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端午节的那天夜晚,月亮是弯弯的,像曾经戴过的一枚小小耳环。
我们很晚才从娘家回来,山路崎岖,月色朦胧。老公认真地开着车,我靠在后座上,女儿肚子贴着我的肚子趴在我身上,她把这个姿势叫“幸福抱”。我们把车窗全部打开,凉风吹进来,似乎可以嗅到空气的一丝甜来。
小家伙发现窗外的月亮了。
“妈妈,为什么月亮一直跟着我们走呀?”
“她给我们作伴呀,她怕我们太孤单了。”
“我觉得她才孤单呢,天上只有她一个人。”
“不对,你看!天上还有好多星星呢,说不定她们在开舞会呢!”她接着说,“太阳公公也在场,他戴了一个斗篷……”她显得很兴奋,仿佛来到了歌舞升平的舞会现场。
看 ,当时的月亮车子终于驶进了主路,路边的白杨高耸林立,月亮在树缝隙里明明灭灭,她大喊:“哎呀!月亮坏了!”说完,她一愣,我也一愣,然后一起大笑起来。“我以为月亮坏了呢。”她笑得一扭一扭地,肉肉的身体像个小虫子在我怀里蠕动。
接着她又变得很严肃,“月亮是鼓鼓的还是像旺旺饼一样平平的呢?”老公也被她的问题逗乐了,很有耐心地给她一一解释了。
…… ……
一路上,她的眼里心中满是月亮。
二
下班之后,“烧烤大队”的成员们再次相聚在大河边。女儿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有些陌生和好奇,慢慢地跟小伙伴们熟悉之后便融入进去了。她交了一个新朋友,两人离开人群亲切地讨论着什么。
夜色慢慢暗下来的时候,她跑过来惊喜地告诉我“妈妈,今天的月亮好大好亮啊!”“是呀,真漂亮!”我忙着给大家准备食物,随便答应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她又跑过来。“妈妈,月亮弄脏了!”我抬起头,天空中飘来一朵云,月亮变得有些毛糙。我笑,仿佛月亮不在天边,我要亲手将她洗干净。“去玩吧,等我把这几个鸡腿烤好,我去给月亮洗个脸。”她开心地跑开了,她知道妈妈从来都不会让她失望的。
月光之下,她的小脸也脏脏的。
看 ,当时的月亮云开雾散了,大伙差不多开始准备收摊回家了。我喊来了女儿,告诉她,月亮偷偷去河里洗了个澡,她满意地看着洗得铮亮的月亮,月亮也看着这个小小人儿,她眼的中出现了两个亮晶晶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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