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的电驴子

作者: 康松山 | 来源:发表于2023-09-11 06:56 被阅读0次

    《本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果不其然,这混小子要出远门。

    前两天还叽叽歪歪准备给电驴办个牌照卖菜,谁想跑了趟县城也不知干了个啥,气怵怵的回来。闷头喝了小半夜酒,只说了些真不是东西之类的牢骚话。想凑前问个究竟,一句你别管,把平时不爱说话的陈老汉更弄得云里雾里,而没了下文。到底是为个甚?自然是再没法问下去。回屋跟老伴猜了一通,也都是着不了边,索性就睡下了。

    可一大早这天杀的又鼓捣着媳妇做饭,又嫌做饭慢,吼了声:“不吃了”就从院里磨盘上拎起用床单裹着的背窝,头也不回地径自出了门。

    这要去哪?陈老汉脑子里满是疑惑,只是蹲下来捡起咋晚陈三这小子吃酒扔下的半截烟屁股,点着抽了起来。还是个细管,这个哈怂,自己抽,还买这么好的烟。你看这地上的烟头,至少在一盒多,三十多块钱要在以前得买多少旱烟。我一个月都抽不完,可如今却买不着,也只能买个六七块的烟对付着抽,就这去晚了有时还买不上。

    看着很多因为烟贵而选择戒烟而成功的烟民,自己也曾信誓旦旦地决心戒烟,可每次看到这个不挣气的一回来就云里雾里的抽,烦心与苦闷不自然就又给吸上了,还自鸣得意说是支持国家经济建设。想着若大家伙都把烟戒了,这还怎么支持呢?“想抽烟那还这么多歪理”这个时候,那找抽的老伴总是这样的呛他。年轻时还能拎着鞋底追赶着要抽打这不识相的婆娘,可如今老了,跑也跑不动了,也只能有出气没进气吼着“闭上你哪臭嘴”然后就咳个不停,都抽了这些年了,能那么容易戒掉。

    就这啪嗒啪嗒吸了几口,嫌不过瘾,又拾起地上的所有剩半截的烟头,除去滤嘴,搓碎用纸卷起来用火机点起,又开始啪搭啪嗒抽了起来。

    这陈三,自然是家里的老三,因家在山里,上学都要天不亮就要到山下的农坛小学。说是小学,也没有校门,只是破旧的几间土坯房,显眼的也只是房前伸出的檐头挂着个泛黄带绳的铃铛,声音依脆,很响。虽说离陈三家有个十来里,响起来的时候,在家就能晓得该上课了。这时候,陈老汉就会把唾着正香的陈三揪起耳朵命令着穿衣,然后往书包塞个馒头,从屋后扯过一个破旧自行车让老伴扶着坐在车后座上,脚一伸,骑上车,就带着这小东西,一溜烟的功夫,就从山里骑到了山下,找了个能缓冲车速的地方转了圈停了下来。陈三倒喜欢这种感觉,可下山容易上山难。每次还是放学时,陈老汉就套上个驴车,把车子和陈三一起拉回去。回去也少不得一顿数落。驴车是拉水上山的,家里的水窑专靠这头驴了。可别把驴累坏了,你可千万不能再迟到了。陈三低低地答应着。

    就这样,到了三年级,学挍要迁走,陈三自然是舍不得,有个很喜欢陈三的林老师语重心长地说:这有个破自行车你拿去学会了,就能骑着到乡里上学。可最终因为穷而没有去成。

    但这自行车却成了陈三的最爱。虽是旧些但不影响骑车。稍大些就能骑着车去乡里学校看望林老师,带些家里不多的土豆,虽是不多,林老师都很高兴。临走时总是往这车兜里塞些市面上紧缺的面粉,糖果之类。哪可是有钱都买不着的。家里的人可是舍不得吃这,陈三就试着在附近兜售着这些,还真不错。按着大家伙的需求,陈三开始在乡里镇上搜腾些新鲜的玩艺到山里去卖。把家里放很久,不知是那个知青落下的自行车也转手卖了个好价钱。虽说陈老汉曾担心车主会不会来要车,却拗不住陈三,也就默许了。终因为自行车载量有限,而且山路不好走,于是咬牙又买了摩托车。是很方便,虽烧油花钱,但能跑远,也就无所谓了。这倒腾几年,自己两个姐姐也嫁了人,房子也翻了新,自己也娶了老婆。这样忙碌着,日子还挺好。谁曾想不知哪年,说是骑摩托车不安全,影响交通,且还有污染环境之嫌,不给摩托车加油,活生生让摩托车歇了菜。鼓励使用不加油而且还环保的电动车。为不耽误,且把摩托车卖了,又买上了电动车。虽说跑不太远,但跑个几十公里没问题,也就不在意什么了。特别是电动三轮,还能拉货。就这样,骑着它在山里山外地跑,虽不能挣个盆满钵满,但生活上还是很安逸。只是那曾立下汗马功劳的破自行车静静地在倚在后墙的角落里,有些嫉妒地瞅着这抢它工作的电驴子。

    可是还没等陈三醒过神来,乡里镇里开始查这没招谁没惹谁的电动车,还要罚款,这是为什么呢?查不合格电动车,什么是不合格电动车呢?我小学都没上完,我不懂。但我知道,既然不合格,为什么市场有卖的,为什么不能像查走私车般,查源头,查流通环节,准确地说,这种不合格的车就不能让他堂而皇之地去卖,更不应该让它无所顾忌地进入市场,也不能总是揪着老百姓罚款,罚款,再罚款。这不就是老虎得不着,拿几个野鸡野兔去邀功。看来墙角的破旧自行车还真需要你电驴的陪伴。

    陈老汉边吸着这说不清楚是几个烟头的烟丝,啾着这墙角的电驴子,还很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这个睁怂,你走了还不把电池抠出来,你准备把电池也搞报废,就这样走了。真是个凉怂!你不是说办个牌照就能上路了,这又咋啦,前几日进的菜都蔫吧啦。

    哎!你个混球咋想的!

    老伴喊着吃饭的声,搅了陈老汉的思绪。好歹把钥匙留下,我随时可以帮忙充个电。你个愣货!你拍屁股走了,屁也不吱一声!气得陈老汉恨不得马上赶到车站骂他一通,这会早走没影了。这样想着,进屋伸手抓到稀饭碗一口喝尽,不顾老伴伸过来的饼,径自转身出了门,。

    院中儿媳妇正打扫着咋晚陈三渴酒遗留下的残渣,陈老汉不由得近前问起陈三咋走了,儿媳妇说:“说是林老师在街上卖旧书,被人掀翻摊位,气血上涌住了院。陈三听说后想去看看林老师。”陈老汉听到这些,脊梁有些发凉,他也知道哪些人爱掀人摊位,急忙问道:“没拿什么家伙什吧!”儿媳妇说:“没有,只是说林老师怕冷,给捱床被去”

    陈老汉这才放不心来,急急掏出老人机,翻找出陈三的手机号,急急就打了过去。陈老汉知道林老师是陈三小学班主任,也是陈三学生生涯里最后的老师,因而一直相处不错。当时摩托车也是这林老师给介绍着给卖掉的,价钱还不错。大山里是很难把车给卖掉的。

    哎,这臭小孑不接电话,回来我非打断你腿,这么个事就不能给说明白,害我们老两口一宿嗐琢磨。

    这愣头青,可别犯混,陈老汉这样想着,急忙迈到墙角。从电驴子下面掏出己很久不骑锈迹斑斑的破自行车。发现链条有点滋滋响,随即吼着老伴把那己很久不用的缝纫机里找出缝纫机油,这缝纫机有些日子了,恐怕比陈三这混帐的年龄都大,这缝纫机老伴年龄大了也踩不动,儿媳妇家日子过好了,缝缝补补她嫌麻烦。陈老汉骂了几次不会过日子后,这缝纫机也就闲置了。后有专收旧缝纫机的,都没舍得卖。为着什么?陈老汉自已也说不清楚,或许是有了感情了吧!

    伸手接过老伴递来的缝纫机油瓶拧开盖,一支手转着脚踏,另一只手捏着油瓶,挤出油开始涂抹移动着的链条,估计差不多了,油瓶也空了,扔下油瓶,使劲转着脚踏,声音还挺好,不滋滋响了。回头对老伴说把老三进的莱装些要到乡里看林老师,看着这快蔫吧的菜,陈老汉是气不打一处来。哎!算了,寻着老三这货再说。媳妇在旁说让坐公交车,可这个点,公交车早没了,老伴也是嘱附着:“慢点骑,下山的路很不好走”陈老汉应着,跨上车子,转身就出了院子。

    就这样骑到了山下,那农坛小学早改成几家修车补胎,旁边新盖了一溜,有小超市饭店还有卖菜的,还挺热闹。路边几个下棋的老头招呼着刘老头下棋,刘老头此时根本无暇顾及,应了声忙,就推着车径直穿过人群上了马路。

    到乡里还有个二十来里地,想着个把小时应该到了。这陈三这倔驴是不是真犯浑了。刘老头不敢多想,就捱着公路边,骑着破车不多会就到了乡里。

    到乡医院还得路过一个巿场,刘老汉嫌车破旧骑着还响个不停,就推着慢慢走着。这时临近中午,卖菜的很多,刚好碰到个熟人,想打听一下,林老师的事。就把车停到了边上,没说两句话,就见有人过来喊着,“这不能停车,不能摆摊”刘老汉赶抉过来说:“我没摆摊,只是跟熟人拉个呱。”那人指着车上老伴装菜的口袋闷声说:“赶快推走,不走就给你没收”刘老汉想继续解释,想想还是算了,我又不摆摊,跟他计较什么?还是先到医院,别弄不好又要跟林老师做伴了,跟林老师做伴倒没什么,这陈三这闷怂还没寻到,心里着急着呢?想着就推着车一路到了医院门口,赶紧给陈三打了电话,这回是接了,说是在林老师家,这是咋回事呢?陈老汉一肚子的疑问,挂了电话就去了林老师家。奇怪的是那林老师正在门口迎他,说刚烧了条鱼,打了点酒正跟陈三喝着,既然来了,就一起把中饭对付了”陈老汉忙问:“不是住院了吗?咋还在家”陈三在旁插嘴:“肯定是家里那个臭婆娘多嘴,回去非把她嘴撕烂”陈老汉听到这,跺脚说到:“你还长本事了,喝了小半宿的酒,这还不是从你嘴里蹦出来的。敢对你媳妇耍混,看我不敲断你的腿””随后问道:“到底咋回事”林老师说道“先坐下,尝口鱼再说。”本来那天在市场上摆着摊,想把以前的旧书买掉,不知那个天杀的手机响了,铃声是:“快走,城管来了”吓得一个卖鱼的端着盆径直向林老师这边蹿来,溅出来的水使得他顺势滑了个趔趄,林老师本能地想躲开,却因折叠椅翻到碰到了腿,带着劲使林老师给弄了个仰面朝天,跌倒在地。而那卖鱼的收不住腿似的的碰到了摊位,那摊上的书劈头盖脸砸向林老师,后被旁边同样摆摊的给顺势扶住了书摊,护住了吓得不轻的林老师。哪卖鱼的跑到前面,看到就他一人在逃,赶紧倒返回来扶起林老师,还不停地给林老师道歉,还问伤了没有,扭头向观看的人群吼着“谁定的破铃声?逮住非把手机给摔了”见没人应声,就急急说道:“看什么看,快搭把手把摊收了,我去叫个车。说着退到一边打起了电话。周围能上前的赶快把摊上的,还有掉地上的书归拢了一下都塞进了林老师摊子边上的一个大编织袋。

    不大会一个年轻人骑着电三轮到跟前,那卖鱼的赶快上前扶着林老师上了车上。嘴上还嘟嚷着:等有闲空非查下监控,看是谁整得这破铃声”把林老师扶平后,把鱼盆里的水倒尽,放到了车上,招呼着把那装书的编织袋也给装上,催促着年轻人快些走。自己则骑着脚踏小三轮尾随着电三轮向医院方向驶去。

    这时的林老师才醒转过来,忙起身喊着年轻人停车,没什么事,不用去医院,捎回家就行,去医院这检查那也检查,可没那个时间在那地方耗着。原来林老师认识这卖鱼的,是他的学生,这年轻人也是林老师的学生还是卖鱼的儿子,前两天还给送过几条快咽气的鱼,这卖鱼的执意要去医院,拗不住林老师决意不去,就由得他吼着他儿子掉头向林老师家驶去。

    不大会,快到前面的红绿灯,车很多,只听得旁边有个大爷低低对年轻人说:“前面有交警,你这车是拉货的不能拉人,逮你准罚你”年轻人听得有些紧张,这可咋个办?想着我这车有牌照。我也戴了头盔,不至于拉个伤员会罚我钱,大爷又说他在这蹓哒了一天了,你这情形多了去了,没有不罚的。林老师听到这些,赶紧从车上下来道:“我家就在前面,我走着去就行,你把东西拉到家就可以了。”说着就穿过车辆走到了人行道上,见到卖鱼的说:现在挣钱都不容易,罚一下真划不来”卖鱼的说:“坐我这三轮不会罚我钱吧?我这可是脚蹬三轮子。林老师忙说:“算了,拉个人蹬起来费劲。”正说着绿灯显了,林老师跟卖鱼的就急急地通过斑马线到了对面。看着年轻人骑着三轮驶到交警跟前也没喊着叫停下,林老师与卖鱼的算是把心给放下了。不大会就到了林老师家门口,年轻人下去与卖鱼的搭手把那装书的织袋与小板凳拿到了林老师屋里,出来时那卖鱼的从屋里拿了个盆,把车上盆里的鱼一股脑倒了进去,说到:“这鱼林老师就拿去吃吧!要不是我鲁莽,你也不会受伤,快看看哪受伤了。”林老师忙说:“把鱼拿回去吧!我这没事。”那年轻人在旁说:“这样的鱼家里多的是,拿回去也是个扔,倒点水进去还能活个把小时。林老师这几天就别出摊了,好好在家养着,这几天我帮你卖书”林老师忙说:“这可使不得,天快黑了,吃了饭再走。”卖鱼地说:“家里的鱼还得喂,不用了,身上有哪不舒服就打电话。”说完就打开院门与年轻人出了院子。

    “这不烧得就是这鱼,还多得呢,临走时拿几条”林老师客气地说:陈老汉忙说:“这可不行,你年龄大,都六十多了,得多补补,别再拼了。”说着看着陈三,陈三也就四十来岁,看着挺壮实,虽说没读几年书,对林老师一家十分地熟络,过年过节,都来看望林老师,亲的就跟一家似的。林老师的孩子都成了家立了业,也不一块住,老伴也被喊去给看孙子去了。偌大的房间就剩林老师孑然一人,很孤单。陈三到乡里总要去林老师那坐坐,拉拉家长。跟刘老汉却不同,没说两句就能杠上,气得刘老汉经常恨得牙根都痒痒。

    “你是咋了,咋说得这么严重,还掀了摊子,住了院,喝洒喝了小半宿,你不是要给电驴办牌卖菜吗?”

    陈三给陈老汉倒上酒,看着他喝掉,说道:是住乡里的小学同学听他妈说的,他妈是从市场买菜回来,说是很严重,急得他赶快去了乡医院,却没寻着,这才想起给陈三打了电话。陈三在县上,与乡里不是一个方向,紧急慢赶也到了半夜,这才在家喝上了酒,打算着天一大亮就去,想把电驴子骑上,因在县上看到处是交警,这车也没牌照,还是消停着坐大巴去。

    “你还说呢?咋夜你啥也不说,问你吧,你说得啥不用你管,不让管你喝那么多酒作甚,害得跟你妈嗐琢磨,你就不能说清楚。”林老师看这父孑俩又要杠上了,忙打圆场,“都过去了,不说这个,说说电驴子牌照怎么样了?”这陈三就接着这话说:“不好弄,要什么必须是合格电动车,还什么必须戴合格头盔,什么是合格电动车,难道市场上卖的还不一定是合格电动车,既然不合格,那为什么要生产呢,更想不通的还让他们去卖,为什么就不能像查毒品一样去查源头,去查流通渠道,在县城里却成车成车地把所谓不合格电动车给拉走。我想是可能是不合格电动车有安全隐患吧?”这时林老师接过话说:“不至于吧,我听说的是为减少交通拥挤,鼓励人们挤大巴。但没收电动车就有点那个了,前几年不还说电动车环保轻便,还鼓励大家不骑摩托要骑电动车。”陈三吃了口鱼说道:假若大巴不要钱,我肯定不买电动车,还不是因为都骑电驴子了,那大巴就没人坐了。不就没利润了!刘老汉急忙说:别道听途说,想那说那,你不打算卖菜了,进的那些菜都蔫巴几天了,再不卖,就只能喂猪了,说着指着自己带来的菜,你看看,这还能卖吗,真是乱花钱,牌照还没着落,先把菜给进了不少,也不咋想的?刘老汉越说越生气,端起酒杯一仰脖喝尽。转身对林老师说:走了,手机也没电了,陈三!给你娘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说完放下酒杯就打开门,背着手出了门。

    看着门口立着的自行车,刘老汉在想,这自行车要不要牌照,要不要戴个安全的头盔,我可没这时间去办牌照,买头盔,一个破自行车,若碰上查的,没收就没收了吧,反正也不值钱,就这样想着,单腿向后一伸跨上自行车,向家的方向驶去。

    可是家里的电动车,该咋个办呢?若办不上牌照,还不能上路,上路就罚款,好几千块的车就这么地扔在墙角,这得卖多少菜才能挣回来,这个半吊子买那么多的菜,就这么地偏宜了猪?这还有不少的菜呢。刘老汉骑着车,越想越生气,索性就下来推着车往前走,走着走着又停下来,把林老师递的香烟从耳朵上取下来点着吸了起来,这烟还真不赖,不呛嘴,还有股香味。眼中浮现的却是当初陈三为买电动车,信誓旦旦地许诺挣到钱后要戒烟戒酒,真是一堆混帐话,这大几千的电动车往墙角一扔,你又挣的个那门子钱,真不害骚。抽烟喝洒比你那无用的爹都凶,能戒了吗,真是异想天开。

    抽完烟,丢了烟屁股,又起步跨上车,朝前蹬着到了山下,店铺外下棋的还围成一堆,“将军”的喊个不停,陈老汉没空理睬这些。默默地推着车直奔山上的小路,就这样推一会歇一会,天也慢慢擦黑,想着若能把家里墙角的电动车骑上那不就很快就到家了。陈老汉会骑电动车,但他不爱骑,儿子陈三阴阳怪气的劝阻,使得他根本不想碰这个电驴。难道这电驴是魔鬼,就那么爱吃人?

    估计有半小时就到了家,打开院门就推着车径直向墙角的电驴子方向驶去,天已黑透,只看到墙角是一团黑,这是电驴子吗?陈老汉问自己,它只是静静地在墙角呆着,没招谁没惹谁,为什么现在很多人又不喜欢。这也不合格那也不合格,也许只要不上路,而选择丢在墙角,那就是合格的电驴子吗?

    不大一会,老伴把饭端在院中昨夜里陈三喝洒的桌上,说:“别再杵着了,吃饭。”陈老汉应着,踱着步子,到桌边坐下,端起碗就吃了起来。老伴说“刚老三来电话了,说要用新国标车,还要有一定的过渡期,说是两年,还是一年,没个准。先办个牌照再说。今就不回家,让他媳妇不用等他吃饭了。”

    这可又把陈老汉说懵了,这啥又是新国标,啥又是旧国标,看来明天又得请教林老师。这混帐陈三也不说个清楚。

    哎!不想了,吃罢饭又走向墙角瞅着这乌漆麻黑车的影子,自言自语道:“你是新国标呢,还是旧国际。要是旧国标,说不定那天还得躺这,这就是你的归宿。”要是新国标呢?陈老汉想得最多的是哪天再来其它什么,说不定你也得躺这。还是把自行车修修,把墙角的位置,留给真正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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