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

相濡以沫

前天，妹妹陪着老妈去台湾旅游探亲，我回归娘家陪老爸。

再前一天，我在家里简单地收拾衣物，小妞儿跟我依依惜别，一个劲儿求抱抱，老公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既挡不住也没想挡。

老爸提前一个月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提出他负责做饭（看来我的厨艺名声在外），老公说他每天晚上来做饭（只不过事到临头又改成每天晚上来吃饭）。

前天下午，老妈他们一行四人一点钟的飞机飞台北，四点的时候，我跟老爸通电话，放下电话，我从妹妹的微信得知他们已经下了飞机。

快六点的时候，我还没下公交车，接到老爸的电话，我的心里一惊，忙问，“老爸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没事儿，你妈他们早该到了吧？怎么也不来个电话？”老爸的语气里都是紧张和不安，听得出来，这个情绪积蓄了好久了。

“到了，早到了，”我急忙回答，“怪我，应该再给你打个电话，你没看咱们家的群吗？茜茜发了消息。”

我深切地体会到爸爸的担忧和无助。这不是爸爸的风格，在我的记忆里，以前的爸爸遇事冷静，很少这样无措。大概跟年龄大了，控制力弱了有关。

回去之后，给老爸看图片，可惜妹妹没发老妈的照片，于是提出要看老妈，妹妹飞快地发过来好多，老爸在每一张照片上停留着，细细地端详着。然后，我点开了视频，老妈和老爸在屏幕上欣然相逢。激动的老爸，仿佛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早晨七点，老爸叫我，“起床了，我做饭去了，你要吃元宵吗？”

“要！”我伸个懒腰，“不要鸡蛋。”

十分钟以后，老爸一成不变的经典早餐好了，排骨汤面条，四个元宵，一个鸡蛋。我的那碗除了没有鸡蛋（肉食动物的我自己去锅里加了一大块排骨），其他一样，味道还真不错。我心里清楚，我享受的是老妈的待遇。

十点半，我俩出门，老爸十一点约了按摩。车站就在马路对面，老爸走路看起来已经步履蹒跚，看到公交车来了，还能小跑几步，一上公交车，刚刚站稳，老爸就回手来扶我，这个细节让我心头一暖，我知道这是习惯使然，这也是老爸老妈之间的默契。

走路的时候，我习惯地挎着老爸的胳膊，却发现老爸的胳膊很有力量，似是在给我以支撑，我也明白，那是为了照顾老妈的腿疾。

我跟老爸开玩笑，“我见过您跟我妈下公交车，您先下车，然后并不马上离开，而是侧身把肩膀让出来，身后的老妈刚好扶着您的肩膀下车。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跟我一起坐车，老爸把肩膀换成了手，我非常舒服又自豪地扶着老爸的手下车。

每天晚上的视频时间让老爸的情绪平复不少，看来老妈这次出行带给老爸的心理压力很大，老夫老妻的这种熟视无睹又难舍难分的情意不是语言和文字能够描述。

老爸说，“现在的科技真是发达了，视频让距离感没有了。你妈看起来精神很好。”

今天早晨我俩都比平时起得早，我是惦记着要考试（虽然也看不进去书），老爸说他被乱七八糟的梦惊醒。我想老妈不在身边，老爸依然觉得心神不宁。

今天的早餐，老爸挑了两大块排骨给我，告诉我，“这两块看起来肉质嫩。”

老爸的细腻和体贴让这个早晨变得温情脉脉，亲爱滴老妈，我先享受着，等您回来，就把老爸完璧归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