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曾经问过你,如果真有世界末日,如果明天是最后一天——
你说:“别傻,好好活着。”
我又问:“活着是为了什么?”
你又说:“活着就是为了吃饭,睡觉。”
我笑得前翻后仰,却涌出了泪水。
如果明天是最后一天,我希望见你一面,抱抱你,在你耳边说:从来都没有后悔认识你。
我知道在你面前毫无骄傲可言,我的一切都被你尽收心底,比如:假装坚强的脆弱;比如:笑中有泪;比如:傻到去爱一个没有结果的你。
别问为什么没结果,仅仅只是相爱得不是时候。
就如好一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深圳终于在满天亮灯仪式下面迎来了2017年的新年,今年冬天不冷,算是一个暖冬,我期盼的圣诞节飘雪继续是一场梦,那一个个干燥又美丽的艳阳天特别适合出远门,而只有你知道,深圳的冬天仍然透着凉意,没有太阳的冬天依然有湿意,南方的冬天是湿冷,跟北京的干冷不一样,这种湿冷足够让人感到连骨头都是刺痛的。
我抱着暖宝宝在沙发上看《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想着去上海的时候把你走过的路都走一遍,冷的时候适合看这部电影,带着相信,带着烟火,带着梦幻,重复地去看,每一次看都有不一样的收获。
张天爱问:什么是爱情?
张天爱又问: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
这些,你都能给到我满意的答案。
这几年,无论外面下雨还是艳阳,我都坐在电脑前写稿子,找资料,看电影,酗酒,抽烟,后来我问你,猪头叮嘱燕子要开心、要幸福,可是车门一关上,猪头就哭了,他喊:燕子,没有你我怎么活?
是啊,一直赖以生存的人,一直以为会跟自己一辈子的人突然从自己的世界消失了,叫那个还没拥有便已失去的人怎么活?
你说:没关系,这种失去只是暂时的,日后他会遇到一个爱他更多于爱自己的人,那才叫幸福呢。爱情不能走到最后,能和平分手也是好的,日后想起至少回忆都是甜蜜的,不会有恨,也不会有遗憾。
写书的间隙把新床单铺在床上,没有阳光的味道,因为是阴干的床单,所以没有阳光的味道,人们说阳光的味道其实是螨虫死的味道,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现在住的房子是以前的一倍,下次可能还会换个大点的,因为总觉得自己还缺个书房,还要买个烘干机,阳台我想把它改造成生活阳台,放一张桌子,两张休闲椅,就算没有阳光也可以坐在那里看书,看风景。
还有洗碗机,尽管不知道洗碗机是不是真的可以把碗洗干净,但仍然希望最后你牵起我的手不会被岁月留在我手上的粗糙所震惊。
我一直庆幸没有选择在电影院看《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因为看到所有的灯都在为陈末打双闪的时候,当茅十八为了救荔枝而被人捅刀的时候,我又哭成猪头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哭了,哭得很伤心,像世界末日而你却不在我身边一样。
人一辈子会听见很多甜蜜的话,你说:你要好好的,因为不会每个男人都像我一样。
我问:你怎样?
你说:傻瓜!
从此我对傻瓜两个字没抵抗力。
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傻,那是因为觉得你说得对,你说:你要好好的。
我就像梦呓一样跟自己说:我要好好的。
我希望有一个如你一样的人告诉我,起风了就要添衣了,想我就找头看看天空,天空上挂着同一个月亮,我们在同一个地球上。
以前我会执着,认为相爱的两个人必定要生活在一起,如今认为,只要彼此在彼此心上就可以了,从深圳到上海共1482.4公里,开车要16个小时16分,我从来没试过一个人开车到你那里去。
我喜欢在家里招呼朋友,喝茶聊天,不需要太多人,两三个就好,太多我担心招呼不过来,要好的朋友都去过我家,唯独你缺席。
写稿的时候忙到深夜都不肯去睡,你总说熬夜不好,我知道,可是晚上灵感多,白天起不来,你说:试试早起,给自己泡一杯绿茶或咖啡,打开窗帘,不要躺在沙发上看书,应该一本正经坐在电脑桌前,把家布置成办公室一样也许更有灵感。
我没听你的,依然习惯抱着电脑窝在沙发上写稿子,写累了就站起来伸个懒腰,阳台上挂着新洗干净的衣服,微风吹拂,很舒服。
你总是宠爱着说:那,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你知道吗?傍晚站在阳台看夕阳是最美的,太阳一点点西沉,天空像被渲染过一样艳丽夺目,当万家灯火亮起的时候,是的,正是我想你的时候。
从早晨到中午,到日落黄婚,屋内有我走动的痕迹,我称之为生命力,而我的思想中注入你的记忆,你是我的生命力。
在这个凌角分明的世界里,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那天我跟妈妈通电话,她平静地跟我说谁谁谁又走了,走得很安祥,没有痛苦,谁又因病去世,走的时候知道自己不行了,执意要从医院回家,她一再提醒我,时间走得太快,我们是追不上它的,今年我已经三十多岁了,我们的生命在倒数,而我们却无能为力。
梦想似乎不再那么遥不可及了,你说:那是因为你容易满足。
如今我最大的成就无非是几年前跟你说过的那样,出版、写稿、被退稿已经成了我的日常,我的生活有条不紊,如果不用起来写稿,可以睡到自然醒,听着自己挑选的音乐,偶尔奔驰在去机场的路上,工作到深夜会替自己加杯热牛奶,到底我是知足常乐了。
我们就这样了无牵挂地活着吧,一直到天荒地老。
假如今天是最后一天,那么我会换掉床单与窗帘,整理衣柜与书架,煮一锅你爱喝的汤,备上你爱吃的菜,开了你爱喝的红酒,坐在餐桌旁边等你,还要买一束香水百合花,让花的香味渗进我们的呼吸,打开窗通风换气,既然是最后一天,就没必要工作与写稿了,安心做一些平时没时间做的事,空出的时间从日出到日落,只为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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