒是对那红衣人好奇起来。
“要我说,那蓝衫小子是盯上了卢家的车马,就冲着这南珠去的。”
“那他为何不抵赖?我们没有证据,只银蕊跟着他来到这里,看见了他拿着那颗南珠。他若不想还,一万个理由都好找。结果还了不说,还送了份礼。”城西的医馆是新开的,他们不知道医馆主人究竟是什么人。如今看来那人很神秘,不让看真面目也就罢了,还硬要送枚玉佩给她。
就在这时,路边停放的马车发出一记响声。车篷猛地炸裂,碎片四溅。几个黑衣人从车中腾空而起,抬了手中的剑,冲着路中的贺万钦贺晚书两人刺了过来!
贺晚书站在稍远些的位置,看着首先冲上来的刺客,拾起脚下木板就扔了出去,硬生生挡了那剑两下。她趁刺客回神之际,叫到:“哥哥小心!”贺万钦早已用手中折扇挡住另一名刺客的刀刃,毫不犹豫拉开贺晚书,将她挡在身后。其他刺客也都冲了上来,攻势越发猛烈,一剑划过贺万钦的手臂。贺万钦感受到疼痛,昨日的伤口似乎裂开了。他的眼神沉了沉,大喊一声:“应奕!”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应奕,顿时和刺客乱斗一团。他身为梁王世子,身边不可能没有暗卫,如今两人局势似乎逆转。
那些刺客眼看丧失了最好的机会,攻势有些慢下来,就要逃跑投降。
眼看又有一道长剑朝贺万钦刺过去,他正要顺手挡开。却见那剑突然发力竟偏离了他的方向,向身后刺去!贺万钦眸色一深,手中剑瞬间出手直接刺穿了那个刺客的心脏。与此同时,那把刺过来的剑虽然偏离几分,仍然划过了身后人的耳际。
贺晚书轻呼一声。面庞上一丝伤口绽裂,血溢出来。贺万钦快步走到她面前,手抚过她的伤口:“怎么样?”
“先看看你!”贺晚书直接抓住他的手臂,给他检查伤势。贺万钦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袖管已被血液浸湿。应该是昨日的伤口崩裂了。贺晚书急的都快哭出来,转头冲应奕喊道:“应奕!快,快来看看哥哥的伤。”此时已有大批护卫赶到,将那些刺客围堵起来。应奕冲过来,扶住贺万钦:“是属下失职。”
“不怪你。这些人分明是有备而来,招招针对我受伤的右臂,就是想让旧伤复发,好取我性命。若是今日没有你,我应付不了这些人。”贺万钦轻抿嘴唇,扫视不远处被护卫围困的黑衣人。却见那些人动作诡异,面色青黑。他心说不好,一个健步冲过去,只见剩下的刺客全都缓缓倒地,服毒自尽了。望着一地的尸体,贺万钦沉默不语。
这些人明显是冲着他俩来的,见不可能成功便服毒自尽,死都不可能吐出一个字。可这沧州是什么地方,梁王盘根十几年,谁有胆子在这沧州城内取他们性命?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活着离开。这场刺杀又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
最让他在意的,是那些黑衣人的杀招。针对他受伤的右臂,步步紧逼。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他这只手臂上有伤?
贺万钦拉紧贺晚书的手,转身离开。
“剩下的就交给你,既然人已经死了,再看看有什么线索。”“是。”应奕领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