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网首页短篇小说想法读书
《我和我的父辈》联动《德云斗笑社》:龙门饭店原创小说,山河

《我和我的父辈》联动《德云斗笑社》:龙门饭店原创小说,山河

作者: 与青山 | 来源:发表于2021-10-16 10:47 被阅读0次

    山河(阎鑫篇)

    是书何以作?曰:为以夷攻夷而作,为以夷款夷而作,为师夷长技以制夷而作。

    ——魏源《海国图志》

    (1)

    1840年。

    第一次鸦片战争。

    曾经天朝大梦一夕破碎。

    泱泱中华受外族欺凌。

    时有国士魏源。

    痛心疾首,悲愤交加。

    著《海国图志》上百卷。

    为东方神州开眼观世界。

    其中:师夷长技以制夷。

    被奉为驱除鞑虏精要所在。

    故后辈国人,离乡背井,漂洋过海学习技艺。

    我的父亲就是那辈人中的佼佼者。

    他的名字:叫做阎枫。

    (2)

    1868年。

    大洋国开始变法。

    美其名曰:明治维新。

    国力迅速强大起来。

    1895年。

    阴险无耻的大洋国军方无故发动甲午海战。

    清军腐朽,溃败不敌。

    自此,洋务运动所有成果,到此为止,一朝倾覆。

    有中堂李鸿章远赴日本签署《马关条约》。

    千古骂名,背在身上。

    后临死垂垂之际,回想此事,心有不甘,写下一篇七言律诗,百年屈辱,一吐为快。

    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

    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外吊民残。

    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

    海外尘氛犹未息,诸君莫作等闲看。

    言罢,撒手人寰。

    彼时,我父亲曾是中堂门生。

    虽非如何达官显贵。

    但一生最为敬佩,却是中堂处世为人。

    纵然身负骂名签署条约。

    可他到底背负了多少的不得已。

    四万万中国人,也不过只有几人明白。

    父亲,便是其中之一。

    (3)

    中堂死后,父亲原本心灰意冷。

    但每每念起中堂临终之语。

    却又总总心怀不甘。

    于是,几经盘桓思量之下,父亲终于辞别家乡,一个人孤帆远影,来到了那个带给国人无尽屈辱的大洋国。

    曾经在洋务学堂,父亲学习的是医科专业。

    此番赶赴大洋,也是谋求一份医生的差事。

    但不知是不是出于凑巧。

    在几位国人朋友的帮助之下,阴差阳错,父亲竟成为了大洋国国立庆长大学的医科老师。

    也许,父亲的名字大家并不熟悉。

    但提起父亲的学生,在我们中国时至今日仍是大大的有名。

    他叫周树人。

    后弃医从文,成为一代文学巨匠。

    笔名:鲁迅。

    (4)

    父亲前往大洋国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教书育人。

    他的愿望,是能够如魏源先生所期盼的那样。

    师夷长技以制夷。

    但令人遗憾的是。

    尽管父亲有足够的时间以及刻苦态度努力学习,但由于自身的敏感身份以及所处位置的尴尬境地。

    能够接触到更高一级知识的机会,总归还是万分渺茫。

    但父亲始终没有放弃。

    在来到大洋国的第五个年头。

    他开始逐渐明白,想要接触到更深层次的学术知识,那就必须要与大洋国的人建立良好的社会关系。

    于是,父亲开始频繁的出现在一些由大洋国组织的酒会上,更是于酒会之中,相识了我的继母石原雅也。

    对了,在这里,我要与大家说明一下。

    父亲在家中是成过亲的,只是因为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所以我从未与母亲见过一面。

    据父亲说,母亲是一个十分温柔善良的人,在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尚未完全被取缔的年代。

    父亲母亲是难得一见的真心相爱。

    所以,多年以来,纵然是中堂相劝,纵然是漂洋过海,父亲也一直没有续弦,恪守着与我母亲‘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誓言。

    可如今,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他不得不辜负曾经相许一生的妻子,与一个他并不喜欢的女人饰演一对恩爱的夫妻。

    情非得已,大抵如此。

    结婚的当晚,父亲一个人喝的酩酊大醉,他悄悄叫来了我,向我鞠了一躬,说,就权当是向我的母亲道歉。

    那时的我尚在年幼,并不懂父亲的所作所为是何意思。

    直到今日,当我成家立业,也有了自己相许白头的妻子,我才明白当时的父亲,究竟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5)

    当然,这份痛苦,是不被天底下大部分人所理解的。

    娶了国立长清大学物理学科教授美貌的女儿。

    借此一举升入医科教授竞争的热门人选。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财色双收,当得是人生幸事。

    可父亲的痛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足与外人道,便是我这个儿子,也只有在父亲酒醉的时候,才能听见他几句心声吐露。

    一个人在外漂泊,终归如一叶浮萍身不由己。

    纵然是借助大洋国教授女婿的身份得以接触到更多学习的机会。

    可郁郁寡欢压力极大的父亲,还是在四十五岁那年,于一场大病之中撒手人寰。

    临终之前,父亲拉住我的手,他告诫我:

    要好好学习,把这里所有的知识都给我记在脑袋里。

    要时刻不忘,无论走到哪里,自己都是一个中国人。

    当然,如果有朝一日,得以返回家乡,别忘了把我的骨灰带回家,毕竟落叶,亦要归根。

    说完,父亲便走了。

    我一个人哭了很久,直到继母叫来入殓的师傅,我才如梦方醒出声阻拦。

    我用我这辈子最讨厌的语言告诉继母:父亲是一个中国人,绝不会葬在大洋国的土地。

    在我们中国,无论游子走了多远,死后魂魄,也要回到家乡。

    继母虽然是大洋国人,但她深爱着父亲,也并不是一名好战的狂徒。

    她很理解我的苦衷,也很支持我的决定。

    在父亲去世以后的第三日。

    由继母主持为我父亲火化了躯体,在她把骨灰交给我的时候,她温柔的询问我:

    【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可以随着阎桑葬在中国吗?】

    我犹豫良久,点了点头。

    她虽然是与我有着深仇大恨的大洋国人。

    可她也是一个再也平凡不过与我父亲成亲的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

    答应她,也没什么不好。

    (6)

    父亲离世以后,我开始了艰苦的求学生涯。

    很快,中国人生来的禀赋使我对学习研究充满了热情。

    许久以来,国内总有许多言称‘国外月亮比国内圆’的废物。

    自己无能也就罢了。

    技不如人,就偏偏觉得所有国人都与他一样。

    整日无所事事吹毛求疵,遇见了外国人,却甘心屈膝跪作舔狗。

    这样的人,是没有灵魂的。

    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当然,在许多年后。

    他们有了新的名字。

    叫做公知。

    (7)

    事实上,中华民族的学习能力虽不能说凌驾于天下所有的民族。

    但五千年风雨传承绵延不绝,自是有其独到之处。

    而我们民族文化的内核。

    正是取自于如黄河之水泰山之高般的宽阔包容。

    于学习钻研之道。

    便体现在中国人的敏而好学,举一反三。

    如我来说,短短两年,我便在大洋国国立庆长大学展露头角,于生物学专业之中获得了教授导师的高度认可。

    同年,我受到学校秘密任务,参与到了一项名为‘抗毒血清甲一号’的药物研发工作。

    这次研究一共有两个研发小组。

    一个是由国立庆长大学生物学教授曹太郎主持研发。

    而另一个小组,便是由我的导师,也是我继母的父亲,石原小五郎主持研究。

    说句不谦虚的话吧。

    由于我的存在,在‘抗毒血清甲一号’的研发进程上,一直是由我们小组处于绝对优势的领先地位。

    可当‘抗毒血清甲一号’进入到了研发末尾的实验环节,我突然得知消息,原来‘抗毒血清甲一号’的研究,是要投入对中国的作战使用。

    一瞬间,晴天霹雳,我双手都不自觉跟着颤抖,我一直以来致力的工作,原来是杀我同胞的血腥屠刀。

    我愤怒了。

    沉浸于研发之上的所有热情,转瞬之间烟消云散。

    我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这样做,不能让疫苗成为大洋国横行中国肆无忌惮的保障。

    即使付出性命,我也要把科研成果带回我的祖国。

    于是,我故意修改了实验数据,大量减缓了我们这组的研发进程。

    于此同时,我动用父亲多年以来留下的关系,与一个叫作‘国际情报组织’的机构取得联系,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如实相告。

    ‘国际情报组织’十分重视,当即进行了全面的部署,打算将我带回国内。

    在他们的安排下,我化名‘阎景俞’,国立庆长大学的研究人员,以作家的身份返回故土。

    临行之前,我以‘闫鑫’的身份留下了一封信,跟我的继母作了告别。

    说待我在这边安顿好了,请她带着我父亲的骨灰来到中国,我会照顾她。

    (8)

    返程诸事,本不必再提。

    可在龙门饭店度过的那天。

    实在留下给我太深的印象。

    那一日。

    按照‘国际情报组织’给我的指示,我与大洋国买办孟祥辉完成了对接。

    本来一切相安无事。

    可中午的酒局,我却意外见到了国立庆长大学的教授曹太郎。

    其实,我与曹太郎并不算熟悉。

    但由于‘抗毒血清甲一号’的事情。

    曹太郎对我颇为留意。

    虽然如今我做以伪装,改头换面更变了身份。

    但饭桌之上,曹太郎还是依稀记起了我真实的面貌,若只他一人倒也好办,偏偏列席人员,还有大洋国的走狗警监。

    若是被他查证了身份,我想我一定没有太好的结果。

    于是

    我只得假装酒醉,匆匆一人逃离回房。

    却不料,曹太郎竟然被秘密杀死在自己的房间,一时之间,龙门饭店顿成险地,原本顺利的南下行程,也因为这场突起的谋杀,将我置于了危难的境地。

    我知道,眼下只有找到凶手,我方才能有脱困的时机,所以,在第一轮内部的讨论过程中,我绞尽脑汁,想带领大家推出真相。

    可不知道这帮人是真的智力之上有所欠缺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七个人除我之外,似乎每一个都在努力的混淆视线。

    这让我想起了那本著名的侦探小说,《东方快车谋杀案》(备注一下,这本书是1934年出版的,按照时间线不应该出现,但这里为了营造气氛借用一下,大家多多理解)

    共同犯罪,共同撒谎欺骗侦探,让推理陷入迷雾的森林。

    只不过,相对于这六人的表现,我更倾向于他们是糊涂虫,根本无法推断真相。

    事实也正是如此,我被高票列为了嫌疑人,由一位姓岳的探长,率先进行第二轮的审讯。

    相比江湖游勇土豪单帮,这位姓岳的探长显然具备一定的智慧。

    言语之间,看似平淡无奇不漏痕迹,实则绵里藏针,一不留神便暗藏杀机。

    特别是最后的脚印比对。

    明明我的鞋子与它并不相符,可这个小白胖子还是非常笃定的点了点头,言说我与现场的脚印大致一样。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相比于严谨准确的实验研究。

    人心,的确是天下最难懂的东西。

    (9)

    后面的故事我并不清楚。

    我只知道酒店的大堂经理栾博也同样是我们的人。

    此外,便是警监的咄咄逼人。

    他似乎十分怀疑我的身份。

    所幸,有‘国际情报组织’的周密安排,我得以侥幸,混过了审讯。

    最后的讨论仍是在那间会议大厅。

    那个姓岳的探长一口咬定孟祥辉就是事件的主使。

    然后,案情反转,在岳探长的身上,竟然搜出了大洋国的疫苗。

    接着,岳探长服毒自尽。

    周名角,秦单帮,张礼宾涉案其中,被人带走。

    彼时,一场大戏悄然落幕,竟只有我与孟买办,何寓公三人得以苟活。

    许多年后。

    那座昔日的龙门饭店不复存在。

    便是大洋国也在一场海啸灾难中成为了曾经。

    可我仍旧记得那年的龙门饭店。

    记得那些默默无闻,却为了同一个理想而付出生命的英雄。

    此致,敬礼!

    (10)

    在顺利南下以后,我得到了组织上面的重用,由我牵头,也迅速成立了相关疫苗的实验小组。

    只可惜,病毒衍化的速度要比我想象的更快,而由于条件的艰苦问题,我也无法做到安安稳稳的实验研究。

    就这样,尽管我已经将细菌战的危害降到了最低,可仍是有无数将士百姓因此丧命。

    当时,我几乎一度绝望无助,甚至想过饮弹自杀。

    可我们敬爱的总理还是安慰我,他说:人力有尽时,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必自责,这个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我热泪盈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那时候,哭得像个孩子。

    后来,几经风雨,我们终于取得了人民战争的全面胜利。

    在那段新中国与大洋国尚且没有建交的岁月。

    得知我前尘旧事的总理,竟然亲自出面安排,让我的继母带着父亲的骨灰回到中国。

    在补办父亲多年的追悼会上,我望着那一副副或者熟悉又或者陌生的面孔。

    我哽咽道:

    曾经,有一个中国人。

    为了魏源先生的一句话。

    师夷长技以制夷。

    远走他乡。

    数年风雨,他留在了那里。

    许多年后。

    他的儿子回来了。

    带着他所有的热忱,为了国家,为了理想,努力工作。

    终于。

    战争胜利了。

    我们中华民族挺起了脊梁。

    而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也终于可以接回他的父亲。

    并在他父亲的追悼会上骄傲地说。

    生而炎黄,至死不忘!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我和我的父辈》联动《德云斗笑社》:龙门饭店原创小说,山河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evsinl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