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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花的女人

买花的女人

作者: 清风_b7ff | 来源:发表于2018-08-04 12:02 被阅读0次

        现代的花店算是城市里最清晰迷人的场所,大大小小的花店像打碎的玛瑙一样洒落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每一家花店都散发出自己独特的香味,有玫瑰味、紫罗兰味、百合味,还有康乃馨味的。这些香味一家连着一家,瞬间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把整座城市都笼罩在这张网里。这一家名叫幽兰小亭的花店却与别的花店不同,它门前有两颗柳树,柳树上垂下的柳絮正好把花店遮挡住了,隐隐若现好似蓬莱仙岛的感觉。花店是按照汉代的建筑风格修建的,采用的材料都是木头,它的外形酷似亭子,加之店中又以兰花为招牌,所以店主给它取名为幽兰小亭。

        这天傍晚,幽兰小亭里空荡荡的,一个穿着白色上衣的女人来到店中,她叫张欣兰,今天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她蹲在地上闻着一束玫瑰花,黑色的头发不小心碰到一株带刺的玫瑰,她用手拨开头发,露出她那圆润的脸蛋,她的脸是瓜子脸,是很多女人羡慕的脸型,娇小的身躯使她显得更加可爱,这些往往是很多少女的愿望。不过她却不以为然,她的眼睛里很少流露出快乐的表情,她的眼神里常常透露着无奈和悲伤,她为何会悲伤?她才多大,能够经历什么事情?不过这也不好说,往往那些沉默不语的人总是有一段难以诉说的精彩故事。

      她拿起那束红色的玫瑰花走到前台准备结账,突然她又有些犹豫起来,便向后退了几步,她今天出门忘带钱了。不过她最终还是走到了柜台前问道:“我能不能明天过来付钱。”卖花的店主答道:“这个恐怕不能,要不你明天再过来,我给你留着那束玫瑰花。”她有点难为情的说:“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这束花,我保证我明天一定过来还钱。”那店主这时也有点难为情,不过看店主的样子也是不能够妥协她的。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从后面走了上来,他大概是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便道:“这个女孩的玫瑰花钱,我替他付。”店主当然是一口同意。张欣兰看了他一眼,他的样子长的有点像徐志摩,斯斯文文的,年龄应当比她大个四五岁,大概是个结了婚的男人,可是她心里转念一想,他结不结婚的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她望着他,多少有点不好意思,道:“那怎么好意思,明天我把钱还给你,就这个时间你在这里等我。”他微笑着回道:“没关系,不就是一束玫瑰花嘛,它值不了多少钱。”欣兰没有回答他,大概是觉得两个陌生男女在这里争来争去的怪难为情的,聊的久了一定会让旁人多想的,便走了出来。

      长沙八月份的天气总是热的厉害,空气中朦朦胧胧多了一层星星点点的雾气,等公交车的人都躲到那两棵柳树下乘凉。那马路笔直的像根铅笔,从远处拐角处闪出一辆公交车来,很远很远的,在那里左摇右摆的,像一条长蛇一样游了过来。几个眼尖的年轻人,把脖子伸的老长老长的,在那里望着远方,不一会儿,所有人的脖子都从那树荫下伸了出来,那场面很像是一群幼小的动物在等着他们的妈妈带给他们食物。滴答滴答,开公交车的司机总是不急不躁的握着方向盘,嘟嘟嘟,嘟嘟嘟,慢吞吞的停靠在站台。

      天气炎热,车外的人早以乱成一团,大家也顾不了次序,都想着能第一个跑进车里。当然要是天气不这么热,他们也还是不会自觉的去排队,谁的力气大,谁就能赶到前面挤上车。司机淡淡的看着车外的人群,大声喝道:“请你们排队上车。”车外一时间变得安静,时间静止住了三秒钟,过后门外的乘客变得更加嚷嚷起来,司机说的每一个字都被阻隔在车门口,傍着回声又传回到司机的耳朵里。他悠悠然然的点了一根烟,含在嘴里,淡淡地望着门外的人群,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白烟来。

      公交停了,门却没有打开。马路上的人却开始跑起来,有从东边跑过来的年轻妇女,也有从西边赶过来的老人家。几个力气大的壮汉挤到车门口,用手拍着玻璃门大声叫道:“师傅,怎么还不开门?”他们生后的几个老太太也开始嚷道:“师傅,我还要急着到学校接我孙子呢!”然而不管他们怎么叫唤,门仍旧关的紧紧的。此时门外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他们默默地望着门内的人,双方都不在说话,周围变的异常安静,车内车外的人似乎有了短暂的默契。

      这辆公交车内的人不多,里面还留有大量的空座,车前门打开的那一刻,长沙城似乎又恢复了它的热闹,女人叽叽喳喳的在谈论孩子,男人则在电话里大声谈论着他们的工作。一个骨瘦如柴的乞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从后门上的车,在那里哀声叫着:“各位大爷,你们行行好,可怜可怜我,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给点吧!给点吧!”说着他一面伸出手去向那些高贵的男人和女人讨要,一部分人假装没看见他的样子,把头扭向了车外,一部分人淡淡的望着这个乞丐,把身子往里面挤了挤道:“我没钱,我没钱。”他们深怕自己的衣服被他弄脏了。几个打扮酷似大学生的女孩倒是一人给了他一元钱。那乞丐却不甘心,在车里转了一圈,也没讨要到多少钱,又从新走到那几个女学生面前道:“再给点吧,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再不吃饭,我就要饿死了。”其中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倒是心动了,正准备从口袋里掏钱,她旁边那个穿着蓝色条纹衫的女孩拉了她一把,她什么也没说,不过好像是暗示了另一个女孩,因为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把钱往口袋深处挤了挤,正好被那个乞丐看见。那女孩往后退了几步道:“我没钱了,我家里也很穷。”那乞丐也没再说话,等到下一站路口,他就随着部分乘客下了车。

      公交车里头,后排的位置都坐的满满的,几个年轻的女孩各自玩弄着自己的手机,剩下的那些男孩子,在那里东张西望的看着窗外。坐在公交中间第一排最左边的那个系着黑色领带的男人在那里打电话。道:“我现在在外面出差,没有时间回公司。”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惹得这个男人急了,他大声喝道:“我已经说了,我现在回不了公司,你要公司的小吴去一趟广西。”也不知是对方有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他又大声冷笑道:“你们不要欺负老实人,那些溜须拍马屁的人大有人在。”这个男人旁边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手里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她突然扭头对他旁边的男人叫道:“先生,你能不能说话小声点,吵到我孩子睡觉了。”她说的话到底很管用,那个男人很快就把电话关了。不过孩子早就被吵醒来了,在那里咿呀咿呀的哭起来,声音很快就引来了全车人的目光。那女人抱着孩子左摇右摆的哄着孩子睡觉,那孩子却哭的更加厉害了。她旁边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穿着黄衣服的太太道:“这孩子怕是饿了,要吃奶了。”那女人道:“这个时候,我上哪里去找奶给他喝。”那太太便笑道:“一看就知道你是头一回带孩子吧!你身上不是有奶吗?现在奶粉是什么价位,你也知道,上好的奶粉都是靠进口的,不过再怎么精贵的奶粉也比不上母乳喂养的好。”那女人有点娇羞地道:“大姐,可不是嘛,平常我是托孩子他姑从香港带的货,现在才过了一个月,听说那边价格又涨了五六十块一桶,要说现在养个孩子也真不容易。”那女人笑道:“是啊!现在家里能养两个孩子的,那在省城里都是有几套房子的,要么就是家底儿好。”

      坐在那女子右彻附近的一位男人叫苏寒离,他见她在给孩子喂奶,便不好意思的把头扭向了另一边,这女人就是这样,结了婚就完全不害臊了。苏寒离是某杂志社的一位编辑部成员,他每天的工作除了写一些无聊的名人八卦杂志外,剩余的时间就是在家打游戏。他的工作就是绞尽脑汁的思考着怎么把那些名人的八卦事件给搬到电脑里去,要有足够的证据,要有吸引力,题目要写的劲爆,怎样让这些低俗的思维导向那些娱乐圈,要麻痹人们的想象力,给足她们无聊的欲望和空洞的虚荣心。呵,女人们可真好骗,一点点捕风捉影的事就能让她们浮想联翩。她们可真是一群简单的动物,思考问题毫无逻辑性,一切都是带着自我情绪思考的女人。

      苏寒离前面坐着一个六七十多岁的老女人,她面容憔悴,要死不活的躺在椅子上,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格子布上衣,手里提着一个西医药盒,那药盒上映着六个大字:酸氯苯那敏片。她眼睛一直盯着后车门看,看她的样子,她随时准备跳下汽车。汽车开到莱茵城北站的时候,她走到了车门口,正准备下车,而后她又回头望了望公交车上的站台指标,她忽然又把脚退了回来。她的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点像发神经,可是谁知道呢?知道了又能怎样,谁还能管她不成。

      那老女人先前旁边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穿着灰色上衣,衣服上映着牡丹花图案的女人。她手里提着一篮子的鸡蛋,像是刚逛完菜市场回来。先前到了莱茵城北站的时候,她趁着那老女人离开座位那会时间,便马上抢坐到她的位置上。她动作迅速,唯恐被身边吊着手拉环的其他人抢了她的位置去。这个女人的鼻梁高高的,脸是蜡黄色的,一看就知道她年轻的时候晒过不少的太阳。不过仔细观察她的人,会发现她的眼神中带有那种小资本主义惯有的狡邪目光,她肯定是个锱铢必较的女人。她有一个女儿,名叫陶乐娜,她今年才二十二岁,不过在她看来,女儿已经超过了婚配的最好年龄。陶乐娜是一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她现在在一家钢琴培训学校上班。她喜欢音乐,尤其酷爱弹钢琴,在她四岁的时候,她就暴露了她那可怕的天分,她会独立弹奏好几首曲子,而且是自学的。父母把她送进当地最好的一家钢琴学校,她不负众望,成为了那里的佼佼者。不过后来她恋爱了,她喜欢上了在同一所学校练琴的一个男生。她父母是看不上他的家庭,怕她以后跟着他会吃苦,所以万般阻扰,把他们给拆散了。后来陶乐娜放弃了学业,一个人跑去了北京工作,曾经活波开朗的她,现在却变的郁郁寡欢起来。她母亲从没认为这是她自己的过错,所以陶乐娜总是难以原谅自己,她怨恨她是她的一部分。

      这个女人的前面坐着的是张欣兰,她捧着那束玫瑰花,头靠着车窗,眼睛一直望着窗外。张欣兰大学毕业后到长沙做了老师,那所学校的名字叫素雅学校,她在那里教的是高中历史。她喜欢给别人讲解汉唐文化,青铜器或者博物馆,她乐此不疲。那些年轻的学生也爱听她讲课,她有时候说着说着,就扯到了很远很远,而那些内容又完全跟课本无关。书本上那些枯燥无味的历史元素总是难以引起学生的兴趣,生动有趣的故事才能让人印象深刻。她喜欢她的学生能有怀疑精神,有他们自己对历史的独特看法,不然她认为这一切都会变得索然无味。那些固步自封的学生总是难以引起她的注意,即便他们的成绩再好,她认为他们也不过是考试大纲里的傀儡人物。不过令她感到伤心的是她的学生里头尽然没有一个是真正热爱历史的。这也不怪他们,学校里的老师,学生,包括学生的家长,又有哪个人是真正认可历史的,一个历史老师教一个年级的历史课,他们也不会觉得惊奇。语文、数学、英语这三门课的老师才最受欢迎,其他课程都是副科,尤其像历史,它的答案是一层不变的。欣兰是个认真的人,然而认真的人总是很难快乐起来。

      欣兰现在是很少出门,毕业三年来,她每天除了待在学校上课就是回到宿舍休息,她不太喜欢出门,因为她出了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自从她父母离婚后,她跟了她的母亲,不过她也很少回老家看她的母亲。放寒假的时候,学校里的老师都回去了,整栋大楼里变的荒凉起来,宿舍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她很怕冷,因为长沙的冬天比别的城市要冷的厉害些,她新买了两床被子,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冬天的日子是最难熬的,她一个人,实在是很无聊,坐在凳子上看书写字,没一会就被冻到被窝里去了。她买了很多零食在宿舍,有时候一边看书或者电影,一边吃零食来打发冬天的时间。要是遇上暖和的天气,她偶尔会跑到楼顶的天台上晒晒太阳,除此之外,她再没别的地方可去。

      欣兰前面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他的旁边放着一箩筐的土豆。他吆喝着道:“新鲜的土豆,一块钱一斤,便宜卖了。”车上的人很无聊,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女人问道:“你这土豆是自家种的不?”那老头子答道:“是自己种的,今天早晨刚挖出来的。”那女人又问道:“大爷,你家是哪里的。”老头子回道:“是望城乡下里来的。”那女人又道:“八毛钱一斤卖不卖?”老头子道:“八毛卖不得啊,本都不够回。”那女人道:“我们几个人买的多,你要便宜一些。”老头子顿了顿道:“一个人起码要买五斤,那就八毛钱。”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几个大婶蹲在那里精挑细选了一番,各自买了五斤土豆散开。

      坐在车上最前头的那个男人,欣兰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她就想起来,不就是刚刚在花店帮自己付钱的那个男人嘛,他也在这辆车上,这个男人叫董英浩,是一家五金店的员工。人群散开的时候,欣兰看见了他,他也同样看见了她,她微笑着表示回应。董英浩向她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欣兰往里面靠了靠。她以为他对她有好感,才坐过来的,而他同样认为她也是那样想的。要说她有什么不能够叫他不喜欢的呢,她皮肤白嫩,身材也不错,确实是他喜欢的内型。只不过她的样子有点冷漠,眼神也有些严肃,不适刚才看见他时所表现的温柔,他有种感觉,他越靠近她,他就越觉得寒冷。

      还是他先开口说话,道:“你喜欢玫瑰花。”话音刚落,他就有些后悔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余。她回道:“嗯。”他咬咬牙继续向她进攻。道:“你经常买玫瑰花吗?”欣兰回道:“我也买其它品种的花。”他又低声说道:“我本来看见你上车的,后来在车里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已经下车了。”欣兰有点惊讶的想到,莫非他在跟踪我,她没有回应他的话。他继续说道:“你认真看窗外的表情,倒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欣兰道:“哪里不一样呢。”英浩回道:“你很真实,也很敏感,你是个真正的中国女人。”开始欣兰觉得他好笑,仔细一想又觉得他的话倒是真的与众不同,至少同别的男人讲的不一样,所以她也愿意同他讲话。

      英浩道:“你还在读书?”他大概觉得她样貌娇小,还以为她是个学生。欣兰笑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年轻吗?”英浩没有接她的话,反而自己说道:“我毕业五年了。”欣兰道:“你读的是什么专业?”英浩道:“电子专业,你呢?”欣兰道:“我是历史专业的。”英浩又自言自语道:“我虽然是电子专业毕业的,现在做的工作却与它毫不沾边,也怪我大学时只顾着玩去了,没有认真去学习。”欣兰道:“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英浩道:“在一家五金店做销售员。”欣兰道:“那工作应该很累吧!”英浩道:“是啊!每天早上七点钟的闹铃,坐公交跑来跑去的,我做这份工作,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欣兰道:“那为什么还要从事这个?”英浩道:“这个工作我是一点都不感兴趣,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对别人说是为了能多赚点钱,你也知道,做销售的活总是要靠自己多努力一些,但是这必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欣兰道:“能多赚点钱也是可以的。”英浩道:“你不知道,我家里是希望我,哎!别提了!”欣兰道:“家家户户都有些难事。”英浩迟疑了片刻,还是吞吞吐吐的说道:“我父母倒是一点都不希望我出来工作,他们只盼着我回去早点结婚。”欣兰皱起眉头望着他,表示理解他。道:“谁的父母都是这么想的,希望自己的儿女早点成家,可是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办法呢?”英浩又继续说道:“我父母倒是替我介绍了一个女人,我对她也很满意。”欣兰道:“那么你在犹豫什么…”英浩又道:“本来我是很反对父母操办的婚姻,到底我心里是想自己找个中意的女孩。可是后来我却喜欢上了那个女人……你知道这种事,爱情这种事真的不好说,它来的时候总是悄无声息的。”欣兰点点头。

      英浩继续说道:“她父母已经离婚了,她是跟着她母亲一起生活的。你知道她的家庭…她的性格有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欣兰有点气愤地说道:“你是看不上她的家庭,其实这跟你爱不爱她,没有任何关系。到底是因为同病相怜,还是其它别的原因,她不明白自己会如此生气,大概是他的话伤了她的心。”英浩道:“你不知道,你不了解她,所以你才会那么说。”欣兰道:“别给自己找借口。”英浩停了下来,他不在说话,原因当然是为了她。过了片刻,他又继续道:“你知道吗?她父母离婚,让她对婚姻产生了反感,她甚至不愿意见我。”欣兰道:“这样你更应该包涵她,体谅她,你应该知道的。”英浩道:“你还不明白吗?原因不在我这里,是她根本不愿意见我。”欣兰有点惊讶的道:“你的意思是你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你却喜欢上了她。”英浩道:“我看过她的相片。”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来。欣兰把照片拿到手里,这是一张二年前拍摄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背靠着一棵大槐树,她穿着一件淡黄色的格子衫,手里拿着一把深红色的长柄雨伞,面对着镜头微笑。照片中的女孩不就是自己嘛。董英浩笑道:“我父母给我介绍的那个女孩正是你。”

      他看着她,她的脸马上红了。她的脸一红,他立马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他越来越靠近她,她的脸也越来越红。

      她现在也有点喜欢上他了,他们恋爱着,这一直是她盼望的结果。她现在终于可以摆脱孤单,她身边总算是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是畅所欲言,是促漆长谈,是毫不顾虑的向他撒娇。恋爱中的女人总是幸福过头的,她们喜欢无休无止的诉说,到底是因为她心里想说的话积压的太多。英浩是个可靠的男人,他认真的听她说每一句话,并把它记到心里头去。每一个骄傲冷漠的女人都是一只刺猬,她们都拥有一颗孤傲的心,在遇见他之前,她们从不把大海、天空放到眼里,是他把她降低,使她变的柔软,变成尘埃里的一朵花。

      英浩也同她讲诉着他的工作,他把工作中遇到的那些有趣的人物,难缠的顾客,一个一个讲给她听。他把生活中遇到的奇怪事情告诉她,自己去过哪些地方,看见过什么好玩的东西,或者吃过哪些好吃的食物。他在讲的时候,她总是一脸满足的望着他,他有时候讲的是真的,有时候又说些谎话来骗她,其实她都懂,但她相信着他,所以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最可爱的。她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活着的意义就是找到一个可以随意诉说或者倾听的人。

      他突然对她说道:“你愿意嫁给我吗?”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向她求婚。她有点慌张的道:“我们…其实才认识…不过…你是认真的吗?”英浩道:“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所以我是认真的。”欣兰道:“可是我现在才二十五岁,我不知道该不该嫁给你?”英浩道:“可是我年龄很大了,已经二十八岁了。”欣兰笑道:“其实也不大,只差了三岁。”英浩又道:“如果你也喜欢我,那我们最好早点结婚。”欣兰疑惑道:“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英浩笑道:“因为你早晚是要嫁给我的。”欣兰想了想,她之所以不经常回去看她的母亲,就是因为她母亲经常催促着她早点结婚,现在她可以答应他的求婚,重要的是她也喜欢他,玩了!她以后肯定会嫁人,她确定自己会嫁给他。英浩又道:“我不知道你母亲同不同意。”欣兰笑道:“要嫁人的又不是我妈,不过她会同意的。”英浩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欣兰微笑道:“我就是知道。”她望着他,一切都变得轻松起来。

      董英浩欣喜的抱住她,他觉得他太快乐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其实她也太不相信。英浩道:“你太好了,我真的不知道对你说什么,事实上我的家庭必不富裕,所以我以后决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欣兰想道:“你怎么这么笨,你还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了什么而嫁人。”不过她是不能够直接言语的,如果她说出来,那她就太可怜了。英浩的话也不无道理,可是你要明白,大多数的女人根本体会不到他的用心。他靠近她的耳边,喃喃的说道:“我把自己的房子卖了,以后可以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生活,就我们两个人。”

      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兰花味,张欣兰摇了摇头,看着手上的玫瑰花,她又回头望了望四周,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她明白她刚才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她拿起那束玫瑰花走向了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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