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香

文／圈圈

今天烤了一天火，睡衣上都是烟火气。

看见院子里有一堆火，上网课的孩子们谁还有心思听课？早都心猿意马了，找着机会就往院子里跑。只要没有提醒，便赖在篝火边不走，磨磨蹭蹭找事做，比如添个柴火，拿个东西，劳动倒是很积极。

最后我忍不住对小弟说，你要不把小桌子搬到外面来做？他欢天喜地地点头，如鸡啄米。我去帮了忙。

不久后见他的桌子离我们较远。听说是被火边的烟给熏跑的。

今天同样让爸爸给我夹了几块木炭在红泥钵里，在一堆废品中找到一块烧烤网。原配的炭烤炉找不着了，也许被妈妈当作破烂处理掉了。

这张田字格烤网轻松放在自制小火炉里，四平八稳，围炉烤“肉”的氛围感有了，只等肉了。

妈妈给我们切了五花肉，用以前剩下的韩式烤肉料粉拌了肉。我主动去穿在了长签上。肉在铁烤网上不久便发出“哧哧”的响声，木炭冒出了白烟。慢慢地，烤肉的香味随着白烟溢开了来。

爸爸拿了一把夏日的竹扇帮忙扇火。我忙碌着不停给几片大肉翻身。从嫩黄到焦黄，见肉上的油“哧溜溜”地冒出来，有的滴在铁网上，有的滴进炭火里，声色香，无不刺激着我们的味蕾。

小妹和弟弟都忍不住了。妈妈本不爱吃烧烤，更不爱吃猪五花，不过，今天也禁不住众人劝说吃了一大块，还说，真香。

爸爸说比中午餐桌上的肉好吃。

那是，这种肥的肉烤起来是特别诱人的。

不过，我仍然不愿意吃五花肉。如果是鸭舌、鸡尖、虾、生蚝、苕皮、臭豆腐之类的，我会更感兴趣。总之我比较喜欢吃少油的。如今寸步难行，是没有办法去菜市买这些食材的。

小妹依然在火里埋了红薯和土豆。土豆是弟弟爱吃的。他觉土豆清香。而我们会将烤好的土豆撕皮蘸“1+1”干碟子吃。当然，也是最多一人吃一颗小土豆。毕竟只是零食。

今天总共在小妹那舀了一小勺烤红薯，吃了一小块蘸调和炒辣椒粉的土豆，又吃了两片烤五花肉。于是换了张烤网，用自己的户外小炊壶煮了500克农夫山泉，加一小撮黑茶。

没想到，经过漫长的等待，茶水居然在几块毫无火焰的焦木块上煮开了。我和妈妈一起慢慢地喝。

我捧着首次使用的怀旧搪瓷小茶盅，在这样的冬日小院里，倍感温暖。每喝少一点水，再从小炉上拎起茶壶添点水，茶杯的温度瞬间又升高了起来，手心骤然又温暖了许多。

脚下烤着火，双手捧着热乎乎的茶盅，口里一边哈着气一边喝着热水。

身边爸爸不时向铁锅里加入柴火。我们身后躺着一棵枝叶尚绿的树。

小妹笑着说，今天要烧掉这棵树吗？

妈妈说，可不要把我们家的树给砍了。然后她去将之前挂过的五月的艾草拿来烧了。今天的柴火里有桂花枝叶的味道，有中草药绿植的藤叶拌着陈艾的味。

爸爸问，香不香？

小妹的电脑里网课的声音从客厅传出来。弟弟偶尔读读书，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打卡。

我也久久赖在火堆边不愿进屋学习。看那堆火里姿态曼妙的枝枝丫丫，心想，明天，爸爸准备给我们烧哪种树枝呢？我比较喜欢梅花，可又最舍不得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