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去电影院看了《千与千寻》。这部动画电影,是唯一一部同时斩获奥斯卡与柏林金熊奖的动画电影,在中国,107万人打出豆瓣9.3分,也是宫崎骏作品中评分最高的一部。
我其实没太奢望,这部电影能带给人多少怀念,启迪人多少思考。但看完后,依然由衷地感慨:对于这部漫画电影,小时候,只是单纯的喜欢;长大后,已是电影中人。
如果成长就是义无反顾地往前奔跑,哪怕痛哭,那么现在你已经跑了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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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奔跑的路上,很痛苦。
小凡是我的师妹,3月份毕业后就去公司工作了。她显得那么迫不及待,我笑道:“欢迎来到真正的成人世界。”现在算来,说完这句话已有快三个月了。
星期一的早上,小凡一进办公室就开始忙活起来。半个小时后,她因为一个小错误而被领导骂得狗血淋头。没有过多的辩护,也没有更多的理由,即便这个错误并不因为小凡自身的疏忽而导致。这种情况显然不是第一次,背锅不是第一次,犯错也不是第一次,但她心里觉得委屈,所以一个人去洗手间的时候,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她忍不住给我打来电话,我说:“你要和千寻一样,那怕周围人有多么地瞧不起她,哪怕看到爸妈变成猪以后放声大哭,依然还是要很坚定地往前走,不要玻璃心,也不要害怕。”
毕业之后,角色在一霎那间发生变化的情况有很多,以后的以后,你更加不是那个被保护的人,而是需要去保护他人的人,虽然一身孤勇,但只能一往无前。婆婆对千寻说:“男友的事要靠你自己解决,爸爸妈妈也是”,于是多少个白天黑夜,千寻需要去浴场打工,去拼命地工作,去创造胜利,会犯下错误,也要承担责任,去替人背锅,倘若无法适应这个社会,就会被这个社会淘汰掉。
也不曾想到,为什么现代社会的体制是这样的,大家似乎都在遵循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法则,即便这个法则既让人烦闷,又让人无奈。成年人的世界里,玻璃心是最不受欢迎的。因为大多数时候,大家都不会好好说话,或者好言相劝,而是彼此为难。就像电影里的汤屋,不工作的人会被汤婆婆用魔法变成动物。
我对小凡说:“哭一下没关系,但现实就是这样。这一切都很残酷,而且很痛苦,但长大本不就是一个完美的过程。”
2
是的,奔跑的路上,很孤单。
你会进入成人世界,你也会听年长者的告诫,但现实总是在不断变化,没有人会始终待在你身旁,手把手教你怎么去适应这个世界。
方泽是职场新人,他常常向我抱怨,基本没有人在工作上教他带他。就算指教,也只是蜻蜓点水。教与不教,教多教少,全凭对方自愿。方泽想少碰点壁,也想少吃点亏,但是该陷下去的坑,他一个都没落下,因为几乎全部的内容,他都要独自去摸索。而我们来到这个成人世界,又有谁拥有先天的经验呢?这一路上的奔波,没有人会在意,也几乎没有人会有人注意到你,更多的时候,你都是一个人在战斗。
千寻看到无脸男独自在外,所以为他敞开门,担心他一个人黑夜在外而被雨淋湿。这个世界少有的温柔不会发生在每一个需要被关注的弱小者身上,更多的还是像无脸男一样,酸甜苦辣无人问津。
能够遇上还会施舍爱与关怀的千寻,实属难得。世界偶尔会向我们展现仁慈,我们都渴望被得到关注,也都渴望被爱,但前进的每一步,都得靠自己拼出来,很孤单,但也很无奈。
千寻和无脸男坐在奔驰在蓝海的电车上,没有交流,仿佛在通往成长的道路上,虽然可能有极少数情况让你拥有依靠的支点,但没有一个人可以至始至终陪着你走完。你可能会看到来来往往、上上下下的赶路人,但你们都一个字也没说。
3
“小千,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路你要自己走,不要回头。”白龙最后送别千寻的时候说。
那一刻,无数人潸然泪下。
我大半夜跑出来看电影,然后独自回家。
回去的路上,突然想到小时候爱看电视,但爸妈常会在耳边提醒“少看点电视,多读点书多运动,也让电视机休息一下”,在一遍又一遍的催促下,我的心理防线逐渐被击垮。而当他们忍无可忍的时候,直接拔下电视机的插头是他们对我痴迷于电视节目的最后通牒。
后来,上了初中,家里也有了电脑,爸妈就会控制我上网的时间,会用类似“你如果沉迷于电脑,下个月我们就停缴网费”的谎言来威胁我。
再后来,等我上了大学,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就习惯性地爱做一只夜猫子,喜欢玩电脑到半夜,抑或是看书到半夜,他们对此也只会叮嘱一句“别太晚了”,而任何实质性的禁止,他们已经办不到。
我们一路抗争,一点一滴地反抗积累来地自由,如今却变成囊中之物变得习以为常,才发现当时的胆怯与慌张、做贼心虚和小心翼翼,原来也有它存在的乐趣。但这些乐趣,无法跑回去拥有。过了那个年纪,回头看总是不一样的心情,想再体验一次那种感觉,转过身已是人海茫茫,无法回头。
小时候盼着长大,长大后又想回到以前的欢乐时间,人生本就是这样,没有回头路可走。所有的成长,到最后,都是一场无法回头的旅行。
你要去做一个不动声色、假装快乐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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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骏用一个宏大而瑰丽的幻梦,来描绘成长中的某个节点。
千寻穿过隧道,扭头凝视后方,她仿佛在看自己哭着奔跑的那个世界,那一刻,守护她的头绳发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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