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里我曾引以为自豪的是我的牙齿。我的牙齿没咬过仇人或拳击对手的耳朵，但绝对多次咬断过钓鱼的尼龙线绳。锋利如剪刀般，而且咬断尼龙绳的声音非常好听，嘎嘣的声音比泰森咬对手耳朵发出的声响动听多了。
不过，人到中年以后，牙齿不再坚韧了。而且牙病一直困扰着我。以前寄希望在“牙防组”，后来竟听说“牙防组”也是忽悠人的，真令人啼笑皆非。
自己的牙还要自己经常惦记，不能让别人来做主对吧？就是打坏了门牙也要“往肚里咽”啊——但话说回来，也不是啥时候自己都能做主，尤其是牙痛起来时！
我笫一次牙齿“由别人做主”是1998年——
那时我在中学教书。不知不觉口腔里多长了一颗牙齿，而且长得神出鬼没一般，竟藏在口腔左侧，最后一个咀嚼齿的后面，斜插在牙床里，新牙齿的暴露部分抵住了前齿中上部。
更让人防不胜防的是，牙齿选择在深夜十二点后疼痛发作，并且疼痛难以忍受到了极点。
当时我用尽了一切老一辈人说给我的“单方”——口腔含冷水啊，含热酒啊，等等，都没有用。一晚上痛得都恨不得跳楼——可那时学校楼层也不太高。最后只好手握着左脸在席梦思床上练单足跳。跳到累坏了，才在凌晨三、四点迷迷糊糊睡着一会儿。那次牙痛让我彻底领教了“牙痛不是病，痛起来真要命”的俗语是怎么总结出来的。
笫二天，我决定去看牙医，那是笫一次被牙医的“残忍”所折服。牙医对别人牙齿的态度是“毁灭性的、零容忍的”，哪怕是最高明的牙医！
笫二次大规模牙痛是2004年。
那一年，我口腔右下侧的“智齿”长出来了，疼痛也是毫不留情地发作起来。
牙痛发作那天刚好遇到同事周老师，他很热心，称他的高中同学是牙医，还跟我说在太湖县城那是鼎鼎大名、远近闻名。他除了在县医院上班外，还开了一个他自己的牙科诊所。老百姓牙痛一般都是不分白天黑夜、子午卯酉的，他开个诊所就是方便那些突然牙痛脑热发作的人临时就诊方便一些。
“大好人”周老师那天专门带我去了张医生牙科诊所，我人生中第二次躺在了牙科医生特制的手术台椅子上。椅子是人性化设计的，人躺在上面，很舒适——要不是闹牙痛，躺着绝对会浮想联翩、很快进入梦乡的。
牙医仔细看过我的口腔，用特制的检查工具轻轻敲打我的口腔病患部位，我随即知道张牙医敲打后要说什么了。
“那牙已经坏了，拔掉吧！”我问他需要拔几颗。他又仔细敲打了一阵，说两颗要全拔掉。
我跟他说了98年那位女牙医“凿半留半”的拔牙预案。他听后想都没想就一票否决了。他完全没有考虑我的“投票权”——躺在他的手术台上得完全听他的啊。他的理由是，凿牙造成的后果是损坏牙床，可能造成智齿前面笫二颗、第三颗也会损坏。你说我还能怎么选择，哎，拔就拔吧。
张牙医用电钻钻了一阵我口腔里的患牙后，告诉我等不痛时再去拔。我说现在就拔吧，没关系的，不会大出血的。他却坚决不同意现在拔，充分显示其专业牙医、知名牙医的“高贵品质”。
没几天我去张医生诊所拔掉了口腔右下侧的智齿和智齿前的咀嚼齿。他的手术方法很是特别，颇具西医名刀风范。
他给我注射麻药后，用手术刀把牙床切开，与牙齿剥离。然后用手术钳一夹一拽就拔出来了。张医生拔出牙来看都没看就扔在托盘里——他没有把牙当子弹头欣赏的习惯。他拔牙拔得多了，哪能一个个欣赏呢？况且我的牙，不是名牙，不是纪晓岚的牙——要是名牙，他一定会欣赏并收藏的，保不准哪天拿出来，还能拍卖个好价钱，或者弄个照片，拍个合影，美其名曰“纪先生在本所拔智齿留念”，岂不更加生意兴隆？！
我知道张牙医是医学专业人士，不禁说了自己的一个想法，就是：研究研究智齿是如何生长的，能不能在少年时期乳牙换牙结束时，服一粒或几粒药丸，智齿就不会长了？
张牙医始终没有考虑我的建议，甚至认为我是在痴人说梦，是“天方夜谭”。我也明白，跟牙医只能说拔牙，说研究治疗牙痛的丸药，那不是断他财源吗？一包丸药能赚几个钱，一个烤瓷假牙赚多少钱？不用进行成本利润核算吧——牙医是医生行业中最好的“会计”和会计行业中最好的“医生”。他们赚钱是用多少颗来计量的！
所以跟牙医谈保护牙齿的项目，犹如“与虎谋皮”，当然没有结果了。所以我“药物除智齿”的这个建议也不能指望牙医他们啦！
以上就是我笫二次拔牙的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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