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
李察躺在床上,幽暗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庞,他看着手机屏幕,时不时会发出一阵笑声,这是李察在大学认识的第一个女生,怀揣着异样的情愫,李察喜欢把自己的过去讲成故事,穿插在聊天记录里,人们都说李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就这样,李察成为了那个女生每天的睡前故事,夜已深,倦意侵袭而来,屏幕那端的她却还不困,李察只能耐心地把故事慢慢讲下去,电池电量不足,手机的提示声打破了微妙的氛围,他只好小心翼翼地爬下床,从桌上搬来笔记本电脑给手机充电,那晚李察抱着电脑沉沉入睡。
她是个独一无二的女生,李察是这么认为的,她有天马行空的想法和犀利的言辞,总让人误以为她是个入世多年的高人,除开故事,他们还会在夜里探讨人生,生与死,黑与白,就像一场奇幻的冒险,可李察并不是其实,而她从来也不是公主。
在毕业前的一次同学聚会上,班上仅有的几个男生喝地烂醉如泥,李察也不例外,离别前的青春,在六月的夜里写下了最终章,“你看那个XXX就是个XX,一天到晚和我发些什么东西”,李察凑了过去,看到屏幕上熟悉的语句,熟悉的头像,一股热血涌向大脑。
李察像只愤怒的公牛一样和那人扭打在一起,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周围的同学赶紧上前把他们分开,鲜血从嘴角滴落在地上,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李察清楚自己的世界已然崩塌,而所有的故事都埋在内心的最深处。
青春期男生的情绪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故事发生在学校的最后一晚,李察被酒精麻痹,被情感刺激,和同学打一架,凌晨三点,宿醉后的李察被干渴的喉咙唤醒,他揣起一瓶水,慢慢地推开宿舍门,悄悄地走了出去,学校的天台是李察的避难所,特别是今晚注定无眠,也只有这里可以容他思考,容他痛苦。
天台的栏杆旁闪烁着点点火光,有人和他一样对着白月光发呆,仔细一看,李察发现那人竟然是和他起冲突的同学,两人平时也没有什么交集,可今晚命运让他们相交在同一个路口。
“来一支?”,那人打破了宁静的气氛,李察是不抽烟的,可今晚他鬼使神差地接下了那支烟,“谢谢”,李察有些尴尬,只能慌忙地吸了一口,尼古丁和烟草独特的味道在他的喉咙间穿行,刺痛着李察敏感的神经,剧烈的咳嗽声传了出来。
“慢点,第一次都会被呛到的”,李察深呼一口气,浅浅地呼出,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能被烟雾带走,“她不是个好女孩,而你也不是她的有且仅有”,同学的话像匕首一样狠狠地扎在李察的心头,李察还是不敢承认这个事实。
直到翻看了所有的聊天记录,李察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愚蠢的替代品,她扮演着一个特别的角色,传递着虚伪的谎言,她是卑鄙的抄袭者,通过简单的复制粘贴,一个捏造的虚拟角色就逐渐活了起来,她把别人的话进行艺术加工做成了自己的秘密武器。
“那可真蠢”,李察嘴里冒出了这么一句,不知道李察在骂自己还是在骂她,烟头从天台上坠落,划过夜空,也给李察的梦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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