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平静,不知不觉就到了孩子期中考试的日子。
这天早上有点冷,孟凡欣早早起了床给两个孩子弄早饭,他们今天考试,要给他们弄点好吃的。不仅煮了鸡蛋,熬了又浓又稠的白米红枣粥,还给他们做了自制的汉堡。
孟凡欣将在集上买来的小团饼从中间切开,放在电饼铛里热着。电饼铛里放了一些油,将买的牛肉切成薄片,再把她在超市买的像勺子把一样的火腿肠剥了皮,一切两半,也放在电饼铛里慢慢煎黄,洗了一大把生菜备用。
当饼散发出香味,将饼拿出来,外面有点焦,黄黄的、脆脆的,里面软软的,向外散发着袅袅的热气。刷上一层甜面酱,再将洗好的生菜先放上去,将煎黄的牛肉、火腿肠塞进外焦里软的饼里,再抹上一层酱汁,放上一些炒熟的绿豆芽,那瘪哈哈的小圆饼便长出了圆鼓鼓的大肚子,高兴地长大了嘴巴。孟凡欣将做好的“汉堡”用纸包裹了,等孩子们洗漱完了,就可以吃饭了。这时,于建德也晃晃悠悠地起床,闻着香味,来到厨房,看到媳妇做的这个“汉堡”很好奇,说:“这是啥洋玩意?还怪香呢!”
“赶紧洗脸吃饭,吃完饭送孩子去上学。”孟凡欣说着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
从厕所回来的于建德,洗了脸也醒了困,一边用手胡乱撸了一把脸上的水,又使劲甩了甩手,说:“我送完孩子回来跟你一起吃饭。”
“等回来干嘛?咋不现在趁热就吃?跟孩子一起吃吧。”
“也有我的份吗?”于建德惊讶媳妇对他如此大度。自从他病好之后,媳妇对他可没有他生着病的时候照顾的仔细了,许多东西都说留给孩子吃,没有他的份了。
“有,今天都有份。你吃完饭,先送孩子上学,再回来给他爷爷奶奶的送过去。头一次弄,都尝尝。”
“好唻。”于建德把孟凡欣做好的“汉堡”在碟子里码成好看的图形,放在桌子上等待孩子们。嫣然走到锅屋说:“妈妈,吃饭了,你什么时候能做完?”若曦也拽着孟凡欣的衣服来吃饭。孟凡欣跟他们说:“我马上就好了,你们先吃,我这就来哈。”回到桌子跟前坐下,嫣然拿出来一个“汉堡”放在一边,说:“这个留给妈妈。”若曦也拿了一个出来说:“这个也留给妈妈。”他对姐姐笑了笑,爷儿三个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于建德送两个孩子去上学的时候,孟凡欣将最后一个汉堡的食材放在电饼铛里加热。趁着这个空档,她把刚刚做好的两个加上孩子们给她留的两个包起来一溜小跑送到婆婆那里。徐惠英老公俩把昨天晚上的剩饭热吃了,于慎言吃了饭已经去赶集去了。
“拿回去留给孩子放学吃吧,我跟你爸有点吃的就行了。”徐惠英不接,问:“今天不赶集吗?”孟凡欣就直接放在桌子上,转身往回走。边走边说:“去,建德回来就走。”
“慢点!跑什么?”徐惠英追到门口喊道。
“知道了,锅里还有,正做着呢。”孟凡欣边跑边说,转眼不见了踪影。
“你看看,又得送孩子上学,又得去赶集,哪有时间去弄这个吃,费事汗。”徐惠英自顾自唠叨着。
孟凡欣回到家里,于建德也正好回来了。孟凡欣胡乱吃了几口饭,就和于建德赶集去了。
于慎言老早来到集市,就是为了卖南瓜。他在院子边上和地头的排水沟里都点了南瓜。今年南瓜长势很好,结了很多的南瓜。他把成熟的南瓜陆陆续续摘回家,自己吃、儿子一家吃、亲戚邻居送点,剩下的吃不完,就拿集上去卖。他的南瓜好吃,很快就卖完了。抬头看看太阳,还没到正午。他想去看看建德的生意忙不忙,给他们买点饭送过去。于是,他就去找建德。
在这个东南西北的十字街上走着,过去建德好跟他仁智哥一起出摊。现在不一样了,为了能多卖一点,他们分开出摊了。他买了生煎包,自己没舍得吃,拎着一路找儿子,发现仁智两人在忙,就想把包子送给他们吃,毕竟,是人家把他的儿子带上这条养家糊口的路的。这样想着,就往他们的摊子走去。侯仁智突然看到他表舅走过来,赶忙迎出来说:“表舅来赶集啊。”
“嗯,我来卖点南瓜。卖完了,我回去了。”他把包子递给侯仁智说:“怪忙,都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俩买的包子,趁热吃吧。”
“表舅,留你吃吧,我们带饭了。”侯仁智忙不迭失地说。
“天凉,吃点热的吧。我回去了。”说完,就往回走。侯仁智呆了一下,会回到自己的摊位上忙碌起来。
于慎言一路找他的儿子建德,但始终没找着。“不在东头,就在西头呗。应该不会不来赶集啊。往西找找看,找不着就回家了。”他这样想着,就往西走。
在往北去的路口,他看到了一个身影特别像白化雨,他便追了过去。“白化雨,”他在后面喊。
白化雨听到有人喊他,停止了脚步,转脸看到于慎言,撒腿就跑。老头儿一路猛追,但毕竟岁数大了,哪里能追得上年轻力壮的白化雨?他气喘吁吁地喊:“白化雨,你站住!”
白化雨听得老爷子生气了,停住脚步,笑问:“老爷子,你赶集啊?喊我有事吗?”
在这个空隙,于慎言走到白化雨跟前,喘着大气问:“你见我跑什么?”
“没有呀,我没看见你呀。再说了,我就是看见你,为什么要跑啊?”白化雨不是怕他,而是觉得对不起于慎言一家子。虽然他现在搬走了,见了面也不好说话。
于慎言歇了一会说:“上次是我太冲动,砸了你家里一些东西。我按照派出所的清单,送钱给你,才知道你搬走了。咱约个地方,下集我来给你送过来,我今天身上的钱不够。”
“老爷子,那真不需要。没啥值钱东西。如果您不给我砸了,搬家我也没打算带走。老爷子,别放心上,只要您老人家不生气就好。魏东美做了很多伤害建德老弟的事,我深感汗颜,是我对不起您老人家了。”
“真不要了?”于慎言问。
“真不要了,老爷子您放心,我白化雨怎么说也是个男子汉,吐口唾沫砸个坑,绝对算数。”白化雨信誓旦旦地说。
“那你要这么说,我也就不强给你了。你回村种地缺个啥,需要帮个忙,可以找我,我这把老骨头多少还能有点用。要是你媳妇是个讲究人,你看,咱都是处了几辈子的邻居了,多好。”
“是啊,老爷子。要不是魏东美整天东家吵、西家闹的,我也不想搬走。毕竟打的生不如恋的熟。不过,没办法。”白化雨叹了口气。
“我看建德兄弟两人在西头出摊呢,生意可好了,围了很多人,您去看看?”白化雨只想尽快脱身。
“那好吧。跟你媳妇好好过日子,让她收敛点,毕竟,人不是那么好得罪的。”于慎言真心劝慰白化雨。
“好的,老爷子。现在她好多了。谢谢老爷子不计前嫌,还关心我们。”白化雨朝于慎言拱拱手,往北去了。于慎言也往西去找儿子儿媳。
白化雨之所以躲着于慎言,是因为他的魏东美又干了一件大事,害怕人家知道了笑话他,所见到熟人就躲。
他的儿子白耀耀也出事了。一天放学,白耀耀和高年级的学生一起玩。白耀耀被妈妈魏东美教的,说话会带“娘”字,本来“你干什么?”这句很利索的话,他得说成“你恁娘干什么?”结果,他“娘”一句,人家扇他一个嘴巴子,他“娘”一句,人家就扇他一个嘴巴子,一连扇了十几下,嘴都被扇出血了,他才不带脏话地问:“你到底因为什么打我的?”结果人家就收了收手,不再扇他。从此,他儿子白耀耀说话再也不带“娘”了。想想,他都想掉眼泪。这要是有一个好妈妈,孩子根本不需要遭这个罪。还有她那些歪理邪说,不知道他儿子将来还要遭什么样的打击。白化雨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人说,娶妻娶贤妻,男人不招横事。贤妻富三代,恶妻毁三代,可真是不假啊。你看人于建德的媳妇。嗨,人比人气死人哪。”
白化雨庆幸的是,经过多次的教训,魏东美已经改了很多现在,只希望,她对儿子的影响程度降到最低,他真就烧高香了。
于慎言果然在西头找到了儿子,像白化雨所说,忙得很呢。他给他们也买了热乎乎的生煎包,叮嘱他们趁热吃了,他见着也帮不上啥忙,就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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