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写许嵩,不写他的成长史,不写他的歌,只写一写与我们有关的故事。
“你走之后,一个夏季熬成一个秋,我的书上你的正楷眉清目秀……”,已记不清那是一个怎样的开始,从此,许嵩的歌就陪我走过了那么多年。今日又听《城府》,忽然之间明白了,他于我,时光于我,都在不停地往前,而记忆,从不曾走远。
初二那年,放学时的校园广播由于周伟娜老师的存在,开始播放vae的歌——《城府》《有何不可》《清明雨上》,从此以后,那段脆弱又坚强的青春因此不那么孤单。
我还记得许嵩清爽的声音:
“大家好,我是Vae,这是我即将发表的首张独创专辑——《自定义》里面的一首推荐曲。词曲编曲都是我自己,希望这首歌曲,能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带给大家一种温暖的感觉。”
vae干净又略带忧伤的抒情的浅唱,就像是在桃源深处的绝境,邂逅了一处绝美的风景;就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孩童,感觉到了温暖,被轻轻触碰了心灵。总之,vae于我,如那段记忆般无可替代。
其实,并不是因为记性太好,而是因为那个初中校园留下了太多让我刻骨铭心的事。当《清明雨上》回荡在校园里的时候,我家里出了事,虽然那时候觉得没什么,可如今一听到许嵩的歌词,还是会潸然泪下。
雨打湿了眼眶,年年倚井盼归堂,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
正如最近火遍网络的孩子们的诗:
我的眼睛很小,有时遇到心事,就连两行泪,也装不下。
除此,还有《断桥残雪》《半城烟沙》两首,最是难以释怀。
初三那年,班主任张旺泉老师车祸突然去世。那段时间是冬天,一月份,快要放假的时候,课间校园里处处传唱着《断桥残雪》——
江南月色下的小桥屋檐,读不懂塞北的荒野。
独留我赏烟花飞满天,摇曳后就随风飘远……
断桥是否下过雪,又想起你的脸,若是无缘再见,白堤柳帘垂泪好几遍。
从此后,再没人读懂你,敬爱的老师。
可你辞世后,我再也没笑过。
我能记起来的甚至只有那个枫叶飘满校园的秋天,白雪覆盖着绿树的冬夜,还有,不可或缺的他们——匆匆那年,如惊鸿掠影,只剩支离破碎的记忆。
又想起我喜欢的那个男孩,有一双干净的大眼睛,剪的很短的直发,镇静,聪明。
毕业后听人提起他已是高一,那年,他的爸爸在工地上干活,从高处摔下,没了。
我不知道他沉默了多久,失去了顶梁柱的家会变成什么样。作为长子,这些年,他过得还好吗?在同学的大学升学宴上,他俨然话语里带着大人般的成熟。
可如果成熟的代价是他失去父亲的被迫,我宁愿他一直不要长大。
当高中校园里广播播放着《半城烟沙》,竟忍不住主动捂住耳朵,不愿想他。
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我知道他一直都不喜欢我,可我却做了他半个青春的见证者。当我带着迷惘,不小心经过他的盛放,叹服他们的光芒,却忘记了自己单人旅途的浅唱。我忘了给自己鼓掌,自卑地活在别人看不见的风景里,看他们穿着情侣装在七号公园的街灯下身影渐渐拉长。
那时的我,还没有用过QQ,不明白灰色头像的意思,后来我听懂了歌词,却还是看不懂你和她的故事。那个冬天,很冷,我路过你们的青春,看到单薄的自己在已拆了的东墙后独自神伤。那年冬天,村外的断桥上满是残雪,清明雨下错了季节,你冻得红肿的手和耳朵在我看来是无可奈何的伤,我只在那不遥远的地方,如宗教信徒般虔诚地守望。
那时,大家都在豪迈地哼着《玫瑰花的葬礼》,却不懂它的意义,我看见街角遍地折损的几多玫瑰,躺在那里无人问津,正如与你擦肩而过的我,只是一只扑火的飞蛾,总是没有办法让你看到我为了光和热那么执着,执着得像潜伏的内线,早已在山水之间你看不见的角落里拼命地努力过。
如果当时,我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在墨尔本晴着的季节给你那张粉色的信笺。那么经过了这么多年,不管我是否已成风,你该会不会在每个静夜里思念,一个人幻听我在耳边轻声告诉你那些你应该知道的雪花谣和北极星。
可是,我们都回不去了,不是吗?哪怕我在这么美的尘世里将你千百度地寻觅,都再也不会看到你回头的身影。我知道,就算我们可能在一起,也注定是没有结局的曾经,如果有,也只是对生命的严重浪费。
曾经,我也心疼你的过去,正如心疼自己的曾经。到后来我终于明白,即使是半城的烟沙,即使冬天又飘起小雪,当我已成风,化作童话里你相信的天使,一切都会归于最初的单纯与宁静。小烦恼没什么大不了,希望在他乡的你,一切安好!
五年,在这一段回不去的青春里,不管我是否是空白的十几岁,谢谢你,也谢谢你的出现让我学会勇敢,学会坚强,学会正视生命中的一切。这一段关于许嵩歌曲的回忆,也算是送你的独白,但愿你会懂。
某人,你终于还是成了我命途中的路人。当某天,看场散场电影,偶然看到灯火阑珊处,夜半钟声里,你回眸一瞥里的笑意。那惊鸿一面的悸动,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致我曾经喜欢过很多年的那个男孩,致有许嵩陪伴的青春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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