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王彩玲,或者我们曾经都是王彩玲。
为了梦想,拼命地追赶,以至于生活荒芜一片。倒不是说这样的人生不好,只是太过于贫苦了,很多人选择中途退出,就连执着的王彩玲也不得不选择妥协。
倘若,我们与梦想相距仅为咫尺距离,倒也罢了。怎奈,生活就爱开这种凄凄惨惨的玩笑,把一个人扔在荒远之地,然后放出一个艳丽的梦想,让大家去追。本身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玩耍,很多人执着入迷,王彩玲以及王彩玲们深信不疑,有一天和会自己心中的梦想并行。
北方的小县城太过于贫瘠了,以至于梦想绽放都显得很是耀眼,与周遭的世界格格不入。王彩玲倒也不怕,自信地相信自己的嗓子就是好,自己就是有一天能够唱进北京,生怕自己和县城的众人一样,总是把自己进北京的事情挂在嘴边,以此来提醒自己与大家的不一样,急匆匆地画一条线,隔开这个灰蒙荒芜的生活。
每个春天,王彩玲都会唱歌剧,焕新梦想发芽生长。另一边,也在三番五次进北京,接洽自己北京户口的事情,其他的和自己一概无关,包括爱情。
王彩玲不想要爱情吗?当然不是,作为县城的文艺青年,感情自然炽烈,但是能够感受到这份炽烈的,寥寥无几。尽管样貌不算出众,走起路来和妇人无异,但是作为大龄剩女的王彩玲因为有梦想的支撑,暂时忽略这些瑕疵。
直到黄四宝走进自己的生活,才知道爱情这么浓烈,自己可以奉献一切。除了关于爱,还有理解与沟通,好像这些年集赞的情感,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进北京,这是执念,尽管有了爱情,也不会忘记。黄四宝尽管被列入县城的文艺青年,但是没有王彩玲那般执着。几经波折,却放弃了进北京的机会,转而南下淘金。
要知道,这个机会是王彩玲放弃了自己进北京换来的机会,可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脚踏实地的生活也有,在黄四宝之前,钢铁厂工人周瑜就对她展开过追求,无奈不在同一个维度,只是一场匆匆。
自己喜欢的人,没有结果;喜欢自己的人,没有感觉。王彩玲在生活和梦想之间纠结着行进。其实,很多人想要得到的无非就是认可与尊重,但是在封闭的小城里,却成了奢望。
在王彩玲之外,胡老师同样在苦闷中挣扎。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去跳舞,奇装异服,有伤风化。但是,这对于胡老师来说却是真真的热爱。在县城,能够有如此优秀的舞蹈功底,还真没有超越胡老师的,即便如此,能够得到理解异常艰难。
面对横眉指责,胡老师不想忍下去了。在一次舞蹈课上,胡老师“强迫”了一名女学员,从男厕走出来,胡老师洁白的舞蹈服上片片污渍,这就是他想证明的,尽管自己不知道要证明什么,最起码去做了,向外界传达了一个信息,自己是正常的。
这份苦闷与痛楚,只有王彩玲能够体会。在狱中的见面,胡老师如释重负,彼此都懂,无须多言。
梦想,可以让人奋起追赶,也可以让人封闭自己。在自以为的世界里生活固然安逸,可是能力并不能全力支撑,冲出还是退缩是个问题。王彩玲以及王彩玲们选择了前者,最后又无奈地选择了后者。
毕竟,生活需要脚踏实地,梦想只是佐料。够不到,太远了,很费劲,可以放下,但是再次拿起的就是生活。
王彩玲在经过一个女孩的欺骗后,彻底放弃了所谓的梦想与“进北京”。认养了一个孤儿,在肉铺摊子前挥舞着大刀,为孩子,为家庭,为生活拼搏着。一切都归于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王彩玲带着孩子在天安门拍照时,好像梦想在那一刻实现了,是温暖的,也是幸福的。
与梦想和解,与生活妥协,也是一条人生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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