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奶油快速地翻动着四只小腿从草地外沿往花架下跑,嘴里发出“哼哼哼”的声音,带点激动,又带点兴奋。
远远地看见它嘴里衔着黑黑的一团,“这个时间点,逮到老鼠了?”天光还亮堂着呢,我有些疑惑。
“奶油,你干嘛呢?”我叫住它。它在我面前略一停顿,抬头望我一眼,嘴里的物事还在挣扎。
呀,羽毛!是鸟儿。
“停下!”我一把抓住它。那是一只土画眉,两只脚都在奶油嘴里。细长的嘴一张一合,小小的黑眼睛有些许惊慌。
奶油和面包一向是要逮老鼠的,虽然也常常趴在草地的某个角落,虎视眈眈地盯着飞落在草地上吃草籽的鸟儿,但真正逮住鸟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当然,我也知道它们逮老鼠、逮鸟儿只是狩猎的本能、只是玩,并不为着裹腹。所以一见鸟儿还活着,我蹲下身子,用两个膝盖固定住奶油的身子,又用左手按住它的脖颈和两只前爪,伸了右手去掰它的嘴,企图把鸟儿拽出来。
“唔~~唔~~唔~~”它粗着嗓子吼我。
“松口,快松口!”我也吼它。
奶油唔唔地吼我,我使劲掰它的嘴,使劲地拽鸟,鸟儿拼命的挣扎……
“唔~~唔~~唔~~”奶油仿佛气极了,边咬紧了牙,边挣脱两个前爪来扒拉我的手。
儿子说,“妈妈你抓紧它,我马上来帮忙。”边说边跑过来。
“它咬得太紧了!”我抬头回答他。
就这么一分神,奶油脱离了我的控制,衔着那只可怜的鸟儿,快速转身,一溜烟窜出栅栏,钻到了小竹林里。
唉,我无奈地看向已经追过去,正蹲在栅栏边的儿子,“算了吧,对它们来说,这是自然法则。”
儿子也很无奈,他那样的大个头,实在也无法象奶油一样敏捷地钻进竹林里去,也不可能逮住灵活的猫儿。
儿子遗憾的回到原位继续练箭,我也回了厨房。
几分钟后,奶油带着它因“自然法则”收获的鸟又回来了,开始它的游戏——
鸟儿扑啦啦扇动翅膀,逃离它的尖牙,慌慌张张向前飞去。不过两秒钟的时间,“猎人”一个飞扑,猎物又衔在了嘴里。
然后再放开,再逮回来;再放开,再逮回来。
每一次的逃离,鸟儿都比前一次飞得慢,飞得低。最后,它终于不动了。
奶油腻了,把它丢在一旁不再理会。
然后……面包又来了。
衔起来,抬头往上一甩,一个飞扑,衔在嘴里。再一甩,又一个飞扑,又逮到嘴里……
真是惨烈。
忽视危险的鸟儿,在被逮住的那一瞬间,就该预见这最终的结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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