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时一个早晨,一个普通的早晨,太阳慢慢的从东方升起,渐渐的超过了堤坝,将那万丈光芒投射到平静的淮河面,照得睁不开眼。倚在船的栏杆上,抬眼望向对面的堤坝,看到了村里沈芹的爸爸带着村里的几个孩子正大步流星的走着,赶往学校报名,那里面没有我。而我却正坐着船,和爸爸妈妈弟弟带着不多的家当,去另一个地方——上学。那时的我只有对未来路的无限向往,却从未觉得我会慢慢的和我那个深爱的地方脱节。
由于离家不是很远,所以每个周末都会回家,而每到周末我也想着回家。那时我以为无论外面多么好,我都觉得淮河边那个普通的平房才是我的家。那里有着儿时最深切的记忆,有着我亲切和蔼的邻居,有着我儿时的伙伴。可是当记忆失已不复失,当昔日的邻居变得陌生,当儿时的伙伴远走他乡,家对我失去了最初的吸引力。我好害怕,我好疑惑 ,为什么那个家,我竟不再想,不再牵挂。
还记得有一次,姐姐和哥哥打电话,我听到哥哥问起老家的天气时,当时的我一震,原来家在哥哥和姐姐这些常年漂泊在外的游子眼里早就变成了老家。是啊,现在他们生活打拼的那个地方,也就是他们的“新家”,那里承载了他们现在的梦,现在的生活,现在的人情世故。老家,也只有在夜晚闲下来时,面对着城市夜晚霓虹的闪烁,灯光耀眼的景,在心底最深处一闪而过:老家的夜晚黑乎乎的一片。而不知道,多年之后,我竟然也把我深爱的家定义为老家。纵然外面还没有我真正的新家。心底升起一丝的悲凉。我不知道用何种语言区表达心中的怅然若失。近十多年的在外生活,让我会不自觉的和老家比。老家那里的夜晚没有路灯,老家那里没有琳琅满目的商店,老家的夏天没有空调,老家晚上上厕所还得出门,老家哪也没有网线。。。。。。一切一切的对比,我发现老家竟是那么的不堪回望,而自己不知从何时起竟变得那么物质,静载不经意间已被同化。蓦然回首是那个倚在栏杆上看着家渐渐模糊的我已不再。
淮河的水一如往常的流淌着。泛白的河面每天迎着朝阳载着过河的人到对岸,奔赴生命的另一个站点;有伴着霞光,护送打鱼的人到达假的港湾。而我的家,在那淮河边,静静的躺着,像一位盼望远游的儿归家的慈母,历经风雨的洗礼,岁月的更迭,长守着门前两颗老槐树,等待着它的儿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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